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言覺得自己應該是得了精神病,雖然睡一覺之後腦子能清晰些了,她原原本本的把夢中的事情跟Lisa說了一遍。
“您說我是不是神經病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夢裡爲什麼會變的那麼惡毒,懷疑我的朋友。”趙輕言靠在椅子上,感到渾身無力。
“因爲那就是你心中的真實想法。”Lisa篤定地說道。
“可是——可是我……。”趙輕言欲言又止,心裡非常的亂。
“ok,輕言現在聽我說,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心裡就一定會有陰暗的一面,那就是咱們心中的憤怒,在我看來人不應該壓抑心中的憤怒,情緒一定要適當地發泄出來,你就是因爲總是壓抑自己的情緒,纔會導致現在壓力這麼大,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既然你覺得你朋友不辭而別還有跟你經紀人之間的感情糾葛讓你覺得壓抑你完全可以明白的去問。”Lisa女士說道。
“我——我問不出口。”趙輕言覺得楚司既然都那麼說了,自己再問就有點太掉價了。
“那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經紀人?”Lisa問道。
“我也不知道對他算是什麼感情,就是覺得被戲弄的感覺很不好。”趙輕言苦笑着說道。
“這樣最好,你對他沒有明確的感情,之前他隨你的好,是你實實在在受到的實惠,算算好像是你佔便宜了那。”
趙輕言聽了她的,不由得皺起眉頭。
“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她嘟囔着說道。
不得不承認,要不是因爲楚司自己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原本她就想脫離他,現在不就是很好的機會嗎?雖然因爲他對自己的好讓自己產生些幻想,但是現在夢醒了,自己應該慶幸的是還好自己陷的還不深。
這樣一想,趙輕言好像心裡的大石頭砰地落地,甚至呼吸都暢快不少。
“咱們每個人生活中都會遇到不幸,其實有時候換個想法,你就會豁然開朗。
“我知道了,Lisa謝謝你。”趙輕言終於展露微笑道。
“你能開心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不過你還有更深的問題,你之後還要在來幾次,這是我的名片,有問題隨時打給我。”
趙輕言接過她的名片,小心的放好。
“你們這個椅子是再是太舒服了,我都不想走了。”趙輕言笑着說道。
“這張椅子是獨家定製的,喜歡的話,你可以經常來跟我聊聊。”Lisa柔和地說道。
“想你這樣的人,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煩心事?不會跟人吵架?”趙輕言納悶地問道。
“怎麼看出來的?我也有煩惱啊。”Lisa笑着說道。
“怎麼會,誰會惹你啊,根本不忍心好吧。”趙輕言嘿嘿一笑說道,她是典型吃軟不吃硬的人,對於Lisa這種柔和的人,她根本提不起氣來。
Lisa一聽忽然苦笑起來:“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完美,說句不專業的話,我也有想不開的時候,我的腿其實是假肢。”
趙輕言聽完一臉驚訝,反應過來自己眼神太直白,抱歉地一笑。
“是——是因爲什麼?”趙輕言忍不住問道。
“因爲我女兒,我女兒六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我找了孩子整整兩年。”Lisa說着眼中隱隱泛紅卻沒有眼淚。
“Lisa,要是覺得難受就別說了。”趙輕言知道她心裡肯定非常難受,這種遭遇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折磨的傷痛,她沒理由讓她揭傷疤。
“沒關係,雖然提起來會很遺憾,但是這是我的經歷,即便是我一輩子不提,它給我跟我女兒早場的傷害都是無法磨滅的。”Lisa深吸一口氣,情緒變的淡然起來。
“那時候我發瘋一樣的尋找我女兒,後來警察都放棄了尋找,我老公也勸我不要太執着,後來我跟我老公離了婚,我僱傭私家偵探幫我找,最後終於得到我女兒的下落。”
“當我看到我女兒的時候,她已經被折磨的沒有神志,你能想象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眼睛裡不再有陽光般的天真,只有呆滯的樣子嘛?”Lisa聲音低沉地說道。
趙輕言抿了抿嘴:“我怎麼會不知道,比那更殘忍的我都見過。”
“正是因爲你在泰國做的一切,我才覺得你應該是個堅強的人,我救出了我女兒,是的我救出她來,挽留住她一條命,但是這種事並不僅僅是活着就行的,後續的恢復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女兒小的時候還好,我能給她講故事,裝扮她喜歡的卡通人物逗她開心,但是她漸漸長大了,被綁架的那件事在她心裡卻越發的清晰,她懂事了,她知道自己當初遭遇到的是什麼。”
“她開始變的自閉,不願與人交流,最後竟然動不動就自殺,她沒有自殺方面的心裡疾病,她是意識清楚的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Lisa說道這,眼睛通紅,她卻隱忍着一滴眼淚也沒掉,也許已經沒有眼淚了,哭不出來了。
“她是承受不住自己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她想用結束生命來結束噩夢。”趙輕言怔怔地說道,眼前忽然浮現出自己站在湖邊的場景,她的心被現實的險惡折磨的筋疲力竭,她心裡明白只有跳下去自己纔會擺脫這個噩夢。
“不瞞你說我曾經也自殺過。”趙輕言說道,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卸下心中的防備,整個人照比剛纔還要輕鬆。
“爲什麼?”Lisa臉色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不知道,就是因爲那次自殺,我失去了記憶,醫生說我頭部在湖底受到撞擊,選擇性失意,我知道我高一高二是在那個學校上的學,但是對於學校對於同學朋友我腦海裡只有個大概的輪廓,完全不記得細節,你——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嘛?”趙輕言凌亂地說道,那種感覺很複雜,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
“我能明白,選擇性失憶其實是人的機體在受到外部刺激遺忘一些自己不願意記起來的或者要逃避的人跟事,所以我說你現在做的噩夢,跟你出現的幻覺,就是你記憶的甦醒。”Lisa沉聲說道。
趙輕言忽然身體一激靈,就像一桶涼水兜頭而下,心裡不禁想到從前的事,可是越想腦子越亂,那空白的兩年對她來說依然是虛幻的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