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們的體格都很壯碩,哪怕是兩個人擡着黎旭堯也照樣健步如飛。
讓孫助理和簡單要小跑着才能勉強跟上。
之前進來的那條狹小的路,此刻已經被清理的更寬了些,現在都已經可以通行車輛了。
坐上車,經過一番顛簸,半路上的時候就遇見了一架過來接他們的直升機。
這架直升機要較之前的大一些,裡面的設施也更加的齊備。
一上飛機,那位看似醫生的手下就拿過了醫藥箱,給黎旭堯清洗傷口。
燈光下,看着滿臉污血的黎旭堯,簡單的心像刀捅過一般。
好在,那人的動作很麻利,沒一會就用酒精把黎旭堯的臉都擦乾淨了。
本來俊美白皙的臉上,已經有了許多擦傷,緊閉的雙眼讓簡單的心也更加沉重。
“他情況怎麼樣?”簡單忍不住問。
還在繼續檢查黎旭堯傷勢的人停頓了下,“外傷有些嚴重,不過經過修養都可以復原,只是頭部的傷,要經過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結果。”
他的話說的已經很客觀了,而簡單也明白,黎旭堯現在最嚴重的恐怕就是頭部了。
至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不敢想。
現在看着他沉睡的容顏,簡單腦子裡全部都是他最後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快走,別管我。”
原來在最危險的時候,他想的不是自救,而是讓自己好好的。
想到這些,簡單的眼淚又要出來了。
因爲這邊是災區,整個城市的醫護人員都要加班加點的忙着救災。
孫助理在徵求了那醫生的意見後,果斷決定帶黎旭堯回S市治療。
三個小時後,直升機緩緩在司家住院部的頂樓降落。
因爲提前得到通知,司槿辰一早就在那邊帶着醫護人員等待了。
幾乎飛機剛停下,他就迎着風跑了過來。
急診室外,孫助理和簡單焦急的等待着。
在此之前,孫助理也電話通知了年後又出國了的黎家夫婦。
聽說黎旭堯的爸爸媽媽要趕回來了,簡單的臉上佈滿了內疚。
如果不是爲了幫自己,黎旭堯也不會受這樣的傷吧!
雖然黎家爸爸媽媽都常年在外,可他們對黎旭堯的關愛,僅是過年見過幾次的簡單是很清楚的。
試問有幾個父母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呢?
更何況他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如此一想,簡單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這次的事。
她臉上的表情都被孫助理看在了眼裡。
“簡小姐,你不用太擔心,總裁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簡單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抿脣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沒多久,安夏和厲墨琛也趕來了醫院。
漫長的等待中,臨近天亮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帶着些許疲憊,司槿辰一開門,還沒有摘下口罩就被他們幾人圍住了。
“他怎麼樣了?”簡單着急的問。
看她這樣,安夏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
司槿辰看了他們一眼,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胳膊和腿上的骨折和傷已經重新處理打了石膏。現在的問題是,他的頭部受到了重創,有嚴重的腦震盪,顱內有血塊。現在還在昏迷當中,至於醒來會怎麼樣?還未知。另外,他能不能醒過來也是一個問題。”
聽到這些,簡單整個人都虛軟了下來,還好有簡單一把扶住了她。
“怎麼會這樣?槿辰哥,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司槿辰推了推鼻樑上了眼鏡,有些沉重的說:“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
說完,他就側身往醫生的更衣室走去。
路過厲墨琛身邊的時候,嘴角竟然不自覺的揚了一下。
厲墨琛眉頭一條,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看了看已經癱軟在地上的簡單,故意嘆了口氣。
“唉,旭堯還怎麼年輕,連婚都沒有結,看來表舅舅和表舅媽(黎旭堯的父母是安夏的表舅舅舅媽)這次要很傷心了。”
聞言,安夏也蹙起了眉。
而癱在地上的簡單的臉上似乎有了某種堅定。
沒等司槿辰換好衣服出來,手術室的門就開了。
見黎旭堯出來了,簡單立馬擦掉了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着推車上的黎旭堯,她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他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已經全部被打上了石膏,腦袋上的傷口也被重新處理,纏了幾圈的紗布。
整張臉上現在沒有一絲血色,連嘴脣都是白的。
安夏看見黎旭堯這樣,心也跟着一沉,連身邊的難過的簡單,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反到是厲墨琛挑了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等跟着護士一起把黎旭堯推到病房裡之後,厲墨琛的還忍不住打趣。
“這裡都快成旭堯的大本營了,半年時間進來住了三次。”
這話聽的簡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好歹大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擔憂呢!
再看看滿身污垢的簡單,安夏嘆了口氣。
“簡單,要不你也先換身衣服,休息一下吧!我看錶哥一時半會也不會醒的。”
雖然身上難受,可簡單一點也不在意。
“不,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守着他。”
說完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夏夏,你要是有空就幫我打電話給保姆,讓她給我送身衣服吧!”
安夏還在奇怪她怎麼不自己打電話的時候,一低頭就瞥見她受傷的雙手。
那十根手指現在已經有八根被又髒又破的創可貼包住了,而且隱約可以看見上面都是血跡。
“簡單,你的手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叫醫生過來給你包紮。”
沒等簡單說“沒事”,她就按下了旁邊的呼救鈴。
很快就有護士跑了過來,“怎麼了,傷者出現什麼情況了嗎?”
安夏見她進來,立刻說,“沒有,麻煩你幫這位小姐包紮下手指。”
護士聽完,往簡單手上看了看,見手指都破成那樣了,她也忍不住皺了眉。
“好的,我那東西馬上就過來。”
十指連心,護士知道簡單會很疼,用剪刀幫她把髒掉的創可貼剪了下來。
只是她有點納悶,明明很疼,這位小姐怎麼一聲都不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