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打掃乾淨後,東際大殿又恢復了往日的富麗堂皇。
黃婆婆坐在長形方桌前,向大家介紹了,這幾年東際派的情況以及她個人的一些經歷。
當年,衣泉派代管東際山後,東際派所剩弟子寥寥,個別不願離開東際山的弟子仍留在山上修煉。剛開始幾年,人員少,大家都相安無事,一些流落在民間的東際派弟子陸續回到山上,最高峰時約200人。黃婆婆則一直留在山上,爲大家做飯,打掃。
然而,幾個月前,衣泉派暗投鬼族煉火堂後,便與鬼族武者設計,在東際山的武者飯裡下藥,使他們失去戰力,從而聽命於他們。
如今,東際派一百多名弟子已經淪爲衣泉派和鬼族的奴隸,被派到東際山脈的一個玄鐵礦場開採礦石,日夜辛苦勞作,生不如死。剛開始,進入礦場的武者,包括黃婆婆在內,共兩百零一人。然而,看管的鬼族高手並不把他們當人看,除了採礦時兩人發生意外身亡外,另外四十三人都是被人爲折磨致死。
黃婆婆因爲年紀大,修爲不高,幹不了什麼活而被抓去做飯。由於黃婆婆廚藝過人,而且勤快聽話,很快便得到看管的鬼族武者的信任。他們對她早已不用藥物控制,其他人則無一倖免。其他武者,每三天毒性便發作一次,如果拿不到短期解藥,就會痛不欲生,活活地被折磨致死。
前幾天,艾巧巧被軟禁在東際山後,黃婆婆便被徵調到東際山來做飯,同時伺候艾巧巧。
葉問天一邊聽,一邊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易傾城一聽,這其中有衣泉派在從中作梗,便指着艾巧巧說:“婆婆,她就衣泉派的!您看這事怎麼辦?”
本來別人就稱黃婆婆爲婆婆,而且易傾城早已認定自己是葉問天的人,因此這一聲婆婆,易傾城叫得極其自然,絲毫沒有因爲自己還未過門,而覺得有半點尷尬。
艾巧巧深知衣泉派內部出了叛徒,本來羞愧無比,被易傾城這麼一說,心中不由得來氣,冷笑道:“哪裡還沒有一兩個壞心眼的?我前段時間正爲處理此事回山,沒想到剛回來,就被人設計陷害了。我不也是受害者嗎?你就不能留點口德?”
易傾城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她。
黃婆婆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倆就別懟來懟去了,這事我心裡跟明鏡似的,孰是孰非還不清楚嗎?天兒,你得想想辦法,把那些師兄弟們營救出來!”
“這人一定得救,我正在想辦法。娘,他們那裡有多少高手負責看管?如果將他們解救出來,後續的解藥怎麼辦?”葉問天沉思了片刻後,問道。
“他們給我東際派的師兄弟下藥後,自大得很,僅派了十多名高手在礦上看管。解藥的事,你更無需擔心。前晚,我趁他們酒醉,已將解藥偷到手了,師兄弟們服用這個解藥,就能把毒全部都解了。你們現在都來了,令我心中更有底了。”黃婆婆說。
“我的親孃誒!這事你幹得漂亮!明天,我們就到礦上救人。”葉問天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這幾日,煉火堂給東際派的弟子增加了近一倍的日常採礦任務。大家心裡有怨氣,但是爲了完成任務,免遭皮肉之苦,得到解藥,大家不得不早早起牀,到礦區採礦。
這個礦區位於東際山脈的一處大峽谷內。谷底平地爲曠工的居住地,以及玄鐵礦的堆積地,視野非常開闊。而距離工人居住地約五六百丈遠的懸崖峭壁的中央部位,就是玄鐵礦的礦脈所在地了。採礦工人們身上需綁着繩子,從山頂吊到峭壁上,才能採到礦,稍有不慎,就會摔到崖底,屍骨無存。
礦區視野開闊,十餘個鬼族武者分別蹲守在周邊的各個山頭,監視着礦區的工人,以防有人逃跑。產玄鐵礦的地方,天地靈氣非常充足,很適合修煉,看管礦區的鬼族武者,一般都是邊看管邊修煉,效果非常好。
葉問天、黃婆婆、易傾城等五人悄悄來到礦區附近的山上時,礦區內已經忙得熱火朝天了,採礦的,運礦的,堆礦石的,每個人都忙得汗流浹背。
黃婆婆在前面帶路,卻被葉問天攔下。
“娘,先等等!等他們開飯,看管的人下山吃飯後,我們再給他們來個一鍋端!”葉問天悄聲說。
“好!這一招一網打盡,妙哉!”易傾城爲葉問天豎起了大拇指。
“切!馬屁精。”艾巧巧不屑地嘀咕道。
二賴看到兩人爭風吃醋的樣子,覺得好笑,便禁住抿着嘴笑了一下。
艾巧巧立即拍打他的腦袋,惱道:“笑什麼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對,對!我沒說你不對。”二賴被打疼了,小聲嚷嚷着。
黃婆婆點點頭說:“好!就聽天兒的。我沒看錯,天兒絕對是大將之材。”
“轟!轟!轟!轟!”突然,四聲爆炸聲後,在礦區周邊山上的叢林中,向天空射出幾道紅色的光柱。看來,鬼族武者當中,同時有四位靈泉境的高手又取得突破進階了。
緊接着,從四個發射出光柱的地方,分別飛出四位身穿鬼族黑色武袍的大漢,他們都向礦工居住地前的一塊空地飛去。隨後,谷底四周的叢林中,又衝出十位鬼族武者,他們都朝着那四位剛進階的高手靠攏。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葉問天疑惑地問。
“這是他們的例牌。每一次,他們有人進階成功,礦區就會暫時停工。他們要拿我們的人來做試驗,就是比武,檢驗他們進階後的功力。有些人,就這樣被他們活活給打死了,非常殘忍。”黃婆婆面色凝重地說。
只見一位長髮長鬚全白的年長武者,手一揮,空地上便出現了一個偌大的擂臺。
年長老者先飛到擂臺上坐着,其他人也緊跟着上去。剛進階的四個武者級別比較高,和年長武者並排坐下,其他人則分成兩排,站在擂臺的兩邊。
這時,一位鬼族武者站到擂臺邊上,對採礦區喊話:“停工了,停工了。都過來,今天要舉行擂臺比賽。”
聽到號令後,東際派的弟子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聚集到了擂臺下方。
雖然積怨多日的東際派弟子們,對看管他們的鬼族武者耿耿於懷,恨不得除之後快,但是無奈身中劇毒,而不敢造次。只有每次擂臺比賽時,他們才獲得與鬼族武者對打的機會。儘管每當他們要發出致命一擊時,會受到鬼族魔咒的限制,非但無法完成,而且往往會因此而引來殺身之禍,但是他們還是十分珍惜每一次打擂的機會。因爲,他們每一次襲擊得手後,哪怕是對鬼族武者造成一丁點傷害,都會令他們感覺到揚眉吐氣的愉悅。
站在擂臺邊緣的鬼族武者接着說:“這一次打擂和往常一樣,表現優秀者,賞醬牛肉三斤。有誰願意上來嗎?”
正說着,剛剛從靈泉第二境進階到第三境的鬼族武者起身走了過來,將剛纔說話的武者一把拎到一邊。此人濃眉大眼,絡腮鬍子,力量非常大,拎一個人,就像拎一隻小雞一樣。
他聲音洪亮,猶如打雷:“都少廢話!有種的,上來跟你爺爺我比劃比劃,別在臺下像個娘們一樣,當縮頭烏龜!”
臺下一陣騷動,一位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東際派小夥子按捺不住,站出來說:“我來!”
他說着,便飛身上了擂臺。此人十八九歲的年紀,名叫月上飛,他身爲東際派戒律堂的大弟子,其修爲早已步入靈泉第三境,對於一個剛剛進階靈泉境的鬼族武者,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上個月,他是剛剛返回東際山而被逮到礦山的,對這裡的環境還不太熟悉,因此有機會,立馬第一個衝上前。
“好小子,膽量不小!”濃眉大眼冷哼一聲說。
“少廢話!看招。”
月上飛引動靈力,立即使出一招“仙人指路”向對方打去。這一招打出,令他大吃一驚,身中劇毒的他,明明用十成的靈力打出,卻只能打出七成的力道。
濃眉大眼向左閃身,一拳架住了月上飛的掌力。月上飛頓時覺得手臂發麻,。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但是他人已站在擂臺,身不由己,只好硬着頭皮拼下去。
十個回合之後,濃眉大眼一腳便將月上飛踹下擂臺。幸好,臺下的弟子早有準備,將月上飛接住及時接住,才避免他重重摔在地上,造成二次傷害。
月上只飛覺得胸口劇痛,喉嚨一甜,便立刻吐出一口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