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張詩雨真的來了,只不過,她捂着臉,一直在抓着自己的身子。
當她到了洗手檯的時候,閆木媛和樑恆溢早已經在遠處觀望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沈楠霆所在的房間里正嚴肅的聚集着幾個人。
“你說樑恆溢往你衣服上塗了花粉?”說話的是裴若閒;“你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我也是生物系的學生了嗎?他靠近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粉的味道,裡面不知道添加了什麼東西……剛纔張詩雨過來找我的時候,我沒有叫她過來,這裡面有些詭異,她碰了我衣服之後手臂有些癢。我估計是花粉過敏導致的。”
聽着他頭頭是道的分析,裴若閒簡直是頂禮膜拜,但是他還是無法理解爲什麼樑恆溢要這樣做,明明現在閆木媛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
而且最爲重要的就是張詩雨和他現在也沒有關係了,他應該釋懷纔是,爲什麼還要想着來害張詩雨呢?
“大哥,我想不通這怎麼回事!”李默恆憤憤然:“就和我想不通爲何什麼我小媽一走就是兩年一樣,真的丟下我不管了。”
裴若閒沒好氣的看了李默恆一眼:“現在是說你小媽的時候嗎?李默恆,你小媽也是被你給氣走的啊。”
季銘釧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也在一邊思考着:“大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對,樑恆溢四年都沒有回來,偏偏我訂婚的時候回來,早前我收到消息,他在我訂婚前幾天就回來了,不過,我完全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他的反偵察能力好像特別強。所以,這一次,他做這件事一定是有目的的。”
“就算是有目的的,我們也不可能知道啊,你想,樑恆溢也是一個頭腦極爲聰明的人,這幾年在國外一定磨練了很久,閆木媛死的時候他沒回來!會不會這麼做是爲閆木媛報仇,畢竟當初張詩雨讓他強過閆木媛。”
“不,不對。”
沈楠霆的心裡是很清楚的,那一次張詩雨喝多了,手臂上都是淤青,那些都是樑恆溢打的,就是因爲樑恆溢發現了什麼才忍無可忍的對她動手的,要是現在還因爲這件事來報復,未免太遲了。
所以一時半會之間,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樑恆溢到底要做什麼,他帶着什麼目的來的。
想了一會兒之後,他靈機一動,讓人調出了監控錄像,很意外的,他在監控錄像裡發現了樑恆溢和閆木媛的身影。
“大哥,那不是你公司的員工,叫宋柏溪嗎?”季銘釧簡直驚詫到了極點:“她居然認識樑恆溢,而且看樣子關係還不錯。”
其餘幾個人很驚訝,沈楠霆也十分驚訝,他的心波濤起伏,不知道怎麼去思考。
假如這個宋柏溪是樑恆溢派來的呢?那麼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她爲樑恆溢做事,所以才願意配合他,和他這麼親密。
“大哥,之前你和嫂子沒結婚的時候,樑恆溢就經常和你作對,私底
下撬走了你的不少經銷商!現在會不會是捲土重來。”
裴若閒說的這個理由讓沈楠霆的心沒來由的提高的緊緊的,假如真的是這樣話,那麼宋柏溪的接近是不是爲了幫助樑恆溢來暗算自己,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
這一連串的疑惑在他的心裡不斷的沸騰着……讓他覺得很煩躁。
“你們先去看一下底下的客人,我要靜一靜。”
可是,靜一靜只是往着更壞的方向想……他不懂,爲什麼樑恆溢要派一個受傷的女人來他的身邊,而且時不時散發着閆木媛的氣息,他是爲了引誘自己嗎?還是爲了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種種猜測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地盤旋着,讓他覺得心口的位置很悶,一想到那個木訥的女人可能是樑恆溢的幫手,他就開始煩躁。
不過,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對付張詩雨,讓她知道什麼是痛苦,什麼是代價。
而洗手間裡的張詩雨把衣服蹭到洗手檯,被洗手檯粘住之後,喊了半天都沒有人來幫她。因爲男女廁所外面都放了擋牌,她胸前的那一塊已經被膠水帶掉了,這樣走出去是不可能的,她又沒有帶手機,所以十分無助。
好半天,樑恆溢才從外面走進來;“我在外面聽了半天,覺得不方便進女廁所……不過本着助人爲樂,我還是進來了,張小姐有什麼需要?”他站在外面問着。
張詩雨很糾結,不過現在也只有他了;“這洗手檯上的膠水粘到我的衣服上了,我的衣服全部都爛了,你可以幫我再去拿一件嗎?”
“好,沒問題。”
於是一件帶着花粉的禮服就那樣遞給了張詩雨,只不過這一次,那花粉被樑恆溢加了化學物質,會在燈光的作用下進行分解,而且還會摩擦生熱,也就是說只要大廳的燈光夠亮,那麼張詩雨就會感覺到灼熱感。
假如燈光不夠,那麼他來加!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張詩雨美美的出現在大廳裡,站在她身邊的是沈楠霆,他們兩個面對着衆人的時候是那樣的和諧,就像是一對璧人一般,看不出來任何的瑕疵。
首先是父母長輩的陳詞和感謝,隨即纔是訂婚宴的開始,四周的燈光漸漸聚集在張詩雨和沈楠霆的身上,張詩雨開始覺得自己的身子有點熱,慢慢的有點汗水開始滲透出來,她趕緊對着蘭鳳嬌小聲耳語着。
“媽,你告訴他們不要把燈光調的那麼亮,我都有點熱了。”
她不斷的擦拭着自己的汗水,這看的不遠處的樑恆溢面上一冷,張詩雨,你也知道丟臉,你也知道人情味,爲什麼那樣對待閆木媛的時候,把這些全都給拋棄了?
她的汗水越來越多,而且身上有些癢,快要剋制不住自己了。
抓着沈楠霆的手也有些緊。
“你怎麼了,詩雨?”沈楠霆故作貼心的問着她。
“沒事,我只是身體有些的不舒服而已。”
“要不要去休息,如果今天你覺得不舒
服,那麼可以改天再去舉行這些,好不好?都是一樣的。”
張詩雨哪裡允許夜長夢多啊,就是要支撐着,也必須支撐到底啊,所以她趕緊搖搖頭。
“不必了,我可以的,楠霆,或許是今天太開心了,所以……纔有些熱的,沒事,我適應一下就好了。”
她努力的讓自己姿態大方,但是花粉過敏不容小覷,那東西在她的身上像是針刺一樣鑽進她的每一個毛孔裡,讓她十分崩潰。
就在要交換戒指的時候,人羣裡傳來一陣騷動,只見進來一羣警察,那些警察的到來讓所有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包括張詩雨和沈楠霆的雙親。
“請問哪一位是張詩雨小姐。”那警察大聲的問着,所有的人都開始轉對着站在臺上的張詩雨。
她的臉上露出極爲慌張的表情,抓着沈楠霆的手也顫抖着:“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接到舉報,張詩雨小姐和一宗謀殺案有關係,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這話一出,底下人聲鼎沸,議論聲不絕於耳。
就連遠處的樑恆溢和閆木媛也驚呆了。
他們只是想在身體上稍微的懲罰一下張詩雨,讓她按捺不住的,可是,爲什麼會引來警察,這是誰叫來的,當觀察到沈楠霆的表情時,樑恆溢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閆木媛,這是沈楠霆做的。”
“你說什麼?沈楠霆報警的?”閆木媛再看那個男人的時候,只覺得冷汗一直往外冒,再一眼,那男人居然在看着她,而且目光異常的嚴肅,她趕緊低了頭。
這時,蘭鳳嬌在上面也驚恐了:“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能錯了,我女兒端端正正做人,怎麼會是謀殺案的嫌犯呢?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這位女士,我們只是帶回去調查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只要調查能清楚了就行了。”
“你看我們正在舉行訂婚儀式,不能再等一等嗎?”
“不好意,我們的紀律不容許這樣。”那警察跑上去就要拉着張詩雨下來,張詩雨也十分急迫,拉着沈楠霆不放手:“楠霆,楠霆,救我……”
在此關鍵時刻,沈楠霆纔出聲:“我想知道我的妻子發生了什麼,請先給我們做出合理的解釋好嗎?”
“不好意思,事情事關重大,您可以跟隨我們去警局,其他的事情我們暫時不便透露。”
見警察這樣說,底下的人開始更加熱烈的議論了,是不是這張詩雨品行有什麼問題,爲什麼會涉及這麼重大的案件呢?
張詩雨也聽到了底下的議論聲,她也是個正常人,不由得生氣了起來:“我什麼都沒做,我沒必要跟你們走……除非你們拿到逮捕令。”
“我們有逮捕令。”
當警察出具逮捕令之後,張詩雨整個人都冷了,她只覺得身子要倒似的,忙拉着蘭鳳嬌:“媽,你們要逮捕我,今天是我的訂婚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