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樑中國有些不敢相信,驚喜交加,道:“王縣長,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沒想到我今天竟能見到本人,我真是三生有幸。”

王冷齋淡然一笑,道:“中國,你既然這麼瞧得起我,那你說說我的生平事蹟,說不出來你就是拍馬屁。”

樑中國悠然道:“王縣長,您是福建省福州人,畢業於保定軍官學校,參加了討伐張勳的戰爭,後棄武從文,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任北平市zhèng?fǔ參事,兼宣傳室主任。今年一月任河北省第三行政區督察專員兼宛平縣縣長,臨危受命後奉令與rì方多次談判、交涉與周旋,處處維護國家的尊嚴。倘若說宋哲元軍長有對rì軍妥協的一面,而你卻一點也沒有呀。”

王冷齋被樑中國誇得捧上雲端,心中大喜,呵呵笑道:“中國,你過獎了,我做的都是些份內的事,算不了什麼。”

樑亮峰見自己的兒子一遇王冷齋就能把他樂成這樣,笑罵道:“我這個兒子沒別的本事,就會拍馬屁。”

樑中國叫屈,道:“爹,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程長英、黃香素、肖臻三人早在樑亮峰向樑中國介紹王冷齋的時候就已經進了大廳,肖臻還把木棒順手靠在廳門上。

王冷齋一指黃香素和肖臻,道:“打堂治須彥的另外兩個參與者就是你們吧。”

肖臻忙道:“王專員,動手打堂治須彥就我和樑中國,香素沒參加了。”

樑中國看了看手錶,奇道:“王縣長,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和堂治須彥打架的?”

樑亮峰哼道:“兔崽子,闖了禍是不是怕被人曉得。”

王冷齋解釋道:“和你起衝突的堂治須彥剛纔去找北平當局說今天有蠻不講理的中國人來惡意挑釁他和他的未婚妻,他爲了維護rì本人的尊嚴不得不還手打流氓樑中國和他的男夥伴,結果又出來個尋事的中國人當街毒打他,他身體多處受傷。他說這件事情嚴重的影響到中rì的友好關係,他要求北平當局嚴懲流氓樑中國和他的男夥伴,發懸賞榜文通緝毒打他的中國人。”

肖臻罵道:“那個堂治須彥到底還講不講理,要不要臉,居然彎曲事實。”

樑中國聽了並不驚訝,心忖看來堂治須彥是事後纔想起要找北平當局,否則他當時就會問連前輩的名字,這樣會更好通緝連前輩,同時他聽到那個rì本美女原來是堂治須彥的未婚妻,心裡一陣失望。口中淡淡道:“肖臻,別大驚小怪,想rì本佔領了東北三省,又侵佔山海關,接着進犯熱河,爭奪長城,進攻冀東,貪婪地攻城略地和殺人放火,他們何時講過道理,要過臉面?”

王冷齋點頭道:“中國言之有理,我想這次衝突是堂治須彥挑起的吧。”

黃香素聽了這話,冷汗可是直往額頭下流,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一時吃醋事情竟然會鬧得這麼大,追究起來自己是罪責難逃。

樑中國看了戰戰兢兢的黃香素一眼,忙道:“王縣長,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在大街上我看見堂治須彥和位rì本美女走到一起逛街,我見那位rì本美女長得漂亮就叫香素幫我拍一張那rì本美女的照片,結果被堂治須彥發現。然後堂治須彥就過來和我們吵架了,那堂治須彥先罵我們中國人是支那人,我就罵堂治須彥是小鬼子,就這樣我們發生了口角。”

樑中國說到這裡,肖臻眉頭一皺,樑中國說得和事情有些出入,他一瞥舒了口大氣的黃香素,心裡頓時恍然大悟,想原來樑中國是要包庇黃香素呀。

樑中國續道:“那堂治須彥太過分了,要拆我們的照相機,毀我們的底片,我當然不肯了,那堂治須彥就恐嚇我們還動手打我們,那狗rì的堂治須彥居然當街打人,我們要是不還手豈不丟了我們中國人的臉,於是我們就和堂治須彥打了起來,最後我和肖臻都打不過堂治須彥,那狗rì的堂治須彥當街洋洋得意大罵我們中國無人,就在萬馬齊喑之際,幸虧有位世外高人來替我們解圍,保住了我們中國人的面子。”

樑亮峰哼道:“你結果還打輸了,不照樣丟了我們中國人的臉。”

樑中國臉一紅,道:“爹,這也不能怪我呀,我從小到大練得都是刀法,沒有練過其他的武功。”

王冷齋沉吟道:“我當這次衝突全是堂治須彥的責任,如今聽來,中國你也有一定的責任。”

樑中國道:“不錯,我是有責任,可堂治須彥也有責任,再說了他至於叫北平當局來抓我,還通緝人。”

王冷齋嘆道:“中國,你也應該知道,rì本人如今是天天想着製造摩擦生出事端來擁有在華的最大利益,一件屁大的事情也能引起外交事件,所以我們得如履薄冰,不能出絲毫的差錯。”

樑亮峰長嘆道:“王縣長,今天是我樑亮峰教子無方,出了個好sè之徒纔有今rì之禍。中國,去,給我到院裡蹲兩個小時的馬步。”

程長英勸道:“孩子他爹,你手下留情。”

樑亮峰怒哼道:“還考慮什麼,中兒會變成這樣全是你一手寵壞的,我讓他蹲馬步還便宜他了。”

程長英氣道:“好呀,出了事情就是我的錯,你可別忘了,孩子也有你一份!”

黃香素見梁氏夫妻因這件事情吵架,心裡大急,道:“樑叔叔,樑嬸嬸,其實整件事情和樑哥哥說得說得有點不一樣。”她正要和盤托出,樑中國阻止道:“香素,一人做事一人當,禍既然是我闖的,那就由我來一力承當,你不必給我開脫罪責。”

王冷齋點了點頭,想:這位中國侄子雖然有些好sè卻也有勇氣敢承擔也是好樣的。

肖臻忽道:“王專員,那你是來逮捕樑中國和我的嗎?”

王冷齋不悅道:“你豈能如此請看我王冷齋,我怎會是rì本人的走狗。”

肖臻歉然道:“是我太小看王專員了,那請問王專員來此處的原因何在?”

王冷齋道:“宋軍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和堂治須彥協調,yù壓下這次衝突,我就是坐汽車來專門告訴大家處理這次衝突的結果的。”

肖臻問道:“結果是什麼?”

王冷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經過宋軍長的苦苦談判,最終堂治須彥放棄了逮捕樑中國和你,放棄了通緝那個世外高人,但是堂治須彥有個條件,宋軍長已經答應了。”

程長英道:“什麼條件?”

王冷齋痛心道:“堂治須彥要求中方賠償他十萬法幣的損失費。”

樑中國狂怒道:“王八蛋,要我們賠償他,他也打了我們,我們還要他賠償呢。”

肖臻亦道:“小鬼子欺人太甚,這擺明是在訛我們中國人的錢,我寧願我被逮捕也不要交這十萬法幣。”

王冷齋苦勸道:“你們想開點吧,錢財到底是身外之物,你們應該留住大好的xìng命將來爲祖國做貢獻。”

樑中國搖頭道:“這錢我們不給。”

王冷齋笑道:“十萬法幣宋軍長打算自掏腰包給堂治須彥。”

黃香素咬着玉齒大罵堂治須彥豬狗不如,樑亮峰皺眉道:“王專員,這可不行,我怎能讓宋軍長出錢,十萬法幣我出了,等會你跟我去銀行取錢。”

樑中國嚷道:“爹,你幹嗎要把錢給堂治須彥?”

樑亮峰狠狠瞪了樑中國一眼,道:“兔崽子,你闖了禍還有臉說話。”

王冷齋苦笑道:“樑中國,這件事情你也有責任,事情鬧大了我們也保你無罪,這是最佳的解決方法。”

樑中國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和肖臻皆心忖:狗rì的堂治須彥,你給我記住這筆債,總有一天我會向你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程長英拍了樑中國的肩膀道:“中兒,你相信爹和王專員吧,這件事情就這樣解決吧。”

樑中國心灰意懶的嗯了一聲,肖臻突然道:“王專員,您不是做汽車過來的,爲什麼我們回來的時候都沒有看見汽車?”

樑亮峰說明道:“我請王縣長留下來吃午飯,所以先叫司機把汽車開走了。”

樑中國、肖臻和黃香素皆恍然,黃香素道:“王縣長,那那個rì本美女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王冷齋頷首道:“那個rì本女人我知道她叫什麼,不僅如此,我還曉得她的身份。”

樑中國一聽來了jīng神,黃香素道:“那還請王縣長相告。”

王冷齋道:“那個rì本女人是太刀師團師團長南川原重的獨生愛女叫做南川盛櫻,她自九一八事變後就一起隨父親一直居住在中國。”

樑中國罵道:“我一聽太刀師團四個字我就火大。”

王冷齋問道:“爲什麼?”

樑中國道:“我知道rì本從東三省一直打到冀東,這個太刀師團幾乎參加了每一場的戰役,中**隊一直沒人能滅了它,想來我就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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