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樓,來到金聖一的房門外,沒有直接敲門,仍舊是打開了一條縫偷偷去看。
明亮的房間裡,落地窗的白色紗簾在傍晚的微風中輕輕飛揚。金聖一就坐在窗邊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旁,手指搭在琴鍵上彈奏着。
曲調憂傷。
他的長睫毛低垂着,漂亮的側臉略微蒼白,沉澱出同樣憂傷的輪廓。
而西雅和白莉莎居然也在。兩人坐在一旁的米色沙發上,看着金聖一的表情很是擔憂。
西雅想了一下,開口道:“聖一,夫人昨晚又來電話了。”
金聖一停下彈琴的動作,扭頭望出窗外,聲音極淡:
“說什麼了?”
“她說你不應該再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你應該回到英國去,接受更好更高層次的教育。她希望你儘快作出決定,回去。”
金聖一冷笑一聲:“她不是已經幫我決定好了嗎?”
白莉莎嘆口氣:“聖一,我們知道你很爲難。可是,希望你還是遵從夫人的意願。”
“我知道了。”
金聖一閉了閉眼,語氣是說不出的疏離和冷淡。他轉回頭,無意中就看到了門邊正怔怔地看着他的夏米拉。
他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隨即又驀地暗了下去。
西雅眼尖,也發現了夏米拉,立刻站了起來,強硬道:
“喂!你來幹什麼?!”
夏米拉還沒說話,金聖一就接道:“出去。”
西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得意地笑了,掃向夏米拉:“聽到沒有?叫你出去呢!”
“錯了。”金聖一冷聲。
“呃???”
“是她進來,你們兩個出去。”
“聖一!”
“立即,馬上。”
平淡的語氣,卻帶着不可違抗的威嚴。
西雅和白莉莎只得憤然離開,從夏米拉身旁經過,還狠狠地剮了她一眼。
房間裡只剩下夏米拉和金聖一兩個人。金聖一把視線從她的臉上收回,低下了頭不說話。
氣氛尷尬中。
夏米拉只好拉了拉肩頭的書包帶,主動走到鋼琴旁,看着他問道:“聽說你病了,是哪裡不舒服啊?”
“我哪裡都不舒服。”金聖一別扭地轉過臉,“特別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