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
睜開眼閉上眼都是漆黑的墨色,手不能動,口不能言。
被人像貨物一樣扛在肩上狂奔,向下倒着的腦袋有些衝血,胃也顛的只想吐。
什麼人會夜入南喬之主的寢宮劫人呢?
該不會那個陰險的錦烈改變主意找人把我就地活埋了吧?
想想又不對,以錦烈的個性斷不能如此便宜了我,還沒○完了×,×完了○,分屍完了再○○××……
“什麼人?!”可能是被南喬的守衛發現了,只聽的周圍刀劍鏗鏘的碰撞聲,看起來兩幫人開始火拼。
對於我,落在哪邊手裡結果都差不多,只怕在這刀劍無眼的場合被哪個眼神不好的砍上一刀,慘的是還不能叫出聲。
不過,事實證明我多慮了,前來劫人的這夥人明顯比南喬的守衛軍武功來的高強,在南喬的援軍來之前,衝出重圍。
狂奔出了南喬的王宮,被扔在了可能是馬車之類的交通工具,N久後又被擡上船……也許過了一天一夜也許是更多時候,被罩在口袋裡,分不清白天黑夜。
不知又過了多久,從最初驚恐的忐忑不安到隨遇而安的坦然再到又餓又渴的難受。
我終於又被擡着到了某一地方,扔到了冰涼的石質地面上。
我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心裡盤算着,不管對方是何來歷,何等用心,想將我清燉還是火燒,在我做鬼之前一定要他滿足我的最後心願,我不想做個餓死鬼啊!!
口袋被拿掉了,滿室明亮的光耀的我張不開眼睛,手又不能去擋,只能眯着眼睛等着適應。
很大的房間,華麗的房間,而我的視線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落在窗前背對着我獨自望月的矯健身影。
那是……我的心臟不禁狂跳起來。
太陽金的發,除了他還有誰?修長寬闊的背影,除了他還有誰?
想要確認,又怕這只是心中的幻影。
“你終於回來了。”低沉悅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那曾溫柔呼喚我名字的聲音,如今卻冷漠的如同陌生人,帶着冷冷的寒意,比這冰涼的夜還要令人心寒……
他還在生我的氣嗎?就知道他是一個這樣小氣的人,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仍是比那個錦烈好一千倍萬倍。
我掙扎的坐了起來,卻沒有多餘的力氣移動了。
我有好多話好多話想對他說,說離開他我的遭遇,莫砂的威脅,錦烈的殘暴……說我多麼多麼的想再一次的見到他。
他慢慢的轉回身,那曾經溫暖如海洋的眸子裡看不到半點欣喜,有的只是與話語裡相同的寒意。
直視那冰涼的視線,我呆愣了。
他是我日日夜夜期待見到的那個人嗎?可以溶化一切的溫柔,永遠寵溺着的微笑,深情令人沉醉的眼神……
眼前的人還是他,可那張天神般俊朗的面孔上沒有表情,海王藍的瞳中佈滿寒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看你那是什麼臉?再見到我就這麼不高興嗎?”他冰冷的言語刺痛了我的心。
我當然想見到你,無時無刻的不在想,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從何時開始這樣。
“南喬的王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接近我又背叛我?”他語氣平靜的質問着,優雅的踱着步子。
好處?背叛?他在說什麼?
“他給你什麼?名譽?地位?財富?所有的一切我也可以加倍給你!爲什麼要欺騙我!爲什麼要背叛我!和我最討厭的敵人一起來愚弄我!”像是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安帝亞斯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傷痛。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南喬王沒有給我任何好處,反而是苦頭,還讓安帝亞斯如此的懷疑我!
口不能言,我只能不住的搖頭。
“到現在還想騙我嗎?”他溫暖的手輕輕的拂上的我的臉頰,手指滑過我的脣。
“里奧他們全看見了,他們扮成舞團爲你和南喬王跳舞,你在宴席上和南喬王有說有笑,你和他一起回了房間……”他一字一字恨恨的說着,手滑到我的頸間。
他們看到的不是真相,他們說的不是事實。
相信我啊,相信我啊!
無法開口的痛苦,委屈的酸意在喉間溢開。
“看看他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你們玩的很開心啊?”看着吻痕的眼神能灼出火焰。
爲什麼你不相信我呢?爲什麼不給我機會解釋呢?爲什麼你會這麼輕易的相信我會背叛你呢?
安帝亞斯慢慢手緊手上的力道,空氣離我越來越遠。
他……是真的恨的想殺掉我吧。
對死亡的恐懼卻比不上此時我內心痛苦的半分,什麼不肯相信我……有些溫暖的**溢出了眼睛,但我不曾認那是淚水……
滴落在安帝來亞斯手上的溫熱讓他鬆了手。
魏鎮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安帝亞斯站直身形,高高在上的俯視着魏鎮。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背叛我,惟有你不可以!你是我的!”冰冷的語氣說着堅定的誓言,海王藍的瞳中佈滿陰霾。
(激情□,因怕被封文一筆帶過……)
清晨第一縷陽光映入了我的瞳中,昨夜的一切如狂風暴雨後般平息,不帶一絲雲彩的晴朗天空,卻只是預示着新災難的開始。
“真沒想到你還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狄索那好久聽不見戲膩聲音出現在耳旁。
我想也是,努力的扯出笑意,在承受安帝亞斯的怒火和暴烈後還能活着見到太陽已實數不易……他還是手下留情了。
被恐龍從身上踩過去也就這種程度了吧,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都像是折斷後的,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帝亞斯就是太沖動了,他一定是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吧。”
狄索在我的手上輕輕的塗着藥膏,一臉惋惜的表情,與安帝亞斯相處多年的他又怎會不瞭解他的個性。
我點點頭。
“那…你相信我並沒有背叛他是嗎?”我真的沒有!
“我當然信你。”狄索這傢伙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
我無比感動,終於有人肯聽我說話,相信我了。
“就你這樣的白癡,通敵叛國也不會選你這樣的。”他接着補充到。
“你……”我咬着牙一拳打在他臉上,可是這一動扯動了傷口更痛。
“還有力氣打我,看樣子你也沒什麼大礙了。”確實那蚊子蹬一腳的力量根本不痛不癢。
我苦笑着,回頭卻看到安帝亞斯出現在門口,陰沉着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