第16章 明悟
伯克利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原理、模型、示範，面面俱到。
科林覺得自己離成功施展射矢術邁近了大大的一步。
“感謝您的講解，巴奈特教員，我獲益匪淺。”他真心實意的感謝道。
伯克利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緊接着，科林開始爲他講解一次破限的點火術。
“…引火術，在我看來是點火術的一種變種，它與點火術最主要的不同，就是能夠隔空點火。”
“衆所周知，能夠隔空施法的巫術通常都涉及到精神力學，一般是通過精神力輔助定位。”
“但巫師學徒並不能外放精神力，想要通過精神力定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引火術之所以能被我準確隔空施放，主要是因爲它定位的方式並不是依靠精神力，而是靠空間定位學……”
科林侃侃而談，一次破限點火術所涉及到的知識並不複雜。
即使是空間定位學也只是涉及到簡單的三維空間座標方面的知識，並沒有特別超出他身份的部分，只是構思精巧。
所以他無需擔心自己表現的過於出挑。
同樣的，科林也花了大概一個半小時，才終於從頭到尾完整的講了一遍破限後的點火術。
伯克利在聽完他講解之後，拿着文稿陷入沉思。
數秒之後，伴隨着一陣魔力波動，一團橘色的小火苗忽的浮現在他面前。
隨即又不穩定的消散了，他搖了搖頭，但臉上仍帶着笑意。
他轉眼看向科林：
“這個巫術對我很有啓發，你還可以從之前的巫術裡再挑選一門帶走。”
科林一愣，連忙感謝。
伯克利等價交換的原則，以及平等的態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次級高溫耐受，巴奈特教員，我選這個。”他沉吟片刻後做出了決定。
防禦性的巫術，永遠也不嫌多，另一方面，次級高溫耐受的破限潛力或許很可觀。
“不錯的選擇，你自己去拿吧，倫納德，”伯克利點頭，又繼續埋頭閱讀引火術文稿，“我們的交易就到此結束了。”
“好的，教員。”
拿到文稿後，科林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巫師領石屋。
一路上靠着身份徽章暢通無阻。
手中一次破限光亮術放出的白色光球，也爲他提供着充分的照明……就是有些消耗魔力。
等他回到石屋時，魔力已經消耗過半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繼續閉關，生活如同之前一樣規律。
只不過減少了日光呼吸法的修煉，將更多的時間用在學習鋼鐵護甲、射矢術、次級高溫耐受這三門新的巫術上。
至於騎士戰技燦光，在他上次近距離見識到巫師強力巫術的力量後，就決定將其棄之敝履。
騎士戰技，始終只是凡人的力量。
或許用金紙不斷破限也許能達到強力巫術的水平。
可如果有這樣的功夫，爲什麼不直接去提升巫術呢？
不過，日光呼吸法還是要繼續練習，它帶來的充沛精力，可謂是好處多多。
這是除開給圓環冥想法破限之外，科林覺得目前爲止用的最划算的破限點。
另外，此次得到射矢術也算是意外之喜，也是他決定不再修煉燦光的原因。
原主雖然留下了一本《學徒期通用基礎巫術》。
可當中記載的絕大部分巫術其實都是戲法。
比如點火術、凝水術、光亮術之類的，真正算得上強力巫術的就只有兩個。
一個就是鋼鐵護甲，而另外一個則是心靈衝擊。
這是兩個標準的對抗凡人騎士的巫術。
前者能讓自身彷彿覆蓋上一層厚實的鋼鐵盔甲，而且沒有死角，沒有負重。
後者則是對付精神薄弱的凡人最好用的巫術，即使是騎士，只要不是大騎士、也沒有專門的防護巫具。
那結果和凡人沒有太大區別，都是毫無還手之力。
頂多只是能抗一次和一次半的差異。
但心靈衝擊對於巫師，就沒有那麼好用。
同等境界，都至少需要8次以上的攻擊才能造成致命的傷害。
這也是他爲什麼一開始會選擇去學習騎士戰技的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有了射矢術，攻擊的短板算是被彌補上了，自然也就沒必要捨近求遠。
又是十天過去。
冥想室中，科林緩緩睜開雙眼，呼出金紙，淡金色的粒子匯聚。
【姓名：科林·倫納德】
【等階：初級巫師學徒（75/100）;高級騎士（81/100）】
【冥想法：學徒期圓環冥想法Ⅰ（15/100）；日光呼吸法Ⅰ（35/100）】
【巫術：點火術Ⅰ（23/100）；凝水術Ⅰ（18/100）；光亮術Ⅰ（26/100）；鋼鐵護甲（2/100）；射矢術（1/100）】
【技能：初級巫術水晶製作——（光亮水晶製作Ⅰ↑（100/100）】
【破限點：18】
等階後的進度又增加了一點，科林露出滿意的微笑，現在離進階只需要25天了。
除此之外，昨天他還成功入門了射矢術，更早學習的鋼鐵護甲則是在前天剛入門。
伯克利的講解讓他獲益匪淺，否則即使是有金紙，射矢術他也至少還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入門。
至於次級高溫耐受以及心靈衝擊，則到現在都還沒能入門。
金紙雖然能讓他一直積累進步，可失敗積累的進度少，成功積累的進度纔多。
巫術，尤其是強力巫術的入門，並沒有那麼容易。
除此之外，破限點也積累到了18點。
在破限點達到十點的時候，達到極限的光亮水晶製作Ⅰ，後面的上升符號也被金色的輪廓光包圍。
但科林並不打算再次破限。
一方面是現在的魔石已經夠用。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今天下午，他去賣水晶的時候。
收購巫術水晶的店老闆明確告訴他，等收完這一批水晶後，近期就不會再收購光亮水晶。
至於爲什麼，老闆說是市場飽和。
對此科林信了一半。
巫術水晶的確不是什麼廉價的消費品，即使是最便宜的光亮水晶，通常也只有一半的初級巫師學徒能消費得起，而島上的巫師總數並不算多，所以光亮水晶市場飽和是有可能的。
他也特意留下了一些光亮水晶去集市擺攤，擺到天黑也確實一個都沒賣出去。
市場的確不如之前火熱。
但光亮水晶畢竟是消耗品，市場飽和只是暫時的。
老闆拒絕收購的態度卻有些過於決絕……
‘或許是觸碰到誰的利益了吧。’
科林明悟，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出冥想室，來到面海的窗邊。
輕柔的海風拂過他的頭髮，他的肩膀，他的臉頰，也讓他內心愈發平靜。
算起來，他已經許久沒有玩過手機，也沒有接觸過網絡了。
製作光亮水晶、學習新巫術、練習日光呼吸法、冥想……每天的計劃滿滿當當。
唯一算得上娛樂的活動可能就是倚在這裡的窗邊吹吹海風，看看風景。
‘……這一切，一開始是因爲三個月倒計時的壓力。’
‘可後來……後來是因爲什麼呢？’
科林輕輕吐出口氣。
耳邊彷彿傳來喪夫抱嬰女子壓抑的哭泣，鼻尖也似乎還籠罩着噁心的肉香，店鋪老闆拒絕收購的話也仍在腦中迴盪……
還有那月夜下，埃莉卡決絕的表情……
他擡起手掌，月光彷彿流水，匯聚在攤開的掌心。
手指聚攏，握拳…
沒有抓住半點月光。
可小臂輪廓分明的肌肉、握緊時的強壯感覺、身體中不斷運轉的魔力……這一切，都帶給他濃濃的安心感。
他也逐漸明悟——
若想要在這個世界過的快樂，
那力量，纔是他唯一應該追求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