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文冰看看四周,道:“我們的包裡應該還有登山繩吧。”費雨凡聞言趕緊往包裡翻,果真找出一根來,拿在手裡不知道該怎麼做。
“有繩子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像蜘蛛一樣拉一條爬過去啊?”周渝說道。
“是的。”文冰看也不看周渝的回答道。
周渝擡着手,搖搖頭,不再說話。
“騰空一個包給我。”文冰對費雨凡說道。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費雨凡卻沒有多問,而是真的把兩個包得東西塞成了一包,遞給文冰。文冰把懷中的昏迷的秦霜遞給周渝,周渝卻愣住了不敢去接。
“接着啊,怕她會吃了你啊?”文冰沒好氣的說道。我真奇怪周渝是不是哪裡得罪文冰了,一直以來她就沒好好的對周渝說過話,但是卻什麼事都要拉扯到周渝,真搞不懂她。
周渝扶住秦霜,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男人此刻扶着秦霜的手除了有點顫抖卻動也不敢動一下,文冰看着他那樣子,回頭後居然笑了一下。然後只見她嗖的一聲,把空包扔到下面的腐屍液中,這舉動讓我們其他人都驚大了眼睛。
“你……”周渝忍不住叫出聲,文冰卻全然不理會我們得表情,騰空而起,一陣風聲過後,她已經踩在了那個空包上,蜻蜓點水一般點了一下,直接就到達了這個屍洞外面。
“不是吧,她是不是屬袋鼠的啊?”周渝張大嘴巴嘆道。我此刻卻沒多大吃驚了,因爲自從上次她輕輕鬆鬆把我從百米高崖帶到谷底我就知道她能力不小了,這次一個人跳出去那真的是小菜一碟,何況她是我們學校的跳遠冠軍,這根本不足爲奇。
她拿着繩子在外面東找西找,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固定繩子的地方。
“得,這次遇到董存瑞炸碉堡了,只是炸碉堡的卻是我們。”周渝此刻居然幽了我們一默。
“把電筒往上面照。”文冰大叫。費雨凡像是得到了命令,擡起電筒就往我們的頭頂照去。
“我這裡啊,你…我…”文冰起得直跺腳。我看到費雨凡本來蒼白的臉卻紅了一圈,他急忙把電筒光線向文冰的頭上照去。我們此刻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上面倒垂着許多石鍾Ru,只是自從我們進來之後就一直只注意腳下,根本沒有擡頭往上面看過,這裡的石洞本來就是半天然的,有石鍾Ru也不足爲奇,因爲後來被認爲開鑿過,下面本應該有的石筍都沒清除了,所以我們纔沒想到上面會有石鍾Ru。
可石鍾Ru距離地面一人多高,怎麼把繩子綁上去這個問題又接踵而來了。
“剛纔袋鼠附身,這次該壁虎轉世了。”周渝幽幽的說道。我瞪了他一眼,感覺到眼神和我接觸,他急忙低頭往下看,看到秦霜他眼神卻又一陣驚慌失措,快速的瞟了我一樣又急速轉向費雨凡,整個人這才鎮定下來。看着他那樣子,我又氣又想笑。待我回過神,卻看到他們眼睛直直的看着文冰的方向,臉上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神情。“難道出事了?”我心裡一陣驚慌。
我轉頭,卻看到文冰整個人吊在石鍾Ru上,一隻手抓着石鍾Ru,一隻手把繩子繞在上面。“天吶,她怎麼上去的?”我也呆住了。
“不知道,我看到的時候已經上去了。”費雨凡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說道。我看向周渝,他的吃驚度卻完全不亞於我們。穩固繩子後,她輕飄飄的落到地上,我突然想到了我們隔壁的那三個走路無聲的人,就像此刻的文冰。
“費雨凡,把繩子在你們那邊固定好。”說着揮揮手,十一費雨凡起身接繩子。費雨凡把手電筒遞給我,站起來準備去接。文冰把繩子扔過來,這次倒是沒有小插曲,繩子穩穩當當的落在的費雨凡的手上。費雨凡拿着繩子示意我把電筒往頭頂上照,上面確實也有不少的石鍾Ru,只是根本沒辦法把繩子拴到上面啊,我們都看着文冰。
“看我做什麼,兩個大男人,疊羅漢總會吧?”她如此一說,費雨凡尷尬的笑了一下看着周渝。周渝會意,把秦霜扶給我,可他卻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不肯放手。
“快點啊,還沒抱夠啊!”我喝叱道。
“小聲點,別學你那個冰姐姐,兇巴巴的。”周渝在我面前完全找到了男人的風采。說完笑着把秦霜給我,自己站起來就去配合費雨凡。
“還是你上去吧,我平衡Xing不好。”費雨凡說道。果然,費雨凡把周渝頂了起來。
“照着這裡。”他說道。我趕緊把手電筒照去。很快,上面的繩子固定好了,他還使勁拉了幾下,確定固定牢固了纔下來。
“周渝你先帶着秦霜過來。”文冰在對面叫道。
“什麼?我?”
“怎麼?不樂意?”
“樂意,當然樂意。”他說道,當然,這話是他輕聲嘀咕的,文冰並沒有聽到。
周渝用衣服把秦霜困在自己的背上,抓着繩子身體懸空的移了過去,看着他在半空停住,真爲她捏了把冷汗,幸好最後還是過去了,安全着地後就見他直搓手,畢竟兩個人的體重不是兒戲。
“若雪,你能自己過來麼?”文冰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話是如此說,其實明擺着過不去,我就是靜靜的讓自己的身體吊在上面都支持不住幾秒,何況還要移動,這根本不可能。
“要不我帶你過去,我想我應該可以的。”費雨凡怯怯道。
“啊?”我順手舉起電筒就往他的臉上照,他的臉唰的一下紅遍了,急忙道:“你別誤會,我是認真的。”我知道我的反應有點過大,可是上次他推我上山就夠尷尬了,這次要他揹着我過去,這叫我情何以堪啊。
那邊文冰說道:“好吧,費雨凡你先過來,我來帶若雪。”
“啊?”我又大叫。雖然他們就在不遠處,可是要我一個人獨自在這裡,我的心裡突然很害怕。文冰似乎猜透了我的心,道:“好吧,你們先別動,我先過來。”然後跟周渝交代了幾句就過來了。很順利的,費雨凡過去了。伏在文冰背上的那一刻,我突然說道:“冰冰,我真是沒用。”文冰顯然被我的話一驚,隨即笑道:“別傻了,要不是你我們早死在邪蛇那裡了。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不?”我努力的點點頭。
到達安全的地方後,大家在討論着鄭鴻雨。秦霜既然被困在這,莫非他已經被吸進這腐屍墓深處了?這一切都得等待秦霜醒過來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霜發出了咳嗽聲,身子也動了起來。文冰急忙扶住她,嘩的一聲,秦霜卻吐了文冰一身。文冰擦拭着手,臉上的表情凝固了:“怎麼會這樣,瘋丫子怎麼吐出這種東西。”我們明顯的看到,粘在文冰手裡的液體帶有明顯的粘稠的感覺,而且略顯紅色。而更可怕的是,周渝和費雨凡的臉繃得緊緊的,好像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我的心頭,難道秦霜真的被腐屍傷到了?
秦霜口中吐出的東西是暗紅色的,不像是血,也不像是腐屍液。
“怎麼會這樣?她是不是真被腐屍傷到了?”文冰緊張的問。周渝和費雨凡誰也不說話,只是搖頭。
“說話啊,搖頭代表什麼?”文冰有些歇斯底里。
周渝一副很不願意說的樣子,看到文冰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才道:“具體的我們不知道。只是我們內部一直有一個故事在傳講,當年有兩個年輕氣盛的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身手不凡,對尋找墓Xue和對付古怪事物很有一套,於是不顧反對去北方尋找古墓邪屍,最後雖然兩個人雖然都平安歸來,但是狼狽不堪。回來後大家發現,他們的Xing情大變,原本喜歡談天說地的兩個人變得默默無語,而且是不是的吐出許多暗紅色的水,最後有一個失蹤了,沒失蹤的那個則成爲一副天天只會吐血水的皮囊,死的時候人們發現他真的只有皮囊了,裡面全是空的,連骨頭都沒有剩下。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空空的皮囊是如何活了半個月的。所以看到秦霜現在的情況我們才……才……”
我感覺我的頭腦嗡嗡作響,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這離奇怪異的事情怎麼我們都攤上了。文冰一言不發,抱着秦霜發呆。
“冰…冰…”秦霜發出微弱的聲音。看到秦霜醒來,大家像是約好了一般,臉上的愁雲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沒事了。”文冰故作輕鬆的安慰她。
“我…好…餓啊。”秦霜的氣息若有若無,非常虛弱。費雨凡反應也快,秦霜話未說完他已經開始在包裡翻找了,可他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奇怪,半響,纔拿出一塊壓縮餅乾,道:“沒有其它的食物了,水也沒了。”他把餅乾拿在手裡,卻不敢給文冰。大家都清楚,以秦霜現在的狀態,這壓縮餅乾她如何能香咽得下。
無奈,文冰還是接過壓縮餅乾,用手弄碎了喂在秦霜嘴裡,可只進去了幾點碎末,秦霜卻一陣猛咳,嘴裡又流出了許多暗紅色的液體,大概是心裡有根深蒂固的陰影,周渝和費雨凡本能反應的把身體稍微躲開了些。
“水。”說完這個字,秦霜動着的嘴脣已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着秦霜一臉的微弱,我們無計可施。
突然,文冰的一個動作讓我絕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見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對着自己的手刺下去,我除了驚得張大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做。卻見周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文冰握着刀的手,道:“你瘋啦?這樣子非但救不了她,搞不好你自己卻先死了。”看着他們爭執,我不知道我該站在那邊,我沒有文冰那般的勇氣,也不想看到文冰用自己流血的方式救人,但是我更不想看着這個昔日視同姐妹的秦霜渴死在我的面前。
“我還能怎麼做?看着她渴死在我的懷裡?”文冰像是質問周渝一般。
“我不知道,但是這種方式是絕對愚蠢加白癡的方式。你電影看多啦,這樣救人?總之我不允許你這樣。”周渝這次毫不示弱。
“你不允許?你是我的什麼人?放開你的手!”文冰大叫着。
周渝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着文冰的手,鬆了一下卻依然不放開,道:“我…我…總之這個方法極不妥當。如果這裡有什麼嗜血的鬼怪,聞到你的學學味來到這裡,那大家都得死。”周渝有點接不上話,最後這句很明顯是瞎扯出來的,這裡的山洞都被我們找遍了,再說我們的動靜一直不小,真要有什麼怪物的話早就該像血屍一樣撲出來拼命了。
“橫豎都是死,你一個大男人反到怕啦?”文冰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