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和青石的言語,以及那堅定的神情,讓銀髮三人爲之震驚,葉君真的有擁有這麼大的力量?能讓流雲和青石豁出性命,只爲他的安危?
悶聲自問,銀髮三人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至於獵三……他能夠繼續存活到現在,或許也是因爲獵爪中,其他六兄弟對他的照顧吧!
想到這兒,銀髮三兄弟不由得感嘆了起來,他們三人雖然名之爲三兄弟,但卻僅僅在一起戰鬥過數次,之後便個奔東西,雖然一直都有聯繫,但是數十年之間,那份友誼始終保持在一個平面上,不增不減,其中一人遇到困難,甚至不會向另外兩人求助,這一次若不是事關銀髮的生死的話,三人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能夠再次聚集在一起。
“就憑你們這幾句話,就算是死,我也定然要保住葉君安危!”望着流雲和青石,銀髮重重的點了點頭,再其身旁,銀眸和銀眉亦如銀髮一般,點了點頭之後,三人才對視在了一起,眼眸之中似乎多出了一些什麼。
“老大不會有事的!”在衆人的話聲落下之後,一直沉默着的獵三忽然張口,幽幽的說了一句,旋即身形一閃,便是出現在了夕顏三人的身前,與那中年男人對視在了一起。
獵三的動作太快,待流雲幾人反應過來之時,獵三已然與那中年男人對視而立。
“人,我殺的……不關其他人的事!”冷冷的盯着中年男人,獵三的眼中似乎從未曾出現過絲毫的懼意。
“哼!”輕笑着冷哼了一聲,中年男人這才張口說道:“我說過,待那小子醒來之後,我會討論如何懲處你們!”
聞言,獵三微微點了點頭,身形一閃之下,便是回到了流雲幾人的身旁,將目光轉向了依舊在半空中,呈大字形漂浮着的葉君的身上。
接下來,在衆人的等待中,葉君身體之上的金紅色光芒,終於是出現了一絲退卻之意,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包裹着其整個身體的金紅色能量終於是在那緩慢的回縮之中,完全的滲入了葉君的體內,然而葉君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就那麼安靜的懸浮在高空之上。
“終於要醒過來了嗎?”
葉君的改變,緊緊的吸引着衆人的目光,那中年男人也不例外,當其見到葉君的蛻變之時,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一個二星靈宗,修煉了秘紋之後,究竟會成長到什麼樣的程度,又有什麼資格與我仙靈宮做對!”
就在中年男人的話聲落下之時,葉君的身體突兀的顫動了起來,在極速的顫動中,其周圍的空間,都宛如水面一般,不斷的波盪出一層層空間漣漪,四散開來,卻沒有涌流着任何能量氣息,整片空間顯得那麼的和平安詳。
而伴隨着空間漣漪的擴散,葉君的身體亦在原地緩緩旋轉了起來,而後一個摧殘的指頭大小的金紅色光點,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隱隱間,似乎有着一股股無形無息的能量流,不斷的涌入葉君的體內,隨着這些能量流的涌入,葉君胸口那一個原本僅有指頭大小的金紅色光點,竟是緩緩的膨脹了起來,僅僅幾瞬之間,那指頭大小的光點,便是膨脹到了拳頭大小的程度。
“什麼?”望着葉君的模樣,中年男人忽然開口,一臉驚奇的望着葉君:“竟然能夠自行吸收混沌能量,鞏固本命秘紋?”
當然,中年男人的驚奇之聲,盡數的傳進了流雲一行人的耳中。
“混沌能量?本命秘紋……”流雲幾人開始小聲的疑惑喃語起來。
“獵三哥,你有聽說過這種東西嗎?”流雲滿臉疑惑的望着獵三,在幾人之中,獵三的修爲是最高的,所接觸到的也是其他人沒有接觸過的。
“沒有!”獵三微微搖了搖頭,秘紋他聽說過,而且還見過不少,但是本命秘紋這種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聽到,更別說那一種他從未有過聽聞的混沌能量了。
“這兩種東西,或許是尊階強者才能夠擁有的吧!”銀髮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或許就是因爲沒有這兩種東西的修煉方法緣故,當所有尊階強者離開之後,戰靈大陸上沒能繼續誕生出尊階的強者吧!”
“如果這樣的話……”流雲的眉頭緩緩舒展了開來:“豈不是說,老大醒來之後,修爲便會突破到尊階的程度?”
流雲說出的話,沒有任何人敢去相信,一個二星靈宗顛峰之人,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提升近乎一個等階的修爲?這種事,在整個戰靈大陸上都是從未曾出現過的。
“這個……”銀髮有些猶豫了,雖然不敢相信,但是從那中年男人口中說出的話,他們卻不得不去相信,如果葉君真的突破到尊階的話,那麼戰靈大陸之上,將會出現一個史無前例的神話,但是如果葉君沒有突破到尊階的話,葉君又如何能夠得到尊階才能夠修煉的東西?
在衆人的疑惑的討論聲中,葉君卻是顯得極度的享受,原本的痛苦早已一掃而空,迎來的是一種,身體被無限放大,就好象與整個戰靈大陸連接在一起般的感覺,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去表達,甚至就連葉君自己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當然,葉君的享受,並不是因爲這一種奇特的感覺,反而是因爲他感覺到到了那接二連三涌來的,突破之時的爽快之感。
沒錯,在這樣的情況下,葉君的修爲正在不斷的攀升着,原本只有在突破之時,纔會出現的壁障,在此時,竟是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了葉君的感覺之中,並且這些壁障就好象已經被什麼東西擊碎了一般,只要葉君控制着體內的能量流,便是能夠輕易的突破過去,從而晉升到另一個等階。
“骨脈功法的大成,竟是如此!”一邊不斷的衝擊着那一道道殘破的壁障,葉君一邊感嘆着,若不是他與夕炎的戰鬥,若不是夕顏忽然出現,若不是夕炎的突然偷襲,讓他陷入了瘋狂狀態的話,他又怎麼會散失理智,將體內的能量瞬間消耗一空。
若不是因爲他將體內能量完全消耗一空,對自身造成了太過強大的負荷的話,蘊涵在其體內的骨脈之中的能量又怎麼會傾剿而出,正是因爲一直未曾被葉君真正控制着的骨脈能量的出現,葉君的身體才得以保全,也正是爲了保全葉君的身體,骨脈中的金紅色能量,纔會完全的爆發而出,也正是因爲骨脈能量的完全爆發,葉君體內的骨脈纔會在這般刺激之下,不斷的成長,最終將其體內的所有骨脈完全的打通。
“骨脈大成,竟修成本命秘紋!”葉君從未曾想到過,骨脈完全大成之後,竟然會在他的體內以骨脈爲基礎,形成一個與他本身互相融合在了一起的本命秘紋,當然本命秘紋這種東西,也是在他體內的所有骨脈,完全連接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明白的。
就在這般享受的狀態之下,葉君的修爲呈直線般的上升,一路勢如破竹,將所有壁障通通擊碎,但是就在他對這種感覺逐漸上癮之時,一個厚厚的壁障卻是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一層壁障近乎有一掌厚,雖然壁障之上也有着數道裂紋,但是在這道壁障之前,葉君的心中,卻生出了一種感覺,那是一種就好像是一個小孩站在了巨人面前一般的感覺,一個小孩可以擊潰一個巨人嗎?
答案是不!
但是,葉君這一路來,卻從未服輸過,這一次亦是如此,雖然感覺到那一層壁障的高不可攀,但是葉君卻沒有絲毫的泄氣,控制着源源不斷的涌入體內的那一股無形之力,葉君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着那厚重的壁障,但是每一次都只是無功而返,在無數次的撞擊下,那一道壁障甚至連顫都沒有顫過一次,這讓葉君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七星靈宗顛峰……”查看着自身的修爲,葉君暗暗的疑惑了起來,骨脈功法可破天可滅地,這是沒有絲毫異議的,但是葉君現在已經將骨脈之法煉至大成了,爲何卻只能得到宗階顛峰的修爲?
難道是戰靈大陸與上古洪荒的差別造成的嗎?葉君不敢相信,以宗階顛峰的修爲,怎麼可能在上古洪荒之地破天滅地?在葉君的心中,上古洪荒的強者,無疑是所有時空之中,最爲強大的,小小的戰靈大陸,如何能與其相比?
但是,骨脈大成,只能提升到宗階顛峰的事實,卻是這麼清晰的擺在葉君的眼前,這讓他該怎樣去否定?
就在葉君疑惑,不敢相信的再一次全力的朝那一層厚重的壁障發起衝擊之時,在外界,流雲幾人卻是滿臉震驚的盯着,依舊一動不動的葉君。
此時,葉君胸口的金紅色光點,已經膨脹得,將其整個胸口完全的包裹了起來,一眼望去就彷彿一個小太陽一般,讓人不敢主動去接近,但是讓流雲幾人震驚的卻並不是這一團璀璨的金紅色光芒,而在伴隨着這團光芒的膨脹,葉君原本呈大字形的身體,竟是宛如痙攣一般的,緩緩收縮在了一起,弓着身子,雙臂緊緊的貼在收縮到了腹部的雙腿之上。
雖然葉君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痛苦的神色,但是當葉君的身體收縮成一團的時候,那金紅色的光芒,卻是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再了其中,而在那金紅色的光芒中,葉君就彷彿一個正在被孵化着的蛋殼中的孩子一般,臉龐之上,盡是享受之色。
“能夠修成本命秘紋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竟然還想借着本命秘紋吸收來的混沌能量,一舉突破到尊階,還真的癡心妄想!”站在夕顏的身旁,中年男人嗤笑了一聲,轉頭望了夕炎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給仙靈宮惹來這樣一個如此有潛力的強敵,你還真有能耐啊……若今日我沒出現的話,你的小命恐怕就得葬送在這兒了!”
“炎兒知錯了!”夕炎緊皺着眉頭,直接給身前的中年男子跪了下來:“爲了仙靈宮的將來,請大伯將此人滅殺於此,否則仙靈宮將永無寧日!”
聞言,中年男人沒有說話,流雲一行人倒是個個轉目,一臉憤怒之極的盯着夕炎。
“我老大要是發生了什麼事的話,就算是自爆,我也定然要拉你墊底!”完全不在意中年男人的目光,流雲雙目微紅,惡狠狠的盯着夕炎吼到。
“仙靈宮中,有多少人能抵擋住一個靈宗顛峰強的自爆……”獵三亦冷冷的望着中年男人。
“除了我們之外,如果仙靈宮,想與葉族、雷殿、虛空龍族、靈寂寺、天央宗以及北域四彩堂、笛音閣還有巖族爲敵的話,那便儘管動手吧!”
中年男人的沉默,令得流雲嗤笑了起來,葉族以及雷殿當然就不用說了,至於其他宗門,或多或少,都與葉君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葉君真的發生了什麼以外的話,這些勢力定然不會撒手不管!
流雲的話,終於是讓中年男人微微動容了,雖然他不知道流雲所說是真是假,但是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麼仙靈宮的未來,將會一片黑暗,但如果是假的的話……
“威脅我?”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後,中年男人這才淡然一笑,望着流雲問到。
“不……是警告!”流雲亦輕笑一聲,一臉雲淡風輕的望着中年男人,說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儘可一試,不過你得想好了,數名宗階強者的自爆,你是否能完全的抵擋下來,還有數個勢力的交惡,仙靈宮是否能存活下去……”
說罷,流雲也不搭理中年男人,便是直接轉過頭,望向了依舊處於金紅色光團之中,沒有任何變化的葉君,雖然神色平靜,但是其心中,卻是在千呼萬喚着,期望葉君趕快醒來,如果那仙靈宮宮主真的要出手的話,以他們幾人是完全沒有辦法去抵擋的,葉君醒來的話,至少能夠保證自身的安全。
爲了保證葉君的安全,流雲甚至將與他們三兄弟有過接觸的勢力,都搬了出來,這種事,就算是一輩子,流雲恐怕也只會做這一次,跟隨在葉君身邊這麼多年,流雲當然也沾染上了一些葉君那一種,不服輸,從不求人幫忙,所有事情都由自己親手解決的精神。
可以說,這股精神就是葉君三兄弟的信仰,是不可違背的,但是今日,爲了葉君的安全,流雲卻違背了自身的信仰,雖然看上去態度強硬,但是任誰都知道,流雲在氣勢上已經徹底的輸了。
“就算是殺,我也會等那小子醒來,至於我仙靈宮的未來,有豈是你一個小子可說的!”冷哼了一聲,仙靈宮宮主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惡狠狠的瞪了一直跪在其身旁的夕炎一眼,旋即纔再次將頭轉到了葉君的身上。
被惡瞪了一眼,夕炎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當其眼角餘光瞄到中年男子的那張威嚴的臉龐之時,卻是悻悻的閉起了嘴巴,緩緩的站起了身來,轉頭望向葉君的目光之中,盡是憤恨。
“父親!”這時,夕顏忽然開口。
中年男人轉過頭,疑惑的望着夕顏。
“請父親放他一條生路!”臉色複雜的望了望夕炎又望了望中年男人,夕顏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原本擔憂的目光亦在此時,完全的轉變成了乞求之色。
“爲何?”中年男人,轉頭望了一眼一臉不爽的夕炎,這才皺起眉頭,一臉疑惑的望着夕顏問到。
“父親還記得六年前,顏兒跟隨大長老回宮之後,與父親提起的那一個曾救過我的男孩嗎?”夕顏拉着中年男人的手臂,站起了身來,靠在了中年男人的肩上,說道:“那個男孩,就是他,顏兒之所以每日來到雅荷堂,也是因爲與他定下的一個約定!”
“什麼?”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夕顏,遲疑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問道:“你是說,此人就是葉桐之子?”
“恩,他的名字叫葉君!”靠在中年男人的肩上,夕顏似乎又想起曾經與葉君共度的那一段美好時光,臉龐之上,緩緩的勾勒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難怪……一個如此年齡之人,竟然達到了這般修爲!”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望向葉君的雙目之中,頓時多出了一絲異樣的光彩。
然而,就在中年男人的話聲落下之時,一直平靜的倦縮在金紅色光團中的葉君,忽然一怔,旋即將其緊緊包裹着的金紅色光團,就宛如受到撞擊的蛋殼一般,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隨着裂縫的蔓延,整個光團就宛如已經破碎的蛋殼一般,等待着葉君的甦醒。
當然,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葉君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點的反應呢?
就在裂縫蔓延在整個金紅色光團上的時候,葉君的眼皮微微的抖動了起來,旋即猛然一睜,一雙金紅色的瞳孔頓時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