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崔浩行走在幽靜的小道上,此時,雖然白靈身上的劇毒已解,但他的心情卻是沒有好起來,腳步也顯得格外沉重。
“崔師兄,請等一等。”驀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崔浩回頭轉身 卻是發現在其身後不遠處,一名少女正捧着一隻白色玉盒,快步追了上來,來人正是他在白靈閨房中見過的那名綠衫少女。
“師妹有事?”崔浩疑惑的望了少女一眼,開口說道。
“給,這是靈師姐交給師兄的,請師兄收下。”少女快步走到崔浩面前,將手中那隻白色玉盒遞了過來,輕聲說道。
“這是…”
“這裡面是一枚“雪羅果”,是靈師姐特地爲師兄準備突破顯靈後期用的,師姐希望師兄成功晉升後能去參加宗門大比,那知師姐中毒回來晚了,而師兄卻是已經奪得第一名成爲核心大師兄,修爲更是突破到了顯靈後期。”綠衫少女見其露出不解神情,連忙解釋道。
“什麼?聽師妹話裡的意思,莫非靈師姐此次外出就是爲了此果。”崔浩聞言,心中一顫,急忙問道。
“這…”綠衫少女聽聞此言,有些猶豫起來。
“師妹不說,我也知道,難怪在大比之時沒有見到靈師姐,原來她是爲我外出去了,既然師妹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但不知靈師姐是在什麼地方被雲虎蠍所傷。”崔浩見少女似乎有些爲難,就沒有過於逼問於她,最後不露聲色的問了一聲。
“天風山脈,虎跳澗…”少女聞言,想也沒想的說道,可話剛出口她就意識不對,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嗯,東西我收下了,回去後,如果靈師姐醒來,請幫我轉告她,我不會讓她白白中毒的。”崔浩接過少女手中的玉盒,眼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機,冷聲說道。
話音一落,他身形一晃,帶起數道殘影,在林中閃了數閃後,就失去了蹤影。
“崔師兄…你不能去…慘了,這下慘了,我怎麼可以將這個告訴崔師兄呢,到時怎麼向靈師姐交待。”少女站在原地跺了跺腳,一臉懊悔的說道
離開明玉峰,崔浩並未返回居住的石屋,而是一路驅雲朝天都峰飛去了,很快他便是在一處幽靜的竹林平臺上落下了灰雲。
崔浩雙足剛一踏上平臺,目光就直接向平臺兩邊幾頭神駿的“金目鷹”望去,而他此行目的就是借鷹。
“咦,這不是落雪峰的崔師兄嗎,您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一名看起來似乎是喂鷹的外門弟子,在見到崔浩後,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神色。
“閒來沒事到處走走,對了,這“金目鷹”可否借我一用。”崔浩聞言不露聲色的說道。
“這個…小弟可做不了主,要不師兄在這裡稍等一會,我去稟告一下木師叔。”那名外門弟子目露出一絲恍然神色,連忙笑着開口說道。
“也好,那就有勞師弟了。”崔浩客氣的回了一句。
“崔師兄客氣了,應該的。”那名外門弟子聞言,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連忙客氣的說道,隨後就朝竹林深處飛奔而去了。
約莫半盞茶工夫後,崔浩突然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接着一道人影便是出現在他面前,顯露真容後,赫然是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儒生,一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模樣。
“弟子崔浩,見過木師叔。”崔浩在看清來人後,連忙躬身行禮道。
“呵呵,崔師侄不用多禮,你的來意我已知曉,這是御獸牌,崔師侄只要滴上一滴精血,就會知道它的使用方法,記得鷹用完後及時歸還。”中年儒生擺了擺手,讓崔浩免禮,接着雙手一翻,手中現出一塊紅色玉牌,對着崔浩拋了過來。
崔浩臉上一喜,連忙接過紅色玉牌,正待出聲相謝,卻是發現那位木師叔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見此,崔浩只好對虛空行了一禮,之後就咬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精血,滴在了“御獸牌”上,這一滴血下去,嗡嗡嗡,嗡嗡嗡,頓時之間,玉牌輕顫數下,他就感覺自己的心神,好像融入到了玉牌中,而後一段信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崔浩雙目微閉,幾息時間過後,“御獸牌”的使用方法,他便是瞭然於心,接着他朝一頭神駿異常的“金目鷹”走去,用手中的紅色玉牌對其晃了晃,一道紅色光幕從中噴射而出,直接將其罩入其內,隨後一道玄奧的靈紋在金色鷹目中一閃而過,頓時,他就感覺與這頭“金目鷹”心神相連起來。
崔浩神色一動,將紅色玉牌收起來後,就毫不猶豫的輕輕一躍,直接飛上鷹背,接着心神一動,金目鷹發出一聲清鳴,在他心神驅使下,猛然沖天而起,對着黑水宗外圍,開始了迅速的飛掠而去。
眼見巨鷹越飛越遠,崔浩剛纔所立之處白光一閃,之前那名木姓天師再次出現在平臺上,並淡淡的朝不遠處一片竹林望了一眼,輕笑着開口道:
“宗主師兄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一見呢。”
“哈哈,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木師弟,不知師弟覺得崔師侄借鷹所爲何事。”竹林之中傳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接着平臺之上白光一閃,黑水宗宗主便是出現在他的身旁。
“這就要問宗主師兄了,其實師兄心裡比誰都清楚,又何必來問小弟呢。”中年儒生微微一笑,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
“唉…這傻小子八成去殺“雲虎蠍”去了,看來是不用我出手了。”黑水宗宗主微微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的說道。
“呵呵,宗主師兄既然知道,爲何不派人跟着以防不測,要知道,崔師侄要是有事,那就是本宗天大的損失。”中年儒生輕笑一聲,最後凝重的說道。
“雛鷹長大了始終要學會飛翔,如果一直活在保護之下,那它永遠不可能翱翔九天,如果他不能誅殺“雲虎蠍”活着回來,將來參加那次盛事,也只能是其它人的墊腳石而已,再說了,如果不成功,他又如何能配的上我白雲蕭的女兒。”黑水宗宗主望着天際那已成爲黑點的巨鷹,淡淡的說道。
“這…師兄不再考慮一下,畢竟他此次要對付的是一頭妖靈期的妖獸,這萬一出了事,損失的還是黑水宗的前程。”中年儒生聞言,猶豫了一下後,輕聲說道。
“哈哈,木師弟你太小看崔師侄了,你知道這次靈兒身上的劇毒是用什麼東西解的嗎,是上古時期的清風丹。”黑水宗宗主大笑一聲,緩緩的說道。
“什麼,師兄你確定?”中年儒生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剛開始時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到此丹解毒的速度後,我回去根據此丹外形查閱了一些丹藥古籍,最終才確定下來是“清風丹”,靈兒此次是因禍得福,以後基本上沒有什麼毒物可以傷得了她了。”黑水宗宗主淡淡一笑的說道。
“如此說來,崔師侄定是有不同尋常的機遇,而這一次去誅殺“雲虎蠍”最起碼那毒他是不怕了。”中年儒生沉吟片刻後,若有所思道。
“嗯,此子心思縝密,他既然敢去,就有一定的把握,這也是爲什麼不派人跟着的原因,有些人天生就會成爲強者,他們敢於挑戰一切別人不敢去做的事,他們有着一顆常人沒有的勇敢的心。”黑水宗宗主點點頭,沉聲說道。
“宗主師兄言之有理,也許是小弟太在意那次盛事了。”中年儒生苦笑一聲的說道。
“對了師兄,白師侄醒了沒有,你們父女之間的關係有沒有好點。”中年儒生想了想後,輕聲問道。
“人是醒了,至這關係卻是沒有任何緩解,自從她娘死後,她對我的態度一直都是這麼冷淡,我都習慣了,就算她讓全宗上下的弟子都不準稱呼她白姓,我都不怪她,畢竟當年都是我的錯。”黑水宗宗主聞言,自嘲的笑了笑,有些落寞的說道。
“對不起師兄,當初都是我們沒用,沒有救出靈師姐,讓師兄抱憾終身,也讓得白師侄一直誤解師兄當初的決定。”中年儒生聞言,一臉愧疚的說道。
“好了,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就不要再提了,當初的情況,也怪不了誰。”白雲蕭擺了擺手,輕嘆了一聲的說道。
“師叔他老人家交待下來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接着黑水宗宗主打起精神,開口問道。
“宗主師兄放心,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事情都已經辦妥,各宗現在都在密切監視妖族一舉一動,暫時還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中年儒生神情一肅的說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記住要告訴監視的弟子,萬不可大意,妖族狡猾異常,可別上了它們的當。”黑水宗宗主點點頭,一臉凝重的說道。
“還有崔師侄外出的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石師弟,以免他擔心,過幾日我會親自找他去說的。”黑水宗宗主想了想後,又開口說道。
“是!”中年儒生開口應了一聲。
話音剛落,二人互相點了點頭,就體表白光一卷的憑空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