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腳踢了一會兒,想到正事要緊,艾麗莎不得不暫時收起對親信的怒意,呵斥他趕緊將琴弄好。
親信只得摸着額頭的汗,繼續搗鼓琴絃,艾麗莎卻捂着臉,痛的直抽氣。
這個時候走廊並沒有人,而卡瑞娜所在的房間關着門,所以,這邊的一番動靜也沒引起卡瑞娜和取琴人的注意。
艾麗莎憂心的摸着臉,擔心着會不會被毀容,一想到這把七絃琴帶來的諸多麻煩,特別是想到提出要七絃琴的蘇紫嫣,艾麗莎就恨得牙癢癢。
她發誓,她現在遭受的一切,一定要加倍償還在那個亞裔身上,定要她身敗名裂,看她如臭蟲一般在陰溝裡生活,方能解她心頭恨。
艾麗莎如所有善嫉的女人一樣,爲自己的歹毒心思,找了一個實在不怎麼讓人信服的藉口,還信誓旦旦的覺得,她的藉口是正確的,而那個得罪她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是錯錯錯!
親信又搗鼓了幾分鐘後,終於勉強將琴絃鬆鬆垮垮的綁在了背面的其他琴絃上。
親信抹着汗,恭敬的對艾麗莎道,“小姐,弄好了。”
艾麗莎罵了他一句“沒用的蠢貨”,讓親信把七絃琴放回原來的位置,揮手讓親信離開,這纔拿出手機,撥通了卡瑞娜的電話。
卡瑞娜在接到艾麗莎的電話時,都快喜極而泣,因爲她真的已經找不到藉口穩住取琴人了,掛了電話,卡瑞娜就按照自己跟艾麗莎商定的計劃,讓取琴人扶着她上了樓,與其同時,爲了不讓取琴人發現七絃琴的異常,她努力的找話題跟取琴人閒聊了起來。
取琴人還有些納悶,心想,今天這位傲慢的卡瑞娜小姐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親和了?
艾麗莎在卡瑞娜接通電話那一刻,便轉身往樓上走,她的腳步很快,因爲她在她臉上發現了點點血跡,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臉上的傷。
……
後臺。
艾麗莎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只見左臉處那一道細而長的紅印,紅印最中間的地方,破了皮,有血溢出,看着自己粉嫩的肌膚破了相,艾麗莎氣得全身發抖,若不是後臺人來人往,她真的想掀桌尖叫。
卡瑞娜進來的時候,艾麗莎已經坐在了梳妝鏡前,原本想跟艾麗莎抱怨幾句,爲什麼她那麼久纔給她打電話,但看到艾麗莎臉上的紅印血痕時,要埋怨的話卡在了喉間。
“哦!我親愛的艾麗莎,你這是怎麼了?”卡瑞娜驚詫不已。
兩人分開不過這麼一會兒,卡瑞娜怎麼也想不明白,艾麗莎何以會在自己白嫩的肌膚上弄出這麼長一道紅血印。
“該死的!都是那把琴!還有那個亞裔!”艾麗莎低咒,不過她剋制了自己的聲音,所以,只有距離她極近的卡瑞娜聽到了她的低咒。
“發生了什麼?”卡瑞娜一臉不解。
艾麗莎明顯不想多說,轉而對卡瑞娜道,“幫我叫一個醫生,我的傷口需要處理,我可不想這張美麗的臉留下難看的疤痕。”
卡瑞娜點頭,轉身吩咐一個工作人員爲艾麗莎叫醫生,自己則坐下來安慰艾麗莎。
琴到了,但因爲艾麗莎這邊臨時出了點狀況,得到消息的翰邦家族成員,不得不讓主持人繼續將其他節目提前,只待艾麗莎將臉上的傷處理好。
而蘇紫嫣在聽到艾麗莎受傷後,面上閃過思量,暗想,這女人怕是自己又整什麼幺蛾子,整蠱沒成,把自己弄傷了吧。
當然,艾麗莎可不會說自己臉受傷是因爲破壞七絃琴受傷的,只說是去衛生間時,地面溼滑,摔了一跤,把臉磕碰到了。
儘管她這個謊言實在沒什麼信服力,稍微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她臉上的哪是什麼摔傷,那細長的紅印,一看就是繩索一類的東西打傷的。
艾麗莎自然也看出了衆人眸中的疑惑,她卻沒有表現出心虛,反而一副“誰要敢再多問就跟誰沒完”的兇狠表情,見艾麗莎這般模樣,衆人自然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私人醫生再給艾麗莎做完包紮後,吩咐了幾句注意事項,然後讓艾麗莎宴會完畢後,還是到醫院做一個系統的處理,以免在臉上留下疤痕。
再聽到“疤痕”兩個字時,艾麗莎臉又黑了下來,也沒心情跟私人醫生致謝,端詳了一番臉上的傷口,越看心裡越煩躁,索性站起身,艾麗莎黑着臉告訴工作人員,可以準備登臺。
……
在經過大半個小時的等待後,衆人期待已久的中西合奏終於要拉開帷幕了。
見識了蘇紫嫣的超高畫技後,現場衆人更加期待蘇紫嫣接下來的七絃琴演奏,且不說這琴本身已經吊足了衆人胃口,就蘇紫嫣這個人,也已經能讓衆人津津樂道研究許久。
舞臺上,燈光已經暗了下來,帷幕緩緩拉開,衆人舉目看去時,艾麗莎已經坐在了鋼琴旁,爲了避免自己受傷的臉呈現在燈光下,這次,她專門讓人將鋼琴擺放在了另一邊,將那面完好的臉龐,露給衆人,甚至燈光照下來時,她都沒有正臉對衆人微笑,而是微側臉,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臺下蘇紫嫣的身上時,那份笑意,更加僵硬了。
艾麗莎的對面,擺放着一把七絃琴,蘇紫嫣站起來,正要上臺,這時,艾麗莎的手指放在了琴鍵上,爲了緩解心裡的憤怒,艾麗莎的手指在鋼琴上快速跳動,來了一段悠揚的前奏曲,而隨着這段前奏曲,舞臺中心從兩邊分開,卡瑞娜清唱着歌曲,站在一塊平臺上,被緩緩託舉了上來。
悠揚的音樂聲充斥在寂靜的大廳,前奏完畢後,現場響起了一片掌聲。
掌聲讓艾麗莎找回了自信,她高昂着頭,挑釁的看了眼蘇紫嫣,蘇紫嫣牽了牽嘴角,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