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別提多麼彆扭了,特別是李虎,被張曼和衆人一個勁的使眼‘色’,呆在劉浩東的房間裡多麼礙事的一個人,只是幾次去看劉浩東,劉浩東總是不說話,也不肯鬆開手,李虎也無可奈何,至少能堅持着又能說些什麼,但是李虎發誓,這是李虎這輩子最難受的時候,上個廁所劉浩東都要領着他,一個上廁所還要一個聞味,好在劉浩東沒打算洗澡,不然兩個大男人手牽着手在一起洗澡,那場面也真是讓人醉了。
有好幾次,張曼都有些不滿,甚至開口呵斥李虎,不過劉浩東卻是淡淡的道:“我不放心,總覺得不踏實,抓着李虎的手我踏實一些,你們都不要說什麼了,你們不覺得很古怪嗎,鬼蜮真的那麼簡單嗎。”
劉浩東說話了,誰也不好說什麼,但是這情況在第二天的時候,卻出現了變化,劉浩東也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孫倩倩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門’口,只是張曼打開‘門’的時候,事情就變得凌‘亂’起來。
一進‘門’看到劉浩東,孫倩倩抹着眼淚就衝了過來,一頭栽進劉浩東的懷裡,又是哭又是笑,總的來說是鬆了口氣,拉着劉浩東說了很多話,沒把李虎尷尬死,好在孫倩倩沒有說什麼。
但是在最初的興奮過後,孫倩倩卻臉‘色’一緊,就朝張曼望過去,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聲:“張曼,你還要不要臉了——”
說着,孫倩倩就和張曼站在一起,無數的指責從嘴裡冒出來,說話一點也不和善,揭穿了張曼的底細,將張達金的話全都說了出來,甚至幾次去推搡張曼,越說越‘激’動,而站在一旁的九姑自然不遺餘力的支持着自己的侄‘女’。
雖然劉浩東也開口了,但是兩個‘女’人顯然沒有打算聽他的,在她們對自己的男人的捍衛中,這已經不是聽話的時候,張曼一開始容忍着沒有說話,但是時間久了,也開始反擊,兩人都有理由,張曼也敢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自己和劉浩東就是有關係了,這讓劉浩東都沒有辦法面對孫倩倩的責問,最後也不得不選擇了沉默,面對兩‘女’推推搡搡的只能苦笑不已。
終於孫倩倩惱了,不顧一切的給了張曼一巴掌,不管怎麼樣,孫倩倩是劉浩東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張曼則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現,在道理上站不住腳,但是這一巴掌卻‘激’起了張曼的不甘,眼見孫倩倩還要動手,張曼雖然自知理屈沒有還手,但是卻一手抓住了孫倩倩的手,毫不示弱的和孫倩倩爭執着,至於其他人除了在一旁勸解,根本說不上話。
面對着這一幕,劉浩東知道這太現實了,眼見動了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說誰好像都不是那麼回事,一邊是未婚妻,一邊是有了曖昧關係的人,而且甚至張曼是怎麼回事,竟然無從分說任何一個人,又好像都沒有錯,反而是錯的是自己,猛地站起來,想要掙脫李虎,要過去將兩個‘女’人拉開,因爲在場的只有他能說的了她們,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李虎,先鬆開我——”
李虎一直很聽劉浩東的話,而且早就想鬆開了,面前的這一切卻只有劉浩東能解決,李虎應該鬆開,但是劉浩東沒有想到李虎竟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師傅,我也覺得不對勁——”
“什麼?”劉浩東一呆,朝李虎望去,卻見李虎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遲疑了一下,劉浩東只是低聲道:“你覺得怎麼不對勁了?”
李虎撓了撓頭,看着打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忽然嘿了一聲:“師傅,我還是好睏,總覺得這一天過得太快了,是誰給師孃打的電話呢,師兄不可能,張曼不可能,至於大柱子哥和善剛大哥他們我想也不應該吧,這時候趕來除了添‘亂’好像沒有其他的用處,誰會給師孃打電話——”
就這個原因,劉浩東愣了一下,卻聽一旁張達金苦笑了一聲:“師傅,昨晚上師孃給我打電話來着,我不小心把你差點出事的消息說溜了,師孃纔會急匆匆的趕過來——”
這既是合情合理,劉浩東也沒得懷疑,甚至於李虎也沒得懷疑,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李虎忽然一把拉住張達金,猛不丁的問了一聲:“師兄,師傅家的電話是多少?”
誰也不知道李虎問這個幹嘛,張達金一愣,竟然回答不上來,也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劉浩東卻是臉‘色’一變,忽然朝張達金望去,一下子明白了李虎的意思,竟然在心裡控制着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是不肯去想自己家裡的情況,反而去問張達金:“我家的電話是多少,老張,我告訴過你的。”
張達金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回答不上來,臉上冷汗如雨,看看劉浩東說不出話來,劉浩東家的電話是多少?張達金都快想破腦袋了,但是卻想不起來,忽然聽李虎嘿了一聲:“師兄,我都知道,你怎麼會想不起來了,這可不像你的爲人,師兄,你還是你嗎?”
這句話說得古怪,但是劉浩東卻變得心智清明起來,猛地大喝一聲,場中衆人登時都靜了下來,不解的朝劉浩東望去,劉浩東臉上淡淡的道:“誰能告訴我,我家的電話是多少?”
什麼意思?衆人都是一臉的‘迷’茫,劉浩東反而鬆了口氣,苦笑着朝李虎望去,只是嘆了口氣:“李虎,這次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反應過來的話,只怕咱們倆就要分開了——”
李虎只是苦着臉撓了撓頭:“我怕和師傅分開,所以纔會留了個心眼,師兄爲人‘精’明,怎麼會不知道師傅家的電話,憑師兄的記‘性’,那是張口就來的,怎麼會想這麼半天?師兄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絕不會在這時候添‘亂’的,怎麼會對師孃說走了嘴,就是和我說話也常是想想再說,都怕說錯了話,這都是師兄一直以來養成的‘毛’病,改不了了,所以我纔會覺得奇怪,師傅說的沒錯,一切都太順利了,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似的,鬼蜮沒有那麼簡單。”
劉浩東點了點頭,朝張達金望去,卻是嘆了口氣:“我念頭裡想的就都發生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昨晚上想起了倩倩,倩倩就來了,九姑,你說說你兒子的情況?”
九姑一呆,臉‘色’登時變了,卻聽劉浩東吁了口氣:“我沒見過你兒子,自然不會知道他的情況,你不會不知道吧。”
九姑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衆人的臉‘色’都變了,一瞬間彷彿越來越遠,忽然整個世界崩塌了,化作一個漩渦,世界消失在漩渦之中,劉浩東吐了口氣,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想象中,這讓劉浩東心中也是一震,還是多虧了李虎,不由得超李虎望去,只是這一望卻是一下子愣住了,自己站在茫茫的霧氣中,卻看不到身邊的李虎,李虎去哪裡了?
死死的握着手,手中還傳來一點溫度,劉浩東緩緩地閉上了眼,但是眼睛閉上了,眼前的景‘色’卻變了,自己站在一片曠野之中,朝那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曠野,自己獨自站在那裡,任何人都會在那一刻產生一種孤獨的恐懼,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了。
“給我破——”半晌,劉浩東忽然大喝了一聲,猛地一道五雷印砸出,就在自己眼前炸開了一道雷霆,隨即猛地睜開眼睛。
李虎躺在地上,哪裡還有曠野,只是一片濃霧,但是李虎卻是一身的焦黑,看樣子剛纔的五雷印好像全被李虎消受了,不過幸好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妥,只是李虎看上去有些發懵,眨巴着眼一臉的茫然,但是即便是如此,李虎也不曾鬆開手。
“虎子,你沒事吧?”劉浩東趕忙蹲下身子,想要查看李虎的情況,不過還沒有碰到李虎,李虎就猛地翻身而起,搖晃着腦袋錶示沒事。
再站起來,李虎又有些尷尬,原來幻境中穿上了衣服,不過如今卻又是光着屁股,好在劉浩東見他沒事也沒有多注意他,只是四下張望了一陣,輕輕地嘆了口氣,眉頭緊鎖:“虎子,所謂鬼蜮其實就是勾起人的心魔,所有的東西都是從心裡變化的,咱們必須小心點,不然很容易‘迷’失在其中,一旦‘迷’失的話,估計着心神出現漏‘洞’,就會被鬼蜮所趁,將元神魂魄勾走,真不知道這鬼蜮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虎嗯了一聲,朝周圍好奇的張望着,只是除了濃霧看不到其他,正尋思着,卻忽然聽劉浩東沉聲道:“從現在開始,沉住心神,什麼都不要想,繼續朝前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師傅,我知道了,不過——”這話音還未落,濃霧忽然又起了變化,整個世界忽然一變,竟然變成了一座八卦‘迷’陣,兩人正站在其中,望出去卻是一面面高牆,一眼望不到邊際,四通八達的小路,也不知道那一條纔是通往外面的道路,二人心中一震,想要什麼都不想看來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