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程諾拿着單子的手微微顫抖,比當初向我求婚時還欣喜若狂的聲線‘依依!我們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
走廊的人都看到這個好似中了大獎的男人見怪不怪,知道妻子懷孕如此激動的男人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倒是在程諾手下的人有感同身受的欣喜,這幾年程醫生爲了妻子的身體可謂是費盡心血的養着,所幸有所結果。
‘是啊,程諾,我們有孩子了’,我摸了摸還未顯懷的肚子,這裡來了一個小生命,當年出了車禍後身體就一直很弱,本以爲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孕,終究是上天憐憫。
一擡頭對上了程諾那亮晶晶的眼睛,生出一種想調戲他的心思,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那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程諾一愣,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這幾年來一直精心護着面前的小妻子,免她煩憂哄她開心,對孩子雖然抱有希望但也不強求:“都好,都好,我們的孩子我哪裡有挑剔的道理”,這一胎是意外之喜,也是衆望所歸,而且依依身體這麼弱,待到分娩時還有的難,無論男女都只要一胎。
我歪着頭看着程諾的臉色一會一個樣,也好奇眼前人心裡活動怎麼如此豐富,自己當然是相信程諾的,想罷拿起手在程諾眼前晃了晃:“回神了,想什麼呢這麼入迷,你下午還有班嗎?我想回家。”
程諾看到歸依依歪着頭笑,也回過神來:“沒班,我陪你一起回家”,言罷扶着我進了電梯,到了二樓小心引着進入一間辦公室,一聲聲恭喜淹沒了開門聲,偶爾也有一兩句的調笑,程諾笑着回兩句,看着面紅耳赤的歸依依,拉着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你坐着歇會,我去換身衣服”說着進了裡面的換衣間,再出來時已經脫去了白衣,換了一身休閒裝,灰色的麻棉布看起來格外舒適。
拉着我的手就要出門,看着早退回家抱嬌妻的主任,辦公室其他還在下班無望的小醫生已經開始冒酸水了:“主任當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啊!!!”程諾郎朗一笑沒有理會,拉着我就出了醫院,打開副駕門,替我係好安全帶才轉到另一邊上車。出醫院大門時迎面進來一輛極爲張揚的車,比它更張揚的是他那一眼望去全是8的車牌,歸依依撇過頭去看的時候,也只看到一個車尾燈。
程諾也看到了剛纔的車,感嘆:“剛纔那輛車顏色跟我們的倒是一樣,這個顏色的車不常見吧?”歸依依喜歡藍白色,程諾依着她的喜好把車改了顏色,但因爲太少見,所以太顯眼。“而且車牌也很稀有,還是本市的,這平時也沒有見過啊?”
“啊?是嗎?”我有點心不在焉,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到過,想了半晌也沒有頭緒,搖搖腦袋不再細想下去,因爲身體不好,現在又懷着孕,程諾一直叮囑我不要費神免得不適。
“是呀!當初想把車牌改成你的生日都沒弄到號,這全是8的車牌怕是比起車也不差了”這時有進來一輛救護車,程諾忙着看路況避讓,倒是沒有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
我的生日是四月八號,也就在下個月,往年程諾都會帶我出去旅遊玩一圈,現在懷着孕怕是不能長時間運動或者坐交通工具,應該也就是在附近轉轉散散心。我暈車也很嚴重,現在在車裡晃着昏昏欲睡,很快就眯上了眼睛。
也就是小眯了一會,醒來時離家還有十分鐘的車程,倒是程諾看我睡着了,把一路上響着的廣播換成了舒緩音樂,空調也調小了些,他雙手握着方向盤,也就二十七的年級,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脣微抿着不知道的在想什麼,皮膚白皙,渾身散發着溫柔而明亮的光芒,不可置否程諾長成了女人喜歡男人也不反感的樣子。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於直接和熱烈,程諾察覺到:“醒了?你這一上車就犯困以後可怎麼放心讓你獨自出門啊?”
“那你就守着我啊,被給我自己出門的機會?”我在程諾面前總是一副小孩子的頑皮心性,他也不嫌我幼稚,反而十分配合的應道:“那是當然!”還用手點了一下我的小鼻子。
“好好開車,到家再鬧。”我拍下他的手,哼唧唧的靠在窗邊不再理睬他。
車開到車庫,程諾扶着我上了電梯,進門拿了拖鞋放在我的腳下,我依着他的手換了鞋,進到客廳窩進了沙發。
“過來”我看到程諾把換下來的鞋放進鞋架後,向他招了招手。
程諾笑着走了過來,坐在我的旁邊,多年的醫生連在家裡都是坐如鐘,倒不像歸依依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像只休息的貓,普通的沙發也有了幾分殿中王座的意思。淡棕色的皮質沙發,襯着歸依依白皙的皮膚又白了幾分,幾乎呈現半透明,好似下一刻就消失,程諾皺了皺眉伸手撫上我的臉:“怎麼臉色這麼差?”已經婚後幾年了,但對眼前這個小妻子還是怎麼都看不夠愛不夠。
“大概是剛下車還有點暈”我不但暈車還有些貧血,雖然程諾的擔心讓我很受用,但爲了程諾寬心,我還是儘量做出一副沒事的樣子。把身體往程諾懷裡挪了挪,環住了精瘦的腰身。
程諾摟住我的腰一使勁,整個人都跌進懷裡,香軟美玉在前,什麼事都飛到九霄雲外了,看着懷裡的小人,程諾伸手把額前一縷頭髮挽到腦後,低頭含住了脣,手也不自覺遊動起來。
“唔~”嘴巴被堵,呼吸變得急促,一條舌頭趁我不注意也偷敲進來,程諾的手修長,從後腰開始撫摸,一路往上,所過之處如螞蟻決堤。
耳磨半響,掛念着肚子裡剛來的孩子,程諾放開了我,吻了吻我的額頭“今天暫且放過你!等一個月後讓你哭着求饒”,對於程諾的能力我一直都是忌憚的,一個月後也是滿了三個月,雖然程諾放了狠話,我也知道他不會做出不顧及我身體的事,所以也不怕:“哼~某人放大話的本事倒是見長了~”程諾咬牙切齒,氣呼呼的去衛生間衝冷水澡了。
看着程諾廚房忙碌的背影,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概,從奶奶去世到嫁給程諾,我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但是回想起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奶奶臨終前也只是讓我跟程諾結婚,好好對待他,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我不解,父母在我小時車禍意外去世,別的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忘記了?
這時電視播出一段新聞:s集團總裁嚴澤從a國迴歸趕往中心醫院…………嚴澤?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腦袋開始疼了”我捂着頭想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程諾聽到動靜,放下手裡的事情飛快走了出來:“怎麼了?頭痛又發作了嗎?”
我呆呆看着新聞,嘴脣蒼白說不出話,他順着目光看到了這篇新聞,好似想到了什麼,飛快拿起遙控器關上電視,轉身把我摟進懷裡:“依依,頭疼就不看了,還是你想到了什麼?:”聲音有點顫抖,胳膊勒的我喘不過氣。
“沒有,就是感覺有些熟悉,一想就頭痛”我有聲無力答道,又感覺程諾的反應不太對勁:“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