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正如蘇辰州想的那樣，有幾個人的確跳腳了。
“自殺的鬼排隊？哪裡排隊，明顯是在亂說，自殺的鬼只會在原地不斷重複死亡。”
“師兄，你說得對。再說了，就算不是自殺，請鬼上來也應該擺香案燒香嗎？師父還說，這種已經死去多時，可能已經在地府那裡等着投胎的鬼，是請不上來的。”
“要我說，她應該給我們看看細節，這樣也太噁心了。有本事的就喜歡這樣，故弄玄虛，露一手留一半，根本不給我們活路。”
幾人越說越氣憤，盯着屏幕上的綿綿，怨氣沖天。他們不只是對綿綿生氣，還小聲咒罵起了他們地師父。
入了這一門，誰都想修得無上法術，長生不老。可偏偏帶他們入門的師父，就是不給教多的東西，讓他們多做門派任務，用任務積分來兌換法術。
不做任務還不行，會被視作叛徒給門派的人仇殺。到時候自己反而成了別人賺取積分的路子，那不是更憋屈？
幾人罵得情真意切，罵着罵着，捂着嘴巴直哼哼。
靠，咬到舌頭了，怎麼回事！
他們想到先前，小奶糰子說的打小人符，呸出一口血滿眼惶惶然。這還真的打他們了啊？只不過罵了幾句，就咬破舌頭？
感覺一下，好像咬掉了好大一塊肉，在舌頭邊緣搖搖欲墜。
那時候其實她也是想給的，只是當時是魂魄離體的狀態，沒有小包包在手。
蘇辰州還用直播間管理員的身份，發了句公告：“如果有小孩在看，請告訴小孩這是節目特效，教育小孩不要模仿。”
屏幕對着綿綿的臉，網友都不知道綿綿在看誰。一些善於腦補的，猜綿綿面前是不是渾身是血亂七八糟的女鬼。
綿綿看姚錢在搓手指頭，想到先前想進閻羅殿時，那兩個守門的搓手指的動作，明白過來：“好噠，給你打賞哦。”
而事實上，綿綿看到的是乾乾淨淨的女孩子和姚錢。
這公告一出，正陪着小孩看節目的大人們低頭教育自己的孩子，猶豫了一下讓小孩出去了。
“你好你好。”綿綿和白衣姐姐揮揮小手，“我馬上送你去和他們見面！”
事實上，他已經偷偷看了遍綜藝錄播。
“小姑奶奶好久不見啊，判官大人收到信就派我找她問過，她聽說了事情後自願上來的。就是路上慢了點，沒耽誤您事兒吧？”姚錢客氣極了，將旁邊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往綿綿面前推，“這女孩子有點兒內向，不愛說話，先放在您這裡了，我還有別的魂魄要接引，先去了，那個，希望能得到您的一點點小打賞。”
姚錢收到金元寶，可開心了，甩着元寶穿牆離開。
[我靠我靠我靠，不會是真的把鬼召來了吧？小姑奶奶到底在和誰說話？]
[剛剛燒的是個紙元寶，紙元寶是給死人的啊。]
[這可比其他人的玄學算命直播帶勁兒啊/狗頭，要不是看了小姑奶奶在綜藝裡的表現，我肯定覺得這是在作秀。]
彈幕上大家討論的事情綿綿看不見，她看見站在遠處的白衣小姐姐點頭，又開始忙活了。
他看直播的是他靠自己賺的錢，買的電腦，放在他自己的房間，媽媽偏偏要擠過來，還攔不住。
褚燁看了眼媽媽，並不想說話。
剛纔畫的符可以直接透過屏幕到富家千金面前，現在應該也能透過屏幕讓富家千金看見她的閨蜜。
“好啦。”屏幕上，綿綿又開了口，讓這幾個痛得不行的傢伙，顧不得處理舌頭上的傷口，專注地看直播。
褚燁非常無奈。
他回家之後，媽媽就總是在他面前提綿綿。三句不離，還問什麼時候他去蘇家，把綿綿帶回家裡來玩，說綿綿已經答應了，但他作爲男生要先去，這是禮貌。
要說想不想去綿綿家裡看綿綿，當然是想的，褚燁可想了！
可是綿綿家裡那麼多人，又出去拍綜藝拍了一個月，總該讓綿綿和家人多相處一下。他突然去拜訪，不合適。
信寫完了，綿綿把信捲了起來。
“你怎麼不說話啊？”褚燁媽媽笑得溫柔，“嗯，好吧，那媽媽不說了，咱們繼續看直播。”
這會兒材料有，小手手摸出黃紙，按照流程疊出一個金元寶燒給姚錢。
果然，本來想說這方面事情的網友直接改口。
綿綿又畫了個引魂符，送到那邊。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小姑奶奶兩根手指搓一搓就有火了，這比魔術帶勁兒啊。]
[魔術？我猜你是想說魔法，但咱們可是龍的傳人，直接說仙術比較合適吧？]
[多來點，我愛看。]
[有一說一，在房子裡燒火，會不會……嗯？好吧，居然在半空中燒完了，一點菸霧都沒有，是我孤陋寡聞！]
在書房裡燒火是不好的事情，可能引起錯誤示範。所以蘇辰州在屏幕上發了句直播效果，請勿模仿，並調整直播角度，讓大家看到紙卷自己燃燒然後隨着煙霧一起消失的場景。
而同樣是大人帶着小孩看，褚燁的媽媽沒教育褚燁，而是笑着說了句：“哎呀，小燁，綿綿小姑奶奶真的好厲害，居然能直接點火呢。”
“我幫你打開了陰陽眼。”綿綿對着屏幕說，“你們自己聊一聊，對啦，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這類需要送到地府鬼神手裡的東西，煙霧會自然而然地消失。所以小奶糰子直接搓了把火，把卷在一起的信點燃。
這會兒屏幕上，綿綿正看着攝像頭旁邊。
又一個符，透過屏幕跑到富家千金的面前。
一番操作結束，綿綿靠在椅子上，甩着小腳丫等着。
富家千金本來也和網友們一樣，不知道小姑奶奶到底在做什麼。聽到陰陽眼後，先是有些害怕看到恐怖的東西，後來想到即將看到的可能是死去的閨蜜，又放鬆下來。
而就在她放鬆的時候，閨蜜竟然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薇薇，真的是你……”富家千金在鏡頭裡站了起來，看的是她左邊方向，“我好想你，真的。”
富家千金對着空氣做出擁抱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