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寒開啓了衛星導航系統,很快就沿着導航系統到了郊區,在往前,就是人煙稀少的郊外。一排排低矮的樹木,訴說着沙特特有的異國風情。李子寒忽然猛地一踩剎車,令常天頡猛地往前一張,差點把有點瞌睡的他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怎麼了?”常天頡吃驚地問道。
“我們走不了了。您看。”李子寒苦笑一下,往外一努嘴。
常天頡透過窗子一看,前面在低矮的樹木之後,猛然竄出三輛裝甲車,將前面的路擋得死死的。他們扭頭向後看,只見後面的路上,漸漸地停下來三輛黑色的轎車,車門一開,上面下來十幾個身着便裝的粗猛大漢,最後一個走出轎車的確是一個高個子文弱書生樣的人。
那書生對着大漢們搖搖頭,大漢們向四下裡散開警戒,從動作上看,常天頡和李子寒都很明白,這些人必是軍人無疑。
那書生,慢步走到常天頡他們的車子邊,伸手拉開常天頡的車門,側身坐了進來。
“常中校?”那書生說的是英語,很友好地笑着伸出手。//
“閣下是……?”常天頡看着他,也伸手握住了書生的手,他知道,這個書生,既然之所以孤身前來座談,是想告訴他,自己是沒有任何的惡意的。畢竟常天頡的對面,還有三輛裝甲車呢。
“他們都叫我車殼乎。”書生很友好地笑了笑,“您聽說過我吧?”
“久仰將軍大名。沒想到,將軍竟然長的如此年輕文弱。真是沒想到啊。”常天頡吃了一驚,這個就是車殼乎將軍?不對啊!聞名已久的車殼乎竟然是個文弱書生?!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和常中校會是這個樣子見面。不知道中校這是去哪裡呢?”車殼乎將軍很溫和的笑着問。
“昨天我地一個兄弟和人火拼,差點傷了。我今天出來看看,到底是哪一路的人傷了我的人。”常天頡笑着說。“不會是將軍您地人吧?”
“你說的是李保國少校吧?昨天就是他把我的人抓了,還是我親自討要的人呢。實不相瞞,黑暗之光就是我組織的一個秘密組織,不過這個絕不是什麼黑暗組織,也不是什麼恐怖組織,更不是什麼造反組織。它的成員包括了沙特全國各行各業各個階層的人,上到王府皇家成員。下到普通市民,都有組織地人員。我們就是要在現在的黑暗中尋找一點光明。現在看來,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組織了,很多人都是知道它的,也在議論研究它。而且,據我所知。官方已經介入調查這個組織了。我們還不打算讓這個組織公開化,合法化。因爲我們有些主張。和現在的一些政策有衝突矛盾。關於黑暗之光的問題,如果您有興趣,您可以隨時詢問我。今天,我不是爲它而來的。”車殼乎將軍看着常天頡地眼睛,“至於傷害李少校的人,我們也知道,是M國中情局地。”
“將軍不是特意來告訴我們這個的吧?”常天頡笑着搖搖頭,似乎並不相信車殼乎的話。
“信不信你自己調查着。我今天來,是想和常中校談談交易的。”車殼乎看着常天頡,“我知道你們需要什麼。而且我能給你們所要的東西。//只是中校那裡,也有我需要的。不知道常中校有沒有興趣?”
“我們需要什麼?”常天頡隨時中校軍銜,可是在車殼乎的眼裡。卻遠遠不只是一箇中校那麼簡單。他知道,這個常天頡的特殊身份和地位。
“哈哈哈……”車殼乎將軍微微地大笑了,“中校,你這是要考考我?好吧,你看我說的對不對!你們需要的是時間。”
“哦?爲什麼?”常天頡不置可否地問了一句。
“因爲,你們不希望在東方危機解決前,再看到西方後院起火。中校,大家都是明白人,當今世界地局勢,已經是岌岌可危了。隨便在一個什麼地方,哪怕是一丁點地小事,都有可能引發世界級的大戰。各國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需要經歷一場巨大地變革,才能走出目前的困境。世界,也需要一場巨大地變革,才能獲得重生。這幾乎是前兩次世界大戰給我們大家的一個絕大暗示。你們在東方,有日本的國土之爭,有朝韓問題,有南海資源之爭,有統一大業,有M國的隱隱封鎖鏈。//這些,其中一些問題,在國內已經醞釀了很久,隨着貴國經濟的世界地位的提升,國力的提升,世界大國的地位越來越大的影響着貴國的民衆思想,民間輿論是不允許一個如此大國,受到這麼多小國的騷擾和擾亂的。就是貴國的軍方,也有不同的議論吧?這些還不是主要的,關鍵是有些人和國家,已經忍不住要和你們這個大國亮牌子了。到時候,你們不得不面臨一場戰爭。而面對戰爭,準備的時間越充分,勝利的把握也越大。所以,你們需要時間來準備戰場,以便在未來的戰爭中一舉而勝。所以,你們前來我國,名義上是爲了杜比拉王子的事情,實際上,從你們自己的利益考慮,也是有其目的的----那就是盡最大的努力拖延沙特這個火藥庫爆炸的時間。”車殼乎看着常天頡,“有些話,你可能不願意承認,沒關係,您不用解釋。”
常天頡笑着點頭,“基本差不多。”
車殼乎將軍笑了,“你很誠實。可是,我要告訴你,有人的想法跟你們正好相反,他們急着要點燃這個火藥庫。他們要在整個穆斯林世界裡點燃火藥庫,以便在最短的時間裡重新地劃分中東利益。你知道麼?”
“誰?”常天頡看着車殼乎,心裡推想着車殼乎的意圖,他的這些分析並沒有太多出路,那麼他絕不是爲了和常天頡探討國際形勢纔來的。
“有兩家。一家是你們的盟友俄羅斯。”車殼乎將軍看着他,“迪捷捏夫斯基中校一到這裡,對杜比拉王子遇刺的事情並沒有表示出多少關心,只是簡單地查訪了一些地方和人,就和四王子開始商量如何利用這個藉口開展對外戰爭了。他們正在尋找藉口和突破點。估計會在一兩天之內,他們就有結果,然後就很快制定作戰方案由俄羅斯方面通知國王陛下,開始大戰。”
常天頡看着他,“你是說,迪捷捏夫斯基中校,正在和四王子密謀開始戰爭?難道他們早有密謀?”
“有可能。”車殼乎看着他,“他們分析,老國王也有意思通過對外戰爭來達到他的目的。所以,沙特的戰爭的爆發,只是早晚的問題。而沙特一動,整個穆斯林都會跟着動起來的。戰火很快就會蔓延開來。至少俄羅斯會趁機將手插進來。”
“老國王爲什麼急着打仗?”常天頡突然想起了埃米爾大人,他不是希望將不發生戰爭的麼?
“他已經覺察出國內的這股革新力量正在洶涌發展,而且他更可能已經知道,革新力量可能控制了很大一部分的兵權。通過對外戰爭,他能消耗掉這些人的兵權,然後一舉將之除掉。而在國際社會上,他除了給杜比拉王子報仇外,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出任穆斯林聯盟的首席執行主席國。”車殼乎將軍哀嘆一聲,“就是沒有人來考慮國家和百姓的利益。”
“哦。還有一家,爲什麼希望打仗?”常天頡問道。
“那一家,是M國。您說,他能不喜歡打仗麼?杜比拉王子的聯盟舉措,一下子將盤踞中東這麼多年的西方勢力排擠出中東,他們是不會甘心的。這一仗,早晚要打。”車殼乎笑了,“對他,我們並不怕,而且我們也有信心能打贏他們。”
“將軍,您到底是喜歡打還是不喜歡打?”常天頡笑着看着他,“您不是四王子的人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想法呢?”
“我的確是四王子的人,可是我更是沙特人的將軍,我要爲我的國家,我們的百姓負責。如果是有人欺負我們,我們隨時應戰,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的進行聖戰!可是,如果我們自己要招惹人,硬要去惹麻煩,中校,您想想,其中誰將爲這場戰爭付出最沉重的毫無意義的代價?”
常天頡看着他,看着這個一身書卷氣很濃的將軍,心裡涌動着極度的敬佩之情,“我知道了。”
“所以,我也想,在我們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時候,纔可以打這場不可不戰的戰爭!而不是利用這深厚的血的代價,來達成自己的某些私利。我是四王子的人,可是我不贊同四王子的決議!當我費盡心機地勸說他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爲我們需要的那種大義爲公的好元首!”車殼乎慢慢地低下頭,臉上很是傷心和失落。
“你想讓我們做什麼?”常天頡點頭說。
車殼乎聞言臉上一喜,看着他,“我要讓您幫我找出杜比拉王子!他並沒有死!死的是替身,他本人,被秘密囚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