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你是正妻
聽了楊氏的話，顧錦薇似乎更加有意見了，“女兒知道王爺自是將女兒當做正妻，但是……”
看着顧錦薇委屈的樣子，楊氏嘆了口氣，說不心疼也是假的，做母親的怎麼可能不心疼？世間女子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琴瑟和鳴？只是這不過是女子的臆想罷了，世間之事哪裡有能真的事事如意？
楊氏拍着顧錦薇的手，說道，“哎，還是年輕啊。”
“母親這話何意？”顧錦薇稍稍收了淚水，覺得楊氏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又頗有深意。
“王爺只要待你相敬如賓又有何不好？王爺是個明事理的人，依母親看，是斷斷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大逆不道之舉的。”
“這是自然。”顧錦薇點頭。
“那不就結了？只要王爺明事理，你就是寧王府的王妃，永遠都在正妻的位置上，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但，但是若是那沈氏不日生下孩子……”顧錦薇神色恍然。
“她生了孩子又如何？”楊氏的聲音有些高，不滿的看着女兒，“她若是真的生了孩子，那充其量也叫做長子，那不是嫡子。而且，妾的孩子那也要稱你爲母親的，你又有何需要擔心的？”
楊氏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孩子，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纔是寧王府的王妃，是當今聖上親自下旨賜婚，只要你自己不出錯，王爺再怎麼不喜歡你，你也是寧王府的王妃。
“那沈氏是什麼人？只不過是一個妾罷了，說得不好聽些，那不過是王爺的一個玩意兒罷了，王爺當初寵着石氏，現如今呢？還不是棄之如敝履，但是王爺能厭棄你嗎？當然是不能的，因爲你是皇上賜婚的。
“孩子，你是王妃。自然是要拿出王妃的氣度來，你是我們顧家出去的王妃，那沈氏又是什麼？父親不過是個六品小官，你何須與她計較？
“退一萬步說，就算王爺真的十年如一日的寵着沈氏，那沈氏還能高過你去了？我們顧家是世家，對王爺的未來的助力不是她父親一個小小國子監主事能夠比的不是？”楊氏的這番話對顧錦薇無疑是醍醐灌頂，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楊氏，以前只覺得自己的母親寬容大度，主持着整個內宅井井有條，原來她不知道這裡面竟是需要如此多的心思！
楊氏見顧錦薇的神色，知道她是有些想明白了，微微一笑，打算繼續添一把柴，把火燒的更旺一些，“孩子，你即爲正妻，那就不能強求王爺是能夠對你有多麼寵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都是夫妻。我的女兒啊，你要做的是一個能夠站在王爺身邊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只能依賴她的寵物，明白嗎？”
顧錦薇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母親，起身端端正正的行了個大禮，“謝母親教誨，女兒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以後萬不要爲此等小事而傷神費腦。你是寧王妃，胸懷氣度是你的本分，牢牢記住你的本分。”
“是。”
坐在回府的馬車裡，顧錦薇的心裡反反覆覆回味楊氏那幾句話，心裡頓時豁然開朗。以前的自己的確是太意氣用事，以後，斷斷是不會了。
周煥章在沈瓔這裡剛用過午膳，李福安就過來報說王妃已經回府了。
“知道了，去告訴王妃，我晚膳的時候過去陪她用膳。”周煥章吩咐。
“是。”李福安退下去傳話了。
沈瓔倒是頭也沒擡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淡定的很，周煥章挑挑眉毛，覺得沈瓔到時心性不錯，這年頭這般樣子的女子到是不多見了。
其實，倒不是沈瓔的心性有多好，只不過在這種封建背景的環境下，她還能去和王爺置氣不成？那不是自己去作死嗎？
顧錦薇是王妃，聽說顧錦薇今天進宮見淑妃娘娘了。
看，這就是人家的特權。
人家纔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人家才享有正妻的一切權利。
她沈瓔算什麼東西？對於面前的這個男人來說，不過就是養的一個寵物罷了。寵物有資格置喙主人嗎？自然是沒有的。
沈瓔放下手中的筆，伸了個懶腰，周煥章見狀，笑着說道，“累了？”
“嗯，還行，就是脖子有些硬。”沈瓔左右轉了一下脖子，覺得好一些了。
“寫完了？”見沈瓔點頭，周煥章拿過沈瓔面前的單子，見她每一個都備註了一些想要的樣子，周煥章讓人收起來了，“回去再看看，到時候找人給你把圖樣畫出來，然後你再看看有沒有出入，可好？”
“王爺看着滿意就好了，只要是爺滿意的，妾肯定滿意。”沈瓔趕緊狂拍馬屁。
周煥章失笑，捏了捏沈瓔的鼻子，又咬了一口，“小馬屁精！”
沈瓔呵呵笑的躲開了，心裡倒是頗不以爲然，馬屁又怎樣，只要沒拍在馬腿上，就不算錯！
倆人正笑鬧着，李成福進來說道，“王爺，剛剛長風閣來報說，石夫人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這話無疑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了一顆不小的石頭，還是濺起了水花的那種，一時間整個屋子都靜若寒蟬，奴才們更是把腦袋埋的更低。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周煥章的淡淡的聲音，“知道了，去告訴王妃一聲。讓她找人來好好養着石氏。”
“是。”李成福出去了。
沈瓔挑了挑眉毛，回過身子，“妾恭喜王爺。”
“嗯。”周煥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沈瓔直覺裡卻是覺得似乎王爺對這個孩子似乎沒有多大的喜悅。
不過，沈瓔倒是覺得石氏其實也不太笨，起碼人家身子挺爭氣的，這不王爺才嫌棄她幾天，人家就真的懷上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啊。
待周煥章走了以後，沈瓔就命人將桌子上的書都收起來，說道，“讓人找一些絹布來吧。”
“是。”雪玉沒問沈瓔要幹什麼，便去了庫房，雪飛看着沈瓔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夫人別放在心上，就算是石氏懷孕了，也不會分得夫人的寵愛的。”
“我知道，”沈瓔笑了笑，當初石氏的做派讓周煥章直接厭棄了她，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王爺自然不會怎麼樣。再說了，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或者能不能養大都是個問題，現在高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