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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說起來，康學東這句話問的可不算高明，在兩國之間的外交領域，要是問出這樣的話，肯定會惹人笑話。
但是梅德韋傑夫也是一個新手，他反而很喜歡這樣的交流方式，不用費心猜來猜去，揣摩半天。“如果想要完成初步的佈局，最少就百億美元的支持，我們可以按照國際標準支付利息，最後以石油結算。”
康學東點了點頭說道：“僅僅依靠石油供應來結算，這個要求比較苛刻，不知道我們也沒有直接參與進貴國的能源行業改革，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盡力說服相關的負責人。”
梅德韋傑夫遲疑好一會才說道：“這個要求比較苛刻，我們現在需要資金，就是想從西方石油公司的手中贖回相關的股份，如果這個時候接受你們的，會讓我們陷入輿論的被動境地。按照我們的構想，可以在原油的供應價位上給出一定的優惠，但是在股權方面，我們還是想抓在自己的手裡。”
康學東其實已經接受了對方的意見，因爲這個答覆其實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是這樣的場合，他不能直接回答對方，所以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件事我還需要得到國內的意見指導，所以不能直接給你答覆，但是我會盡力斡旋此事，取在我們的談判之前，給出我們的答覆。”
梅德韋傑夫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如果能夠在普京總統訪京之前有個結果，那就可以將儀式放在京城舉行。普京總統非常重視與貴國的，他當選總統之後，第一個訪問的國家就是貴國，從這一點也可以知道。他是將於貴國的關係重要性排在了與歐盟，與北約的關係之上的。”
“我們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各位領導也非常重視普京總統這次訪問，希望我們雙方可以儘快讓兩國的關係進入新的快車道。”
送走了梅德韋傑夫。陳默他們又反轉了回來，坐進了康學東的房間裡。在來俄羅斯之前，他們就已經考慮到了俄羅斯方面會把借款和投資以及石油供應合同捆綁在一起，以期獲得中方的資金支持。
老毛子們在信用方面，以及貪婪方面。都遠超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國家。他們國內簽署的商業合同毀約最多，並且擅長於得寸進尺。雖然從蘇聯解體之後，中俄雙方進入了兩國關係的快車道，在西方國家的壓力下，中俄雙方緊緊抱團在了一起。但是他們是有便宜要佔，沒便宜也要創造機會佔點便宜的北極熊，如何掌握跟他們的分寸，是需要一定的外交的。
三個人在房間裡討論了半天，還是覺得這件事他們掌握不好尺度。康學東笑着說道：“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辦，我來給侯建華大使打個電話。讓他們大使館來充當奧援。”
康學東進房間去打電話，給陳默遞了一根香菸，說道：“這幾天我算是發覺了，老毛子們個個都是老奸巨猾的貪婪之輩，你能夠單槍匹馬在俄羅斯闖出現在的局面，還真是讓人佩服啊！”
陳默笑道：“我可沒有你誇的這麼好，我能在俄羅斯混出一點名聲，主要還是靠身後站着的國家。我只是狐假虎威，藉着國家的支持借了一些勢，真正的能力不值一提。”
“能在錯綜複雜的外交關係。商業佈局裡走出一條路，這就是你的成績，這個方面，我確實要跟你好好學學。”
康學東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吩咐說道：“志傑，你去安排一下車，我們現在去大使館。小默，這個方面你不要操心了，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瞭解俄方目前在烏拉爾山以東地區的原油供應情況，趁着我們這邊還在談判。我想你親自過去一趟，依靠你跟俄方的友好關係，深入瞭解一下他們那裡的供應情況。”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沒有問題，只是我過去了解，恐怕也只是瞭解一點皮毛，俄方的底細，恐怕還沒有一些線人瞭解的清楚。”
康學東笑道：“這是一個態度問題，我們要讓俄方看到我們的重視程度，主要是做給他們看的，並不是真正把責任壓在你身上。現在泰舍特沒有足夠的油源來支撐，俄方供應的能力還低於我們計劃的供應量。他們現在只有伍千萬噸的產量，還要供應自己國家遠東地區的用油，而這裡面，可以提升的產量有多少，每家石油公司分配的份額將會是我們分化他們利益的有效手段，所以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去做出姿態。還要一個方面就是我們投資的資金是不是能夠保證盈利，俄方給出的方案與現實之間有沒有出入，我們不能聽俄方的一言之談。”
陳默聽懂了他的意思，問道：“您的意思是說，我只是去做做樣子？”
康學東耐心地說道：“表面上你是去做做樣子，實際上，就是利用你跟他們的友好關係，去分化他們的利益平衡。西伯利亞以東地區目前的原油產量不足以全部供應我們，但是如果管道建成，秋明油田和北方凍土的曼西斯克到蘇爾古特到下瓦爾托夫斯克一線的原油源源不斷運往東方，那個時候，如何調配俄方公司之間的利益，我們是可以多做功課的。我們不能只看到眼前，而是要着眼五年，甚至十年以後。”
陳默這一下是真正明白了過來，說道：“好的，這件事我用心來辦，那我不在莫斯科，不會影響這邊的談判吧？”
康學東笑道：“影響什麼？自從談判開啓，又經過這幾天的磨合，我們雙方也熟稔了，現在你在我們之間的作用已經弱化了。你現在留在莫斯科，其實只是混個人氣而已，儘快開闢新的戰場，強化自己的作用，比你留在莫斯科更好。”
陳默想了一下說道：“一一下週會進行一次新的，辛吉納吉教授將會在她身上試驗一種新的基因，這一次跟往常不一樣，一一會在醫院住一週的時間，我答應了她，到時候要在醫院陪着她。”
康學東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個爸爸當的真是不稱職啊！……她那邊還是要你多操點心。我會讓志傑安排一下，提前幫你買好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