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嵐微微眯起了眼睛:“皇叔,難不成你動了惻隱之心?”
越景玄伸手將人拉入懷中:“我的心中到底裝着誰,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那誰知道?”慕雲嵐不滿的嘟了嘟嘴,眼睛卻不住的瞥向越景玄,帶着狡黠的笑意。
越景玄伸出將衣服扯開,露出線條流暢的前胸,低沉的聲音帶着魅惑之色:“那你就親自看一看?”
慕雲嵐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連忙把手背到了身後:“看了也不一定能看清楚啊,畢竟這人心隔肚皮的……”
“那你就靠上來聽一聽。”說着,就拉着慕雲嵐向自己的胸口上靠。
“皇叔,這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要胡來。”慕雲嵐心如擂鼓,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呵,又不是沒有更加胡來過,纔到這裡王妃就受不住了?”越景玄面容俊美,此時微微低着頭,滿是深情的雙眸中燃燒起點點火苗,格外的攝人心魂,他摟着慕雲嵐,輕柔開口道,“瑤兒,你很喜歡孩子,對嗎?”
慕雲嵐微微的瞪大眼睛,面頰上止不住染上到到紅暈,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可她仍舊覺得不知所措:“自然喜歡,難道皇叔不喜歡嗎?”
“我也喜歡,所以,爲我生一個孩子如何?”越景玄心中滿是期待,想到能有一個和雲嵐血脈相連的孩子,他心中就止不住激動,若是那樣,是不是能夠和雲嵐更加親密一些?
“好!”慕雲嵐眼眸晶亮,“我也想爲皇叔生一個孩子。”最好有一男一女,這樣就能湊成一個好字,她來教導女兒,讓越景玄去教導兒子。
兩人相視一笑,萬千的情誼在眼神間默默的流轉,天樞本來有事情要稟報,剛剛來到門口便看到守在外面的青袖等人,察覺到她們神色有異,連忙停下了腳步,隨着一起站在門口。自從王爺爲王妃侍寢之後,這樣的事情就時有發生,咳咳咳……不可說,不可說。
百姓們等到國喪徹底結束,便自發的收拾街道,準備迎接寧安王入城。可是寧安王那邊遲遲的沒有動靜,讓他們心中發慌,又等了幾日,忽然傳出大皇子越瀟卿將繼承皇位、登基稱帝!
這個消息一出,全城的百姓迅速懵掉了,大皇子在他們的印象中也很不錯,可是他們對越景雲已經徹底的失望,接連的對於越瀟卿和越瀟寒也徹底沒了好感,誰知道他們登基稱帝之後會不會成爲第二個越景雲?現在大雍朝已經岌岌可危,再容不下任何波折,所以除了將衆人解救出水深火熱的寧安王,他們誰都不相信!
很快,百姓們便組織起來,紛紛在城門口請願,希望寧安王登基稱帝。
可是寧安王卻一直未露面,只是派遣的人維護場面,順便勸解各位百姓儘早回去。
許多官員也暗暗着急,一邊向着越瀟卿表決心,一邊又暗暗調查着寧安王的動作,這些小心思都被天樞蒐集起來,稟報到了越景玄面前。
越景玄看着手上的奏報,不由得輕笑一聲,將紙張扔在了桌上:“這些人,真正能用得上他們的時候,沒有一個能頂得上去,出了事情,跑的卻比誰都利索。”
慕雲嵐接過紙張看了一眼,她對於這些官員同樣沒有絲毫的好感:“皇叔,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這裡面,有一些也不是無可救藥,可大部分都是朝廷的蛀蟲,完全被越景雲帶壞了,這麼多年,我暗中調查倒也發現了不少好的人才,等以後可陸續啓用起來。”
“這樣一來,可就是給朝堂來個大換血了,說不得,會動盪一段時間。”
“不破不立,現在的大雍國已經是殘破不堪,趁機直接將根子上的毒瘤拔出,纔能有新肉長出來。”
“嗯,也是,與其慢慢周旋,不如快刀斬亂麻!”
接下來幾日,帝都之中已經開始準備新君的登基儀式,漸漸地,百姓們心中開始發慌,幸好,雲南大軍沒有退兵的意思,這才讓百姓們安穩了一些。
官員們一日日的期盼着,眼看登基儀式在即,不少人鬆了口氣,有些心急的,來面見越瀟卿的時候,竟然明裡暗裡的說讓他防備寧安王,畢竟有云南大軍在外面駐紮着,要奪得皇位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直接被越瀟卿趕了出去。
這出大戲慕雲嵐也幫不上什麼忙,趁着天氣好,帶上了東西到達了城郊。
已經是深秋天色,樹葉萎黃,滿目蕭瑟,穿過樹林出現一座孤墳。
慕雲嵐停住了腳步,耳邊有風聲吹過樹林,帶着簌簌的響聲,她驀然就紅了眼眶。
當初自己和皇叔離開,祖父不願意跟着他們一起回雲南,返回帝都之後,被越景雲猜忌殺害……現在回想起來,那日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讓她心中止不住陣陣悶痛。她沉默着走上前去,將手中的東西放好,仔細的將分頭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而後將香燭和酒菜擺了上去:“祖父,我回來看你了。”
有乾枯的樹葉從枝頭落下,正落在慕雲嵐的肩頭,讓她止不住留下眼淚來:“祖父,你聽到了,對嗎?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便說過,有朝一日定然會重新打回帝都,讓那些迫害您的人付出代價,如今,越景雲已死,那些官員也不會有好下場……我和皇叔如今感情很好,雖然有波折,但到底圓滿了。皇叔他人很好,他說就算是今後成爲了皇帝,身邊也只會有我一個……我決心要做個霸道的人,他既然說了,我就會讓他做到,做不到也不行。我們還打算有個孩子,也就是您的曾孫或者曾孫女,到時候再領着他們來看您……”
斷斷續續的,慕雲嵐說了很多,一開始還很有頭緒,到後來話語越來越凌亂,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東一點、西一點,不知不覺中說了大半個時辰,才漸漸說到了現狀:“沒想到我和皇叔之間已經經歷了那麼多,光是說都說了這麼長時間,祖父,待會兒我還要去山上祭拜母親,對了,您恐怕已經知道了吧,父親沒有死,現在依舊活的好好的,還親自領兵去征討南疆,他很想念母親,隨身帶着母親的畫像,好幾次我都看到他抱着畫像哭的很是悲痛,讓人在一旁看了,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雲嵐?”
聽到熟悉的聲音,慕雲嵐驟然回頭,正好看到披着披風的越景玄,也不知道他在原處站了多長時間,此時正滿臉擔憂的望着她:“不要太過傷心,不然祖父看了也不會安心的。”
慕雲嵐擡手摸了摸臉頰,這才發覺不知不覺中已經流了滿臉的淚:“皇叔,你不是在和幾個城主議事嗎?怎麼也過來了?”
“若是讓你一個人來這裡,祖父怕是會晚上去託夢找我算賬。”
慕雲嵐被逗笑,心情輕鬆了許多:“早就應該來的,不過事情太多被絆住了。”
“以後你想來,我都會陪你過來。”越景玄走到她身邊,脫下披風蓋在她的肩頭,而後對着慕建岺的墳塋恭敬行禮,“祖父,請您安心,雲嵐和我必定會過得極爲幸福,大雍國也會安穩的渡過難關,重新發展強盛。”
慕雲嵐止不住揚起脣角,擡頭看向碧藍的天空:“祖父定然是相信我們的。”
越景玄和她十指緊扣,掌心貼在一起,彷彿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雲嵐,我們回去吧,待會兒再去山上祭拜母親。”
慕雲嵐跪的時間有些久了,此時腿疼的站不起來,越景玄直接將人抱起來,有些不悅的低頭撞了撞她的腦袋:“你來祭拜祖父,可不是讓他老人家擔心的,現在這個模樣他看到了,不知道該多麼擔心?”
慕雲嵐將臉埋到了越景玄的懷中:“我知道了,以後定然不會了。”
慕雲嵐又在越景玄的陪同下去山上祭拜了母親,彷彿了卻了一樁心事,整個人都安穩了許多。
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京都極爲熱鬧,不管百姓再如何哀求、請願,越景玄都沒有鬆口要登基稱帝,反而是積極的推動越瀟卿繼承皇位,消息很快傳揚了出去,各地的百姓們簡直愁白了頭,紛紛的聚集在一起送上萬民請願書,聲稱只有越景玄當皇帝他們才答應。
登基大典的前一日,大皇子越瀟卿領着官員,來到了雲南營地之中求見寧安王越景玄,並且當着雲南大軍和文武百官的面聲稱,自己文治武德全部都比不上他,自願放棄繼承皇位。
越景玄卻是沒有接受,反而一再的開解大皇子,告誡他一定要以百姓爲重,當一個受萬民敬重的好皇帝。
越瀟卿再三請求,越景玄都沒有答應,本來那些官員們多少猜測到了一些文章,不過看現在越景玄固辭的勁頭,又有點兒摸不準他的心思。再三請求無果之後,越瀟卿只能參加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