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讓我們移交公館殺人案的所有資料?這個案子被轉給B組負責?怎麼會這樣啊?”貝貝不解的叫道。她辛辛苦苦的忙了半天,到頭來卻是……還有組長,她那麼拼命查案,結果卻是這樣!她怎麼可能接受嘛!貝貝擔心的望着目無表情的蕎桑,有些擔心的想。
蕎桑斂眉一嘆,沒想到案子查了一半,剛剛把線索給剝了出來,結果頭卻把案子給了別人!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胃,也對!雖然自己會不甘心,但相比有着傳奇色彩外加警界高官的兒子,像自己這樣個性衝動,任性妄爲的人怎麼能和人家相提並論呢?她自暴自棄的想道。
可偏偏頭不會是那樣的人!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是因爲上次的事情,所以頭對自己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放心!當然,還有可能是某人偷偷打了小報告……蕎桑乾笑了兩聲,馬上否定了自己無聊的想法,他怎麼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蕎桑偷偷在心裡鄙視自己:切——他是你什麼人啊?幹嘛要那麼相信他?遇到事情,他都可以想也不想就懷疑和指責你啦,竟然還沒出息的幫人家說好話!
唉!現在是案子不能查了,愛情鳥也飛走了!天啊!有比她更可憐的人嗎?
愛情、事業統統失敗!
唉——主宅老夫人的房間中,祖孫倆正相互瞪着眼睛,鬧脾氣呢!
“外婆——你幹嘛一定要哥去勸那位江小姐呢?”衛星苦着臉,真想不明白,外婆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天在警方收押嫌疑犯的時候,她還一臉疾言厲色的表示一定要害死表哥的兇手付出代價,可馬上又開始相信什麼詛咒之說,現在更是讓哥去勸個嫌疑犯。
她唉聲嘆氣的託着臉蛋,剛剛勸了半天,也沒讓外婆打消念頭。她可真是個固執的老太婆!衛星鬱悶的想到。其實別的倒沒什麼。她也希望江若瑩不是殺人兇手,而且說實話,她還是比較同情那個女人地。但如果小桑姐看到了,豈不是會加深對哥哥的誤會?她鬱悶的擰緊眉頭。
老太太精神好了很多,拉着心愛的外孫女的手解釋道:“丫頭啊,外婆老了。可不至於看人都看不清!那個女娃娃不是兇手,是我們家小杰打人家的主意罷了!”她眼中閃現一絲精芒。
“傑這孩子走得匆忙,我們這些做家人地不能不懂事。她是哲兒的助理,讓他去勸勸比較好,可憐那孩子了……”她沉吟了兩句,讓衛星有些聽不明白。
老太太笑了笑:“丫頭。做人最關鍵地是講良心!很多時候。以爲別人不知道地事情。其實世人早就知道了!人世間。最難得便是寬恕。寬恕既是對別人。也同時寬恕了自己!你也甭擔心你哥。男女之間地感情。只會越吵越近。更何況那個女娃娃乖得很。自然會明白箇中道理!”
“可是……外婆!?你怎麼知道地?”
“外婆還沒老眼昏花。比你那實心眼地媽看得更分明呢……”
衛星嘆了口氣。看得分明也沒用。外婆怎麼會明白三角關係恐怕纔是最會傷人地!身體上地傷害怎麼比得上心靈上地?從那個江若瑩看哥那種依戀、愛慕地眼神。她就應該早點猜到她可能會愛上哥哥……
哎呦!真是麻煩耶!她絞了絞胸前地髮辮。決定不管那些了!都是她老哥地錯。既然喜歡小桑姐就不該沒事亂放電!現在人家被他電到了。還受了傷。看他怎麼解決?
好不容易安慰了長吁短嘆地外婆。衛星伸了一個大懶腰。現在整個家裡都是警察。稍微走動一下就會感覺到注意地目光。家裡其他人更是神秘兮兮。不知道都在想什麼。每天神出鬼沒地。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卻偏偏又不能發作。實在鬱悶死了!
“星兒——找到你就好了!你哥呢?我找他!”就在她倍感無聊的時候,蕎桑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頓時嚇了她一跳。
衛星張着嘴,愣愣的回過頭。天啊!怎麼怕什麼來什麼?爲什麼小桑姐會在這時候找哥哥?
看到竹林中並肩而走的兩個人時,衛星有種抓狂的感覺。
好端端地爲什麼說自己要來竹林這裡散步嘛!還說什麼心情陰鬱,難道真的像哥說的那樣,只要她插手,事情絕對會變得更糟糕嗎?
她擔心的看着身邊臉色有些發白的小桑姐,又看了看不遠處,靠得很近的兩個人。衛星有種想暈倒的衝動,現在這個時候。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邊兩個人在做什麼!那分明是情侶之間才應該有的動作。此時此刻。她溫柔多情地老哥正用深邃的眼神對着身邊的女人訴說着什麼,他按着女人的雙肩。似乎鄭重的承諾着什麼。
衛星真希望,現在手上有一塊大石頭,可以一下子砸過去,把那頭大笨牛砸清醒一點。
“小桑——”
看到衛星一臉憤怒衝過來,以及在她身後的蕎桑。衛哲臉上的表情瞬間由初見時的振奮變爲忐忑,繼而是擔心。他的手更是飛快地離開江若瑩地雙肩。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沒想到就算想自己騙自己也不簡單,明明告訴自己已經準備好,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蕎桑自嘲的笑了笑“公館地命案已經交給B組組長負責,我也想通了,有些話不用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起碼大家以後還可以做朋友,不用像現在這樣,弄得四個人都尷尬!”
她越是表現的平淡,越是滿臉堆笑,衛哲就越是覺得心驚膽戰。什麼叫已經想通了?她究竟準備說什麼?什麼以後還可以做朋友?
見他一臉麻木的表情,蕎桑低下頭,好半天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整個胸腔裡面有種被大石塊壓着的感覺。悶悶的,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我的意思是我要離開了!這裡的人和事我都不管了!也管不起……”她微微擡了擡頭,讓眼睛裡面溼潤的液體倒流回去。
衛哲情景反應似的抓住她地手:“不——你不能走——”感受到蕎桑僵硬的脊背,他嘆了口氣道:“我認識的蕎桑不是個遇到問題就會逃跑的女人!起碼你應該大聲罵我一頓,問我究竟在這裡幹什麼?爲什麼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什麼都沒有確認,你就想定我的罪嗎?你也太武斷了!”
原本一門心思自怨自艾地蕎桑。聽了他的話,頓時覺得內心原本悶悶的大石頭因爲遇到炸藥包,砰——的一聲爆炸了!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對不對?從頭到尾你就認定是我武斷纔會委屈了江小姐?好啊!託你的福!這個案子已經不歸我管了,新來的韓警官應該不會太武斷!”
蕎桑握緊拳頭,揉了揉她因爲氣憤而變形的臉,恨恨的剜了衛哲一眼:“還有!你愛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是你地事情,我不管風化這條線,你最好自求多福!”
看到她一臉活力的應戰。蒼白的臉色也因此變得紅潤。衛哲搖了搖頭,果然,她還是很生氣。而且估計因爲剛纔那一幕更加生氣……
“小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別說你管不起地話,我的這裡只有你一個人管得起!”衛哲抓着蕎桑的手,然後將它放在自己的心口。
“放手!放手啊!我不想再聽你這些甜言蜜語了……”蕎桑使勁掙脫開。
“你們不用再鬥氣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打斷面紅耳赤正用眼睛狠狠瞪人的蕎桑。
江若瑩臉色蒼白的說道:“剛剛……剛剛衛先生已經跟我說得很清楚,他對我重來就沒有那種感覺,他只是把我當妹妹一樣!其實,我也是一樣!院長曾經說過,人和人之間的相處靠得是緣分。我想,我也只是一直只想尋找那種家的感覺罷了!所以,請蕎警官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很認真的看着蕎桑地眼睛說道。
“妹妹!?”蕎桑繼續瞪了衛哲一眼。很惡劣的想到一句歌詞——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衛哲趁熱打鐵的放低了姿態,小心翼翼的讓蕎桑留下。
這時候,竹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人爲了騙取一個女人的真心,通常會跟她們說做我妹妹,好嗎”突兀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那個人身上。
衛哲怔了怔:“恪朝!?你什麼意思?”
從竹林中走出的男子謙遜地一禮,讓人覺得剛剛那麼明顯嘲諷的話絕不是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的,但爲什麼偏偏……
周恪朝眼鏡下面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膀道:“沒什麼,只是屋子裡太悶,看見警察小姐也在這兒,相信兇手沒這麼大膽,所以決定出來透透氣!”
蕎桑神情一凜,他的言外之意是什麼?沒等她開口詢問,周恪朝便施施然道:“不妨礙你們談話了,我先告辭!”依舊是謙遜有禮,只是眉眼當中嘲諷味更濃。
“什麼嘛——”衛星氣鼓鼓的衝他的背影豎起了中指。“好可惡的人!諷刺人還裝出一副道貌岸然地樣子。真讓人不爽至極!”
“星兒——”蕎桑和衛哲異口同聲地阻止了她繼續發飆。二人對視了一眼。或許是那個男人挑釁的話激起了大家同仇敵愾地心,他們之間的火藥味似乎沒那麼濃了。
蕎桑皺着眉頭道:“星兒。注意自己的形象!好好的一個淑女竟然做這種動作!”
衛星就勢纏住她的胳膊,裝出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委屈巴巴的說道:“小桑姐,我不想待在這個地方,這裡悶死了,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你留下來好不好,陪陪我,好不好嘛!”她一邊說一邊扭動身體趁機對衛哲使眼色。
“是啊,小桑,你這麼一個人回去,我會放心不下的!更何況,恪朝說的沒錯,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兇手很可能就混在我們當中,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會是誰?說不定是我,也說不定是星兒……”衛哲低聲說道。
就在在這個時候,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蕎桑去留問題時候,原本該向主宅方向去的周恪朝不知什麼時候回到竹林中,他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他撫摸着翠綠的竹身,低聲自語道:“只有這樣,她纔會留下,事情纔會越來越有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