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是預演,請各方王公貴族監看,但排場弄得像是正式表演一樣,負責演奏的樂師們在舞臺後方打擊,吹奏,彈撥着優雅的琴律樂聲,棕色木質地板的舞臺兩旁坐滿了王公貴族,前方低矮案桌上擺滿了各式香淳水酒,香甜瓜果,味美糕點,歡樂的高亢得笑聲伴隨着一曲曲悠揚動聽高雅的樂曲,不時迴盪在熱鬧的宴會大廳之上,傳至重華殿之外。
在一陣喧囂過後,一記沉穩的鼓聲響起——
一首在座的皇親貴胄貴族子第們從未聽聞過的熱鬧充滿節奏感的音樂聲倏然響起,一名名打扮得鮮豔奪目的舞姬,穿着從未見過的豔麗合身上衣,披着華麗的披肩,下身則是一層又一層寬大打折裙襬的舞衣。
在亞納的帶領下踩着他們從未見的紅色堅固及附帶特殊鞋跟的鞋子,隨着熱鬧非凡的打擊彈奏樂聲節奏腳踩着自信躍動步伐,緩緩出現在舞臺上緩緩扭腰擺臀舞動了起來。
從未聽過的新樂,與從未見過的新潮裝扮,及令人瞠目結舌的熱情舞蹈讓前來官賞監看的所有貴族們全驚豔住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看到的。
又是一記充滿活力的鼓聲響起,舞姬們挺直身軀,一手高舉雙手捏出蓮花指,一手手輕撫腰臀撩起長裙襬露出小腿,隨着後方敲打的彈奏的樂聲緩緩地款擺,隨着濃厚的強烈的節奏,明快激昂的音樂,加重腳下力道讓地板發出的清脆響聲成爲節奏的一部分,激情旋轉快速地轉身讓裙襬翻飛。
如急降驟雨般的愈來愈來鮮明強烈的節奏雖如急雨,舞姬們展現極高的舞姿力度,腳下的節奏卻緊湊而完美,絲毫不見凌亂敷衍。
在場所有人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顧着張大着眼睛緊盯着場地中間舞蹈神韻與舞蹈動作的完美呈現的舞姬們,展現了非凡的功力,舞着狂野而性感充滿力與美,舉手投足間卻又充滿激情與**的舞蹈。
一曲落幕舞姬們各個揮汗如雨激喘不已,互相手牽着手向在場的所有王公貴族鞠躬謝場,在衆人還未來得急回神之時快速的退出舞臺。
一直站在後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的玉琉璃,直到舞姬們退場一直還無法法自驚豔中回神的那些貴族臉上所看到不可思議驚異的表情,她知道這這次的表演將會獲得滿堂喝采。
“琉璃,妳看我們表演的如何?”
“如何?”
“妳快說說啊。”
回到後臺的前面幾名舞姬一見到她便迫不及待的圍着玉琉璃,一人一句緊張的問着,他們就怕這表演無法通過外面那些貴族們的審覈。
“你們表演的很好,很……”
“可是哪些貴族爲何都沒有一點表示啊?”
“我們好擔心……”
兀地
外面原本一片寂靜無聲的宴會突然爆出一記『啪、啪、啪』如雷的掌聲,緊接着是驚呼的叫好聲。
直到舞姬們全圍着玉琉璃問道,他們表演的如何之時,外面宴會廳上才傳來如雷的喝彩與不可思議的讚美聲。
“瞧,這掌聲不是來了嗎?”玉琉璃跟着拍使鼓掌。”你們可以放心了。”
聽到這掌聲舞姬們總算可以安心下來,每個人均撫着胸口大喘着氣。
“好了,好了,你們快卸妝把這一身裝束給換下了,早點回去準備休息,記住明天是關鍵時刻你們一定要好好休息只要拉筋就好,等着明晚在皇上面前做最完美的演出。”玉琉璃彎身瞄了眼前頭已經站上舞臺上發佈感言之類的蕭靖世子後,拍拍手掌要他們注意,督促所有人開始卸妝。”你們先準備回舞樂院休息了,其它的節目交給大世子負責。”
她的工作已經結束,自然跟着舞姬們一同回去,她可不想留下來,對那些與她是不同世界的人物們巴結阿諛,剩下的交給蕭靖便成。
雖然她催促舞姬們動作要快,不過人數畢竟衆多要迅速確實執行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等到舞姬們卸下臉上的妝,打包好所有自己的行頭,,再把所有行頭幫上馬車後又過了一個時辰,這宴會也已經進入尾聲,許多貴族紛紛步出重華殿。
“上下樓梯馬車時要注意啊,千萬別受傷啊你們。”
“知道了,琉璃,妳別跟個嬤嬤一樣啊……”
“我是爲你們你們着想啊……”其實她很清楚這次這些舞姬裡面,有很多還抱着夢想的舞姬,想借着在這一次的使節宴裡面翻身。
幸運點被皇上看上進而寵幸也許有機會可以成個小妃子,亦或是被其它王公貴族瞧上,向樂舞司買下他們回去當妾,再不濟被賞給使節團的使節們跟着他們到異國生活。
她不知道他們這兒出生比較微寒女子的想法,爲何總是想着給否個大戶人家當妾,也好過現在的生活。
站在他們的立場的確是這樣,這羣舞姬是舞樂坊裡的嬤嬤,到鄉下挑些具有舞蹈資質年約四、五歲的小女娃兒買下帶回自小嚴加訓練。
除非有人出高價買下他們的賣身死契,否則從此生死就是舞樂教坊的人,直到四十歲以後纔可離開教坊。
年紀大了繼續待在舞樂教坊的舞姬無法表演就必須退下當嬤嬤,管理整個教坊裡的生活起居食衣住行,跟個粗使婆子差不多。
因此每人都想趁着還有些姿色之時,趕緊跳脫這個苦海,不管如何都好過留在舞樂坊裡,每天日日夜夜的操練爲皇上的宴會,爲那些王功大臣表演來的好。
舞姬們的苦楚楚與恐慌她感同身受,她對這種想法不能表示意見,畢竟每一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她唯一慶幸的是她不是穿在舞樂教坊裡。
她站在馬車門邊催促着舞姬們上馬車,同時提醒他們小心謹慎自己的寶貝腳,再表演給皇上與使節看之前千萬不能受傷時——
“玉琉璃,玉琉璃。”一記熟悉的嗓音從退場的吵雜人羣中傳出。
聽到這叫喚聲讓她額頭有些發疼的揉着太陽穴,這逍遙可不可以以別在這種全是皇家成員的場合中這樣叫她。
難保不會有華貴妃的爪牙,她還想活命啊
她纔在心頭暗咒着蕭遙,他人已經走到她身後,冷沉開口命令。”還不轉過頭,在做什麼,沒聽見本王在叫妳嗎?”
玉琉璃抓着髮鬢邊的頭髮非常不情願的轉過頭,笑的很牽強。”嘿,嘿,不知蕭遙王爺您找民女有何要事?”
這聲民女讓蕭遙備感生疏的,不認同的微挑着眉,但在場人多他也不方便多表示不滿的意見,只是沉聲交代。”妳與本王搭同一輛馬車回去。”
“舞樂坊還有事,我不能跟你搭同一輛馬車回王府。”
別鬧了,這蕭遙可是跟那嚴肅的叡親王搭着同一輛凱迪拉克馬車來的啊,她纔不想那麼白目,不懂得什麼叫識時務的去跟位高權重的王爺搭同一輛馬車,她寧願走路也不要順路。
蕭遙神情複雜的盯着她。”妳還有什麼事情一定得在這時候回舞樂坊嗎?”
她哪有什麼事情,她不過不想與一老一少兩位王爺同一輛馬車而已,這壓力山大,她連忙急中生智的。”我的食盒放在那裡忘了拿,我回去拿。”
爲了一個食盒居然拒絕他堂堂一個王爺的好意,蕭遙有些動怒恫喝。”食盒不要也罷,還不給本王上馬車,相不相信本王讓人把妳的食盒給砸了。”
玉琉璃臉一黑,嘴角微扯。”有你這種王爺”
“本王見妳是這一次表演成功的大工臣特地紆尊降貴邀你一同搭乘馬車回府,你還給本王拿喬,妳是給三分顏色妳就開染房。”蕭遙臉上是陣陣陰風。
“哪有”
“沒有,最好,還不走”蕭遙拂袖率先離開。
玉琉璃看着黑夜中他那抹銀白色的挺拔背影,又想到嚴肅的叡親王,頭皮實在發麻啊。
“琉璃,妳還不快點跟上,再不跟上等等換叡親王生氣了。”亞納連忙推了推她。
“好啦,那你們記住我的交代唷,後天表演就要麻煩妳了。”她拍拍亞納的手纔有些不情願的追上蕭遙的腳步。
馬車上——
唔、唔、唔,她跟蕭遙近日應該是無仇的啊,爲何他要這樣整她?
是認爲給她敎舞姬新舞蹈這事已經靠一段落了,可以再想新的法子來惡整她了嗎?
否則怎麼會心血來潮的要邀她與他搭着叡親王府的,高級華凱迪拉克加長型大馬車回去。
她一點也不想搭這種頂級尖端房車,她只想搭十一路公交車,自己慢慢走回去。
坐在她正對面的叡親王,正一臉嚴肅的瞪着她,盯得她全身發寒,加上忙碌的她自早上就沒有進食一直到現在,飢腸轆轆的血糖早就嚴重偏低,這一遇上叡親王那道超極強烈冷氣團,讓她是冷的直打哆嗦的。
與着蕭遙有着相識臉孔的叡親王,再仔細審視的盯了玉琉璃半晌過後,終於冷沉沉的開口質問。”聽老三說,今天這出舞是妳編排的是嗎?”
“呃,回王爺,民女只是給大世子一點淺薄的意見,這一切都是大世子的功勞,她纔是最勞苦功高的人。”
叡親王鄙夷的輕暱玉琉璃一眼。”嗤,油嘴滑舌,口腹蜜餞滿嘴謊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