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穀這邊,因爲是家裡的長子,每天都要跟着父母出門走親戚,他們家裡的親戚又多,這都回來一個月了,還沒閒下來,親戚走完了,還要到家裡的傭戶去看看。因爲把地放在有功名的秀才家,可以免去稅收,所以的,他家三代都出了秀才,放在他家的良田當然很多了,良田多了,這傭戶當然也就多。
“孃親,過去看他們的話,賣些禮物過去吧!”五穀記得每次過年過節的時候,那些傭戶總會給他家送些禮物,他去看他們的話,也應該禮貌的帶上禮物纔對。
“當然要帶去了,不過這禮物的話,就不用你擔心了,孃親早就準備好。”兒子有這個心,她作孃親的怎麼會不知道,不僅知道了,而且還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呢。
這頭,方晨正被西子媒婆拉出門,爲了不做得太打眼,方晨把這幾天贊下來的雞蛋也拿了出來,等會到集市上的時候,她順道把這雞蛋也賣出去。
“看到沒有,就是那個穿藍色衣服的。”西子媒婆就蹲在方晨身邊,裝作是看雞蛋的樣子,背地裡的,正給她指人呢!而這個時候,五穀正跟他家孃親來買些餅乾。
“藍色衣服的?”方晨擡起頭,正好就對上了五穀好的眼神,五穀想着,那些傭戶肯定很少買些好菜,這次他去看他們,順道給他們買一些過去的,而肉鋪正好在方晨賣蛋的攤子旁邊,他看過來的時候,看到西子媒婆的身影,見是熟人的,就往這邊走,而這個時候,西子媒婆正叫方晨看人。
就方晨那麼直直的看着五穀,身強力壯的,只要吃得要苦,應該養得起家,眼神沒東望西望的,應該不是那種小人之輩,會幫父母拿東西的,應該是尊老的那一類型,最重要的是,看到小姑娘人時候,不會色眯眯的。
五穀這邊,他是先打量了一下西子媒婆,西子媒婆只是蹲下身,並沒有選蛋,這個小姑娘會不會就是西子媒婆給他找的人呢?想到這兒,他也開始打量起方晨來了。
方晨的個子並不高,大約也就一米五幾這樣,身材並不是很豐滿,不過屁股蠻大的,身上的衣服雖然很舊,但是洗得很乾淨,臉上很乾淨,那雙大眼很明亮,看起來眼睛是會說話的,頭髮很黑,就隨意的綁了兩條小辯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她皮膚不像一般女兒家的那麼白,不過看起來很健康,是個吃得了苦的。最重要的是,被他這麼看着,她竟然不停下頭,也沒有別家女孩的那種羞澀,就那麼平靜而又坦然的看着他,總的來說,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兒。
“西子媒婆,你也出來賣菜呢!”方晨就那麼看着自家兒子,五牛氏心裡不喜了,好人家的女兒,那裡會那麼直直的盯着一個男人看。
“是呢就,五家的,你們這是要到那裡去呢?”方晨看呆了,西子媒婆就看樂了,這會方晨總中意了吧!然後她又轉過身上看看五穀,看他臉帶喜氣的樣子,應該也中意吧!
“我帶谷兒去看一下傭戶,他說要買些吃食過去,就先過這邊來了。”五牛氏還在看着方晨,這個時候,方晨就定定的看着五穀,沒把她看在眼裡呢!
“買些吃食過去呢,那要買些蛋過去嗎!”西子媒婆拉了拉方晨的手,人家小公子再怎麼好看,她也不能看呆了吧,在未來婆婆前面盯着別人看,可是不禮貌的。
“賣雞蛋哩,五文錢一個!”方晨回過神來,她也不覺得尷尬,招呼着賣雞蛋呢。她沒把那會兒的失常沒當回事,可是五穀就覺得不自在了,臉還有些微紅,被方晨給招呼的。
“我都要了。”五穀連雞蛋都沒看一下,直接就出聲了,而這個時候,五牛氏正在皺着眉頭,方晨的反映,沒有一點女孩家應該有的羞澀,這那是平常人家會養出來的女孩兒。
“一供二十八個雞蛋,也就是一百四十文錢。”方晨把雞蛋提起來,她有種預感,她跟這個男人會是一對的,緣份要真來了,要擋也擋不住,不過以她的家世,這其中應該還有的是波折。
“這是誰家姑娘?”五牛底拉過西子媒婆的手,小聲的在她耳邊問道。他們鎮上,這麼大的姑娘家,還有出來做生意的?這年經還會出來露面的,能是怎樣的好人家?
“這姑娘就是最近你們經常聽到,鎮裡最會賺錢養家的方家姑娘。”一個孤女也能在鎮裡買地做房子,方晨當之無愧的是鎮裡最會賺錢的女人。
“是她?你找來的?”五牛氏想了想,最近是經常有聽到這麼一個人,只是她無緣見到過。
“你覺得怎樣,我看他們兩個蠻合得來的。”一個吃得了苦,一個做得了大事,再看他們的面相,當真是天生一對的,最重要的是,方晨中意五穀!
“她名聲不好。”五牛氏搖搖頭,方晨的名聲她聽說過,一個女人對賺得了這麼大的家業是有本事的,可是,誰又相信一個女人賺得這麼份家業呢?
“我認識她也有些日子了,雖然外頭說她名聲不好,可是這姑娘一般都在家裡忙的,並沒有像外頭說的那樣。外頭傳的,能是真的嗎?你見有傳出她跟那個男人怎樣嗎?”開始的時候,她也覺得方晨的名聲不好的,可是越是認識到她,越覺得她這個姑娘好得沒話說。
“你也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家族的,雖然不在乎兒媳婦的出身,可是這名聲……”五牛氏實話說,反正方晨就沒一點讓她滿意,別人怎麼說的她不管,可是現在她都看到了,還能不算數嗎?
“五家的,要是你去過她家,就不會那麼認爲了,她家裡都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又會種莊稼,她這年紀又不大,鎮裡頭像她這樣的好姑娘可少了。”西子媒婆給方晨說好話,像她這年紀的姑娘,又會收拾家裡的活計,又會種莊稼什麼,最後還地養家禽的,鎮上她還是頭一個,要做到她這份上,別說像她這個年紀,鎮上幾十歲的婆子們,怕也沒她那份本事呢!
“她會這些有什麼用,女紅,禮數這些她又不會。”家裡的事大都有婆子再幹,而種莊稼的話,她嫁到五家後,最多也就是偶爾到地裡看一下傭農,方晨會的,換到她家,就是一無所長了。
“她這姑娘命苦,父母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這些東西那裡有人教她呢?其實方晨很聰明的,你要真要求她學這些東西的話,她肯定會用心去學,不會給你丟臉的。”這不會女紅跟禮數嗎?方晨是不會這些,可不也一樣活得很好嗎?也就只有那些大戶人家的,纔會要求去學這些東西了。
“還是不行,西子媒婆你還是另找他家吧!”五牛氏又看了眼方晨,她那黑黑的樣子,她着實是不喜歡,這女孩家的,還是白白嫩嫩的爲好。
“孃親,雞蛋我買好了,我們走吧!”這個時候,五穀提着雞蛋走了過來,看到孃親跟西子媒婆聊天,他並沒有想到她們在聊的是什麼,時候不早了,他還要趕着去看傭戶呢!
“哦,那西子媒婆,我們就先走了。我兒子的事……以後還要多勞煩你!”五牛氏並沒有再看向方晨,跟西子媒婆道別了以後,就離開了。
“西子婆婆,那我也回家了。”五家母子走了以後,方晨纔來到西子媒婆的身後,終於有一個能讓她看上的人,方晨心裡是高興的,而這高興也表現在了臉上。
“哎,你呀,別高興得太早,這五家娘子,不中意這門親事呢!”西子媒婆波了波方晨的冷水,方晨這回高興得太早了,像他們五家這麼的人家,這門親事很難攀上的。
“哦,沒事,總會有機會的,一卻順其自然,緣份要來了,擋是擋不住的。西子婆婆你呢,該幹嘛的,還是要幹嘛去。”明明之中定要安排,竟然把他送到了她的生命裡,命運應該還有所安排纔對,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你就這麼看開?那還要我給你找人家不?”這孩子不會受刺激了吧?看她這樣子,很反常呢!
“不用,人家我不已經看好了嗎?”說着,方晨就先走了,她才十五歲,還很年經,可以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