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白狐姐妹的話後，枯木老怪，笑而不語。
商氏，數千年來：殺狐不止。
當然，對於其他妖魔，商氏摟草打兔子，打殺的也不在少數。
死於商氏手中的真靈境妖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其中，大部分是在商氏當年初來冀州，爲了開闢這片人道荒漠，降伏諸多邪魔、妖王部落，才大開殺戒。
後世，也形成了慣例：
每年祭祖大典，都要用鑄就星辰寶體的大妖，或者真靈境妖王祭祀。
唯一區別對待的，就是自己這種天生自帶種地技能的草木精怪。
傳聞中，商氏執掌冀州龍脈，擁有一片不小的仙土，人間罕有。
其內，有無數仙藥肆意生長，更有許多相當於藥王的草木精怪，吞吐仙氣，凝集造化仙液。
想到此處，枯木老怪簡直就要流口水。
若是能跟它們一起玩耍，恐怕自己早就修煉到真靈境了。
看了看在一旁高談闊論的狐妖白雪，枯木老怪心裡不屑的冷笑。
我，枯木，商氏麾下，良民大大的有！
幾百年來，我自甘墮落，委身供奉操蛇神，但，心中永遠向着商氏！
這次之所以派遣兔子精偷盜靈藥，不過是製造機會，好正式投靠商氏。
不求能夠入主仙土，只要可以待在仙土旁邊，吸收點溢散的仙氣，就心滿意足了。
“不行，我投靠商氏，怎麼也得準備點敲門磚。”
枯木老怪眼睛咕嚕嚕一轉，便有了主意，對着白狐姐妹，連連搖頭嘆氣：
“老朽如今將要突破真靈境，可惜，卻遲遲未能得到商氏的允許。”
“這段時日，一直戰戰兢兢，如履破冰，生怕突破後，被那霸道的商氏，藉着由頭打殺。”
“可我不過是區區大妖，即便再加上白狐王，連商洛都敵之不過，談何對付如今愈發強盛的商氏！”
話到此處，枯木老怪竟然沒忍住，參天巨木裡，原本露出的那兩隻磨盤大小的眼珠子裡，淚水如拳頭大小，不住的流淌下來。
狐妖白雪與妹妹白冰對視一眼，明媚的眼眸中，透着欣喜：“此事，大有可爲。”
白雪如今修爲不弱，已經修煉到氣血境第十轉，早早鑄就了星辰寶體。
再加上青丘狐族，本就是上古神獸血脈。
天賦異稟，不需要修煉到真靈境，就可以化形成人。
只不過，狐狸精最怕露出尾巴。
她的狐尾，依然如本體般，搖來晃去。
另外，還有兩隻耳朵也未能煉化，看上去白絨絨的，俏皮可愛，卻又有着別樣的異族誘惑。
對於枯木老怪提出的問題，白雪半點也不慌張，早已有了對策，嬌笑一聲，道：
“枯木道友，商氏固然強大，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敵人。”
“否則，數千年來，何必偏安一隅？”
“如今我家白狐娘娘，準備聯合冀州五山妖王，六十四洞大妖，於王屋山會師！”
“到時候，建立：滅商大聯盟，奉你家主上操蛇神爲盟主，共同討伐商氏！”
“這一次，商氏必定會被族滅，到時候，我等共同瓜分他們幾千年來的積累。”
聽到狐妖白雪的侃侃而談，枯木老怪震驚不已。
不怪它見識少，而是它深知這些話裡牽扯的人物，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都是翻手爲雲，名震一方的大人物！
冀州有五山，一曰：太行山，二曰：王屋山，三曰：青虛山，四曰：青丘山，五曰：太華山。
這五座靈山大川，靈氣充沛，兇獸遍地，更佔了一分天地氣運，各自誕生了五位絕世大妖王。
青丘山的白狐王，正是其中名氣最盛的一位。
與商氏戰神商洛，三戰三敗，即便是被設下埋伏，也只是身受重傷。
憑藉青丘山的底蘊，只要不是當場死亡，那就等於沒有受傷。
一株仙草服下，哪怕是死人，也能變得龍精虎猛。
說不定，人家還能來場墳頭蹦迪，活躍活躍氣氛呢。
正因爲此戰，白狐王一躍而居五大妖王之首。
“可是，即便整個冀州妖族聯合起來，恐怕也難以撼動商氏的底蘊吧。”
枯木老怪反駁道：“商氏明面上的真靈境武者屈指可數，可別忘了，真靈境武者壽元三百載，若是服用仙藥，獲得千年壽元也是平常。”
“你們覺得，就憑十幾位真靈境的妖王，真的能夠把商氏連根拔起，徹底毀滅？”
枯木老怪卻是半點不信。
即便是操蛇神真的讓它加入這勞什子的“滅商聯盟”，它也絕不屈服。
大不了，現場倒戈相向，看誰玩過誰！
之所以做出這番姿態，完全是準備想方設法打探這滅商聯盟的消息。
到時候，轉手就能把它們買個好價錢的主意。
果然，狐妖妹妹白冰忍不住了，挺了挺小胸脯，自傲的說道：
“我家青丘山，傳承上古，血脈神聖，不比他石縫村商氏差半分！”
“娘娘當然知道商氏老謀深算，最是善於藏拙，即便有操蛇神這位大神相助，最多也就消耗些商氏的底蘊，根本不能徹底消滅商氏。”
“所以，特意邀請了豫州、蜀州的同族，共計三十餘位真靈境的妖王，數百鑄就星辰寶體的大妖！”
“憑此，可能於那商氏一戰？”
“這，這……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太好了！”
枯木老怪徹底被白狐王的大手筆給震驚了。
妖族向來強者爲尊，誰都不服誰。
同爲真靈境的妖王，彼此間戰力雖然存在差距，甚至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但若是要降伏一位同境界妖王，那就不是普通妖王可以做到的。
比如操蛇神，手下也有七八位相當於真靈境的神將：它們其中大部分，以前都是王屋山的妖王。
他憑藉的是天帝的帝旨：他是天庭正神。
憑藉神諭，可以冊封神位，延長數倍，數十倍的壽命。
所以纔會有妖族，或者人類中的強者，去用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可即便是他，最多隻能冊封九位神將。
沒有了神位後，別人也不叼他了。
“白狐王，不過邁入真靈境一甲子，修爲頂多有真靈境三重天，她憑什麼？”
看了眼貌美的白狐姐妹，枯木老怪心裡暗暗思索。
“難道長得美，優勢真就那麼大？”
“等將來老夫化形，必定要化的英俊瀟灑些。”
“只要有人家白狐王的三分本事，恐怕，就不愁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