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不慢的將所有屍體掃光後,九頭巨蟒這才轉身向內,在喊聲響起處停住,中間的巨頭伏低,一動不動的盯着已經重傷不起的老鬼子。
就着蟒眼中射出的黃光,張青峰隱約看到老鬼子坐在地上,指揮刀扔在手邊,九頭蟒靠近他後,他斷斷續續的說着什麼,可惜聲音太小,聽不到。
龐大海疑道:“這老鬼子在交代遺言?跟畜生說它聽得懂嗎?”
張青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就看到九頭巨蟒蟒頭高高揚起,發出一聲悶雷般的吼叫,隨即蟒頭再次撲下,居然一口咬住了老鬼子,將他高高甩起,一口吞噬!
衆人看的目瞪口呆,百武直美更是驚訝了一句:“這……它居然會叫?!”
巨蟒吞掉老鬼子後,燈籠巨眼轉向他們這邊,張青峰心底一震,急聲道:“不好,這貨要趕盡殺絕!”
巨蟒在前面,後路已經被炸塌,根本無路可逃,張青峰一咬牙,乾脆拽過剩餘的幾個油桶,拿出刺刀狠狠的豁開,然後傾倒,柴油頓時流了滿屋子。
打的主意就是寧可**,也不變蛇糞!
九頭巨蟒果然沒打算放過他們,迅速朝房屋游來,張青峰把油桶全捅開還不罷休,又把裝着照明彈的箱子全部打翻在地,將照明彈全浸在柴油中,這玩意也能助燃,還有底火,能亂飛,要燒就燒的猛烈些吧!
他此時也豁出去了:想吃老子?先他媽咯你一嘴血!
但出人意料的是,蟒頭游到門外卻停住了,低下頭在地上嗅了一下,居然向後退了退,然後似乎開始猶豫。
張青峰虎逼似的一腳將門踹開,拿着瓶點燃的莫諾托夫雞尾酒放聲大吼:“來啊!尼瑪敢過來老子直接把你烤成蛇肉串!”
屋內的柴油已經沒過鞋跟,甚至漫過門坎向外流去,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柴油味兒,其他人看的心驚膽戰的,生怕張青峰一個失手,或是***上着着的布條隨便掉下一個火星,就會直接引燃整個屋子,到時候巨蟒有沒有事不知道,屋裡所有人肯定都得成焦炭!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衆人匪夷所思,也不知道巨蟒是真被張青峰嚇住了還是什麼原因,居然緩緩向後退去,退出十餘米後轉身遊入洞穴深處,消失不見!
張青峰有些愣神兒:“臥槽,就這麼走了?”
龐大海趕忙奪過他手裡還着着火的***,遠遠拋開:“還想留人吃飯是怎麼滴?得得,瘋子,我服你了,咱別一激動就拿**嚇唬蛇行不?我心臟病都快出來了……”
安琳走到外面,蹲下看了看之前巨蟒停步俯身的地方,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瞄了張青峰一眼,卻沒說什麼。
眼前的危機總算是暫時解除了,可惜想出去是沒戲了,只能往裡走。
幾人簡單的搜刮了一通,巨蟒殺的痛快,吃人不但連骨頭,帶裝備都一口吞下肚子了,AW來了一趟一點兒有用東西沒留下,老鬼子們的情況也差不多。
最後唯一有用處的還就是照明彈,但這玩意太佔地方,而且大多被柴油污染沒法用了,幾人挑挑揀揀勉強挑了十多顆沒沾到柴油的揣包裡,然後開始洞內前進。
隧道前半段足有四、五十米寬,高度也有二十多米,甚至兩側還有電纜和照明燈,不過肯定是沒電,點不亮。
但寬闊的地方僅限於洞口,越往裡面越走越窄,深入不到一百米,前面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空地,直徑足有數百米,周圍有廢棄的裝卸工具,還有鋼軌通到這裡,跟車道平行向洞穴深處延伸。
龐大海有些驚訝:“小鬼子還想往這裡通火車是怎麼滴?”
安琳搖頭道:“這是礦車軌道,從礦洞裡往外拉礦石的,裡面應該是一處礦洞。”
龐大海興趣大起:“礦洞?難道是金礦?”邊說邊拿着刺刀想挖洞邊的岩石。
安琳說:“你挖這沒用,這裡只是隧道,這兒應該屬於轉運站一類的地方,用礦車運出礦石後由汽車轉運,真正的礦場應該在裡面。”邊說邊指了指洞穴深處。
又走了一段兒,兩邊開始出現岔路,有分叉的軌道通進去,好在能走汽車的道路還沒斷,所以衆人依舊沿着最寬的路走,不虞分不清哪條是主路。
安琳在一處岔路前撿起一塊兒碎石,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這是銅礦石,底下應該是一座銅礦。”
龐大海一聽大失所望:“不是金礦啊?一破銅礦值得這麼大費周章嘛……”
他也就是失望之下吐吐槽,銅礦也是戰略資源,尤其是戰爭時期,用途比金礦多得多,最起碼子彈、炮彈都離不開它。
再次前行大概近千米後,前面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座鐵橋,橋面不長,只有二十多米,橋下沒流水聲,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麼。
鐵橋是公路、軌道兩用橋,但不是上下層,而是並排的,底下沒橋墩,用鐵鏈和鋼樑固定,行車的橋面原本應該鋪着木板,但已經腐朽殆盡了,只留下鋼鐵結構,不太好走,好在兩邊的鐵索依舊結實,扶着鐵索走慢點也不至於掉下去。
剛要上橋,龐大海突然指着下面說:“瘋子,你看下面,好像有鬼火啊,底下不會有冤魂吧?”
聲音有些顫抖,這貨就怕鬼。
張青峰看了一眼,隨即拿出擲彈筒打出一枚照明彈,將橋下照亮。
果然,橋下不是河,而是一條深坑,距離橋面大概二十來米,似乎是條殉葬坑,裡面密密麻麻全是白色的枯骨,數量數都數不清!
照明彈一晃,鬼火是不見了,但卻是金光閃閃,坑內的骸骨之間居然扔着無數的金塊兒,小的核桃大,大的居然跟籃球差不多,赫然都是一塊塊天然的狗頭金!而且數量衆多!
龐大海頓時目瞪口呆,馬上把鬼火那茬兒忘得一乾二淨,哈喇子都下來了,舔了舔嘴脣說:“我靠,這不是做夢吧……”邊說邊去掐張青峰。
張青峰一巴掌把他手打開:“要掐掐你自己去!”
這巴掌用的挺用力,龐大海疼的“哎呦”一聲,喜道:“不是做夢誒!瘋子,要不咱下去拿點兒?”
“拿這幹嘛?還嫌負重不夠?”張青峰比他清醒,雖說財帛動人心,但也得分時候,現在脫險要緊,有錢拿也得有命花,狗頭金太重,拿着就是累贅!
不過他也知道,眼巴巴看着這麼多金子,不讓龐大海拿個紀念品他肯定不甘心,而且狗頭金的價值不能單純用重量衡量,一小塊天然的就能值個幾十上百萬的,要說他絲毫不心動肯定也是假的。
他問安琳:“你帶繩子沒?我下去拿兩塊兒小的,就當紀念品。”
安琳笑了下,說:“我從來不用繩子,也用不着。我幫你去拿好了。”說完掏出繩槍,指了指下面:“來一發照明彈。”
龐大海本來一直看安琳不對眼兒,一路上話都沒咋跟她說,此時卻是積極主動,立馬搶過擲彈筒,毫不吝嗇的對着鐵橋兩端各來了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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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繩槍射出,固定在鐵橋鎖鏈上,然後一蕩而下。
照明彈緩緩降落,照亮骸骨坑的同時也照亮了洞穴的側面,張青峰隱約看到幾個木頭架子架在洞穴的兩側,上面似乎掛着一個巨大的人形,白漆漆的怪異無比!
可惜太高,一晃而過沒看清楚,但即便如此,張青峰心底還是頓時涌起一股很彆扭的感覺,他趕忙朝安琳喊道:“安琳,別碰那些金子!”
不過卻是喊晚了,安琳已經蕩回,手上抓着一顆足球大小的狗頭金,落地之後疑道:“怎麼了?”
張青峰緊張的看了看安琳抓着狗頭金的手,問:“你沒事吧?有沒有什麼……呃,異樣的感覺?”
安琳奇怪的搖了搖頭:“沒有啊,爲什麼這樣問?”
龐大海火急火燎的就想去接過狗頭金,同時說:“能有啥事?摸摸又不會懷孕,再說就算懷了也是金娃……”
張青峰一把拽住龐大海,表情嚴肅:“彆着急!有些不對頭,先弄清楚了。”
龐大海嚥了口唾沫,不滿道:“金子能有啥不對的?”雖是這麼說,但依舊聽張青峰的沒敢去碰。
張青峰說:“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然後指了指兩邊,對安琳說:“上面好像有些東西,你看看知道是什麼不?”
邊說邊拿過擲彈筒,朝一側的洞壁再次射出了一枚照明彈,這次有意爲之,照明彈打的很高,幾人將骸骨坑邊上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骸骨坑側面的山壁上吊着數個巨大的木架,最近的離鐵橋只有十多米,上面纏着破布條,塗着石灰粉,頂端懸掛着一些造型奇特人形物體,表面好像還包着一層皮革,木架兩側還粘着不少鳥類的羽毛和乾枯的植物葉子,好像一個扭曲的死人,給人一種十分詭異、彆扭的感覺。
安琳輕咦了一聲道:“這好像是土著巫師們用來施展黑巫術的人偶啊!不過怎麼這麼大?”
說罷從揹包裡拿出一根熒光棒,晃亮後掛在腰上,繩槍射出,上到最近的一具人偶前,抓住人偶的頭部用力一拽,直接將人偶腦袋拽下。
人偶頭身分離的一剎那,張青峰腦中一陣恍惚,似乎感官受到了一些影響,精神都產生了一絲波動,卻又好像只是錯覺。
一怔之間,安琳已經提着人偶頭返回,臉色一片凝重,小心翼翼的將人偶頭放在地上,說:“確實是土著的詛咒術,這些人偶,都是用死人的器官縫合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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