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那一年,失去母親的他,被爺爺帶回許家過年,韓如初,許萬里,包括傭人,都沒拿正眼看他一下,唯獨和他一樣大的許嘉木,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抱了出來,分享給他一起玩,他性子冷,不怎麼理會許嘉木,可是許嘉木卻根本不介意他的冷淡,一直笑着不斷地找話和他聊。
午夜鐘聲響起的時候,許嘉木領了好多個紅包,裡面裝的都是厚厚的一疊紅色鈔票,任何一個紅包都比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產多。
可是他沒有。
許嘉木當場就將那些紅包扔入了垃圾桶裡,說了一句,直到現在,他都深記於心的話:我哥沒有,我也不要!
就是從那一刻起,他認定了許嘉木這個弟弟。
這一瞬間,助理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不瞭解陸瑾年的。
這個不善言語,神情永遠都是冷冷淡淡的,看起來像是不會高興,也不會悲痛的男人,對世間任何的一切都不敢興趣的男人,說話很尖銳也很刻薄不近人情的男人,內心深處質地卻是如此的柔軟。
別人對你的一點點好,你都深刻的記在心裡,然後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去傷害他絲毫。
你知道許先生喜歡喬小姐,所以你就放棄了和他去爭奪的機會。
因爲你怕傷到他。
所以你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和失落。
助理覺得嗓子眼裡堵堵的,特別的難受,良久,他纔開口說:“可是,陸先生未來路還很長,你總不能就這麼一人一直這麼過吧?其實,你可以嘗試着去喜歡別的女孩……”
是,他是可以嘗試着去喜歡別的女孩,或許喜歡上別的女孩了,他就不需要這麼痛苦。
陸瑾年開口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的痛苦:“可是,其他的女孩……都不是喬安好啊。”
助理瞬間,無言以對。
車內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瑾年再次出聲,催促助理回酒店休息,助理擰不過陸瑾年,點了點頭,離開。
陸瑾年落下車窗,摸了一根菸點燃,煙霧繚繞之中,他盯着喬安好的病房,眉眼閃過一縷哀傷。
明明那個女孩,就在面前距離他不過十幾米遠的樓裡,可是他就是不能過去。
就彷彿是他和她這些年以來,他伸出手就能夠到她,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她。
他和她的之間,就是橫跨着一條,任憑他怎樣,都無法跨域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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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連輸了兩次液,今早又輸了一次,所以今天一直到了晚上十點鐘,喬安好才輸的液。
許嘉木昨晚守了她一夜沒休息,今天晚上和韓如初回了酒店,喬安夏和嬸嬸留在醫院裡陪得她。
喬安好還有些發燒,但是精神好了許多,她怕晚上無聊,在許嘉木走之前,把他的手機要了過來。
下午的時候,許嘉木讓人給病房裡加了一張病牀,喬安夏十一點半的時候,想喝點東西,就跑去了便利店,而嬸嬸躺在另一張病牀-上,已經開始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