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

再說劉浩東這一拳砸過去,那東西好像有些畏懼,猛地縮回了觸手,然後一閃,就已經朝水的深處竄去,動作之間更像是一個人,在劉浩東看來有胳膊有腿的,還有腦袋,甚至於一雙眼睛,這究竟是什麼?劉浩東沒時間多想,眼見那東西已經竄出去好幾米,心念一轉,也只是雙腳在水底的沙地上猛地一蹬,人已經向火箭一樣朝岸邊的方向竄去,

這一蹬之力可不小,何況劉浩東用盡了力氣,一猛子就是好幾米,再冒出頭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在岸邊了,人已經能踩着底站起來,儘管水還是到了胸口,可是已經沒有危險了,劉浩東才吐了口氣,用力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在胸膛中迴轉了一圈,感覺到胸口那種沉悶感纔算是消失了,不過在水中折騰了這一會,劉浩東就有種耗盡力氣的感覺,只是拖着疲憊的身子朝岸上走去,還伸出手準備抓住探手過來接應他的城管。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眼看着就要夠到了城管的手的時候,都看得見城管鬆了口氣,臉上還掛着一絲欣慰,這時候能伸出手的都是善良的人,自然真心的希望我能平安回來,劉浩東也鬆了口氣,心情慢慢地平復了一下,卻不想才走了兩步,眼看着就能夠到城管了,卻忽然感覺左腳好像又讓什麼東西給拽住了,還沒等反應過來,一股很大的力道拖着劉浩東猛地朝深處而去,而劉浩東控制不住身形,就在兩隻手差一點就要搭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猛地就沉進水裡,只是冒了一串水泡,然後就像深處拖去。

離着岸邊很近,幾乎都能看到水底的情況,隱約的岸上的人都看見劉浩東在水底掙扎,然後一點點的朝深處而去,一個個只是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但是本能的卻都離着岸邊更遠一點,更沒有人跳進來去救劉浩東。

再說此時水中的劉浩東從最初的驚慌緩過勁來,猛地憋住一口氣,然後一隻腳用力踩住沙地,而且雙手也扒住了沙地,這才止住朝水的深處滑下去,等穩住身形才朝身後看去,這一看卻是一股涼氣從腳底竄上來,原來還是那鬼東西拽住了自己,看來是想把自己朝水深的地方拽去,不打算讓自己活着上去,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劉浩東。

劉浩東心中也很緊張,也不是不害怕,但是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在害怕過後,劉浩東卻是將心一橫,心中罵了一句,猛地擡腳超那東西踹去,有了剛纔的兩次糾纏的經驗,劉浩東也不至於驚慌的不知道怎麼着,反正只是想盡快的擺脫這東西的糾纏,這一腳踹過去,好像是蹬上了什麼東西,踹的那東西不由得鬆開了他,可是劉浩東用盡了力氣的。

身子一鬆,劉浩東雙手用力,人已經朝前竄去,胸口此時已經好像要裂開的感覺,火燒火燒的,腦袋瓜子也開始發木,劉海東明白這是缺氧的結果,自己不能再堅持下去了,好在這一竄人已經到了淺處,身子一頓,雙腳朝地上踩去,人已經鑽了出去,出了水面,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新鮮的空氣進入胸腔,卻割得嗓子好難受,只是劉浩東顧不得多想,再傳吸了幾口之後,卻做出了一個讓岸上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事情,竟然有一猛子又紮了下去,整個人沉進水裡,張開雙眼,在略顯渾濁的水中搜尋着那鬼東西的蹤影,也幸好劉浩東又潛了下來,不然已經在劉浩東兩步外的鬼東西,一定會再次拖住劉浩東朝水中沉去的。

這一次劉浩東有了準備,雙眼死死的鎖住那鬼東西,雙拳握緊隨時準備出手,但是腳下卻在慢慢的後退,而那東西見到劉浩東的摸樣,卻並沒有立刻衝過來,顯然也是有所戒備,只是緩緩地跟着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浩東終於感覺堅持不住了,那一口氣消耗光了,但是估計着退了應該有三四米了吧,應該也到了岸邊,再看看那鬼東西卻還是在吊着自己,遲疑了一下,雙腳猛地一用力,人已經猛地朝後退去,感覺到自己撞在了什麼上,此時劉浩東猛地朝上一竄,人已經露出了水面,果然已經到了岸邊,雙手扒住岸邊的大石頭就再也不撒手了。

只是此時劉浩東卻已經沒有力氣在攀上去,儘管只有及腰的水,但是劉浩東心中也鬆了口氣,雙手趴着石頭就趴在上面,呼呼地喘着大氣,雙腳用力的踩在沙地上,感覺到左腿又被拽住了,那鬼東西也在用力,可惜沒有能拽的動扒住石頭的劉浩東。

片刻之後,終於有兩個城管和一箇中年人過來拉住了劉浩東,然後用力的朝上拖去,三個人的力氣加起來很大,那鬼東西卻是挨不過這力氣,眼見着劉浩東一點點的朝岸上而去,終於還是鬆了劉浩東。

終於躺在岸上,劉浩東喘了幾口氣,這才坐起來,朝水中再次望去,就在幾米外的水裡,音樂的好像還能看到那東西的影子,或許不經歷這一切會只因爲那是水中的倒影,但是劉浩東卻知道那東西還在盯着他,那是什麼,劉浩東感覺應該是一個人一樣的東西,卻又無法肯定,但是絕對又不會是人,究竟是什麼?

“兄弟,你沒事吧?”身邊傳來城管的聲音,將劉浩東從胡思亂想中喚醒。

回頭看看城管一臉的關切,劉浩東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卻不知道自己笑的比哭還難看,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不過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那個女孩怎麼樣了?”

“幸虧你救了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正嚇得在那邊哭呢。”城管見劉浩東沒事,一顆心也就放下來了,說話也輕鬆了很多。

沒事就好,劉浩東吐了口氣,有轉頭朝水中望去,卻已經看不見那鬼東西了,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個夢,下意識的朝自己的左腿看去,劉浩東卻是臉色一變,裸露出來的左腳脖子,此時上面淤青了一片,隱約的能分辨得出好像是一個手的痕跡,而右腳脖子上卻沒有,如果不仔細的看,就是一片淤青,可是劉浩東卻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想到那鬼東西,再一想到剛纔的遭遇,自己兩次從生死關門口打了轉,劉浩東就不由得身子一抽,直響永遠的離這裡遠一些,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劉浩東就反而爬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只是才走了幾步,卻被城管給拉住了:“你幹嘛去,還沒有問你名字呢,救了人也該留下名字吧。”

劉浩東回頭看了看城管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情才鬆了一下,只是嚥了口吐沫,一臉的鄭重其事:“大哥,琵琶灣裡有東西,以後絕對不能讓人在到水裡了,不然還是會死人——”

一句話將城管能的一懵,一下子呆住了,卻不能完全明白劉浩東的話,就是這一愣,劉浩東猛地掙脫開城管的手,快步朝遠處走去,不一刻就消失在了前面的樹林之中,這時候劉浩東只想着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順便在喝點酒壓壓驚。

不說這邊被救的女孩子怎麼樣了,此時劉浩東騎着電動車趕回了家,等上了樓坐在牀上,卻好似耗盡了力氣,只是勉強伸出手,還感覺到手在哆嗦,從牀頭櫃裡取出一盒煙,取出一顆叼在嘴裡,卻是打了好幾下打火機纔算是把煙點着了,煙霧升騰的時候,劉浩東才覺得踏實了一點。

身子一歪躺在牀上,整個人放鬆下來,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閉上眼睛,雖然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那鬼東西,但是卻又控制不住自己,卻總是不停地想着,那東西也是自行從腦海之中冒出來,就好像在劉浩東面前,瞪着一對死魚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豁然睜開眼睛,劉浩東出了一身汗,剛纔短短一會就好像做了一個噩夢,身不由己的有些顫抖,趕忙抽了兩口煙,直到菸屁股燙到了手指頭,劉浩東才知道過去了好一會,深吸了口氣,索性坐了起來,睡覺是不敢睡了,一閉眼就看到那鬼東西,索性不睡了,爬起來打開電視,有聲音朝着腦海裡不至於總是回想起那一幕,不會總是去想那鬼東西。

就這樣呆坐了不知多久,一盒煙都下去了一半,但是隻要一閉上眼睛,還是能看到那鬼東西,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這讓劉浩東都快發瘋了,抱着臉好一會卻忽然去過電話,給自己的好朋友王力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王力還有點奇怪:“東子,怎麼用上家裡的電話了?”

“少廢話,晚上有空嗎,有空的話我請你喝酒。”劉浩東有些煩躁,對王力也沒有耐心,說話自然而然的有些不中聽。

不過兩人打小光屁股在一起玩大的,王力也不在意劉浩東說話難聽,只是打了個哈哈:“兄弟有請,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一定會到的,晚上老地方見,我下了班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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