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損看着她,將手放在了耳邊:“何教主,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救!我們願意出手相救,只求你能將古籍,完好無損的還給我們。”何鐵手此時此刻,真的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如果,她能早點聽藍鳳凰的,恐怕此刻就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哦!那就請兩位教主先救人吧。”李損涼涼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這下,有了把柄在手,何鐵手與藍鳳凰也不敢再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連忙查看了小龍女的傷勢,隨後走進了暗室,拿出了兩個碧綠色的瓶子。
“一個內服,一個外敷,即刻見效。”何鐵手不情不願地將瓶子交了出去。
李損從她的手裡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藥敷在了傷口處。
“哎,真的有效!”武達浪驚喜道。
只見,小龍女原本隱隱有些發黑的傷口,在敷上藥的那一剎那,毒素就已經慢慢退去。
“怎麼樣?”李損心中也有些緊張,詢問道。
小龍女閉上了眼睛,調息了一下自己的內力,隨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太好了,師兄。我身上的毒,已經盡數消失了!”
“現在,你能把古籍還給我們了吧?”何鐵手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
李損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扔垃圾一樣,隨手扔給了她:“給你,不就是幾本破古籍嗎,還當個寶貝。”
藍鳳凰眼疾手快,連忙伸出手接住,對着他微微抱拳:“多謝!”
“行了,你們也別跟我整這虛的了。”李損現在看五毒教,哪裡都不順眼,只是想要快些離開這裡。
只見,他不屑地環視着衆人,輕輕笑了笑:“刀不鋒利馬太瘦,你還不配跟我鬥!”
隨後,又看了看小龍女的恢復情況,低聲詢問了幾句後,擡頭道:“既如此,那我們也算是合作愉快,後會有期。”
說完,他摟起小龍女的腰肢,帶着武氏兄弟就要離開。
藍鳳凰看着他們即將要離去的背影,在心中不斷的做着掙扎,最終還是開口叫住了他:“等一等!”
四人聞聲頓住了腳步,齊齊偏頭看向她。
“藍教主,還有什麼事兒嗎?”李損有些疑惑,不知道她還要做什麼。
她看着他許久,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支支吾吾的,到最後才磕巴地說出來幾個字:“抱歉。”
“無妨!咱們後會無期!”李損眼中閃過一絲暗光,隨後露出了一抹笑容,轉身離去了。
只剩下藍鳳凰一人,面帶惆悵,眼中蘊藏着幾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四人十分順利地離開了五毒山,看着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武達浪提議先在城中休息一晚。
是夜,李損抱着小龍女,看着懷中熟睡的容顏,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輕輕地將手臂,從小龍女的枕下抽了出來,披上了外衣,緩緩地走到外面。
當他剛一推開門,就看見門外的臺階上坐着的武達浪。
“呦,半夜的不睡覺,你想嚇死我嗎?”他半開玩笑地調侃着。
武達浪露出了一抹笑容,只不過,卻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李損看着他,心中知曉他的憂慮與擔憂,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反正也睡不着,不如你我二人小酌一杯?”
“正有此意!”
說話間,武達浪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兩壇上好的佳釀,直接掀開一個,仰頭就灌了進去。
眼角處,一滴熱淚滴落,訴說着男兒內心的悲痛。
兩人酒過三巡,就開始把酒言歡,從江湖武林,到宗廟殿堂,聊的酣暢痛快。
李損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他痛快地暢飲一番,看着已經情緒失控的武達浪,打了一個酒嗝兒。
“你放心,有大人在,絕對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你身上的血仇,我替你報!”
武達浪此刻眼含熱淚,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無聲的質問自己,又或是在宣泄心中的憤怒。
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從懷中掏了掏,將兩個竹簡拿了出來。
“大人,這個是我們從五毒教得到的東西,或許是條線索”
李損湊上前去,將兩本竹簡上的內容看了一遍,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大人,這個何紅藥……恐怕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還有武家莊的那隻蠱,我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武達浪迎面被風一吹,酒勁兒慢慢消退,臉上換上了一副凝重的面孔。
李損的眼神,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不斷地讀着竹簡上的一行字:“萬蠱之蟲,死而不僵,神魂顛倒,攝心勾魄……”
“到這裡線索又斷了,看來我們只能先回去,再從長計議了。”武達浪眼中閃過了一抹落魄,神情恍惚地說道。
突然,李損靈光一現,隨後整個人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來,腳尖一個點地,整個人向遠處飛去。
“大人!你去哪兒啊?”武達浪望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大喊着。
“你先睡吧,我去去就來!”
五毒山內,李損一個人緩緩地走了進去,周邊的毒蛇蠱蟲不斷的朝他爬了過來。
黑夜裡,整個山上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在看不到的地方,有無數的毒物結羣夜行。
而李損的到來,正好驚動了它們,一個個就好像看到了獵物一般,瘋狂的朝他涌了過來。
“呵呵,來吧。”他整個人站立在原地,身邊被無數的蠱蟲毒物包圍着。
下一刻,一道青光在黑夜中一閃而過,只見他拿出了那隻馭蠱笛。
他放在手裡隨意地擺弄一番,但是它對音律一竅不通,不由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對了!差點忘了!
李損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一拍腦袋,大喜道:“差點忘了齊雲璈這個蠢貨,真沒想到他還有點用處。”
他回憶着齊雲璈曾經吹過的那個調子,在腦海中仔細的不斷回想。
隨後,整個人似乎是入定了一般,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薄脣輕輕的靠近笛子。
霎時間,山林陷入死一般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