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谷入口處是有守衛的,一般人壓根就別想進去。但周翎和“劉譚雨”的臉辨識度太高了,壓根就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周姐,劉公。”一人一妖獸纔剛剛踏進縹緲谷,就被廝攔下了,“張總管吩咐過,讓你們回來後即刻去見他。”
周翎心中閃過了幾分詫異。
張總管在未央宮內門的地位不低,爲什麼要在她一個凝丹境十重身上費那麼多功夫?這一點,周翎始終想不明白。
儘管心中疑惑,她還是沒有在臉上表露出分毫,淡淡地點了點頭,“前面帶路吧。”
至於六尾天狐,回到縹緲谷後它就收起了自己的性格,專心扮演起劉譚雨來。這隻狐狸心機極深,一路上沒有任何人發現它的異常,都以爲這還是正直的大師兄。
到了張總管的住處,周翎下意識地看了六尾天狐一眼,卻發現它臉上沒有出現絲毫異樣。
但願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半個多月沒來,張總管的住處沒有任何變化。看到周翎和“劉譚雨”進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你們回來了?”
“劉譚雨”上前一步行了一禮,恭敬地道:“參加師父!”
周翎臉上也是感激的笑意,“有勞張總管掛念。”
同時,見他沒有對六尾天狐生疑,她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張總管寒暄了一番,這才問道:“風順草順利拿到了嗎?”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總算成功了。”起這件事,周翎眼底隱隱有喜悅的光彩在流動。
張總管微微頷首,並沒有追問細節。片刻後,他又道:“剩下幾種天材地寶的下落,我也會幫你留意的。”
如果沒有張總管的幫助,自己想得到風順草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屢次受到他的恩惠,周翎心中難免升起了幾分感動。再想起自己還處處防備着張總管,周翎不禁有些汗顏。
“大恩不言謝,日後張總管若是有需要用到周翎的地方,女一定義不容辭!”周翎鄭重地道。
張總管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溫和地笑了笑,道:“勞累了大半個月,你先回去休息吧。譚雨,你留下來,爲師還有話要和你。”
周翎心中一跳,卻又不敢在張總管面前表現出來,只好應道:“是。”
出去的時候,她和六尾天狐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示意她不用擔心。
然而在轉身的那一刻,周翎無意間瞥到了張總管的右手掌心,當下心中巨震!
竟然是他!
這是周翎打死都想不到的結果!
她深知張總管的城府,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已經發現那件事,她肯定沒辦法活着走出這個大門了。
周翎死死地咬緊自己的牙關,纔沒有將震驚之色表露出分毫,腳下像灌了鉛一樣離開書房。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張總管才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此次天狐族之行,你們可遇到過什麼不尋常的事?”
張總管向來是一副溫和、儒雅的形象,此刻也像師徒間閒話家常一樣。
六尾天狐半點都不敢馬虎,作出一副恭敬的樣,真真假假地着一些事。不過機密部分,它可是半點都沒有透露。一番交談下來,張總管並沒有生疑。
做爲活了無數年的老狐狸,若是六尾天狐連張總管都糊弄不過去,那它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離開張總管的住所後,根據劉譚雨的記憶,六尾天狐慢步往周翎的院落走去。
“大師兄!”一路上的一些武者看到他,全部恭敬地打招呼。
六尾天狐依然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微微頷首算是迴應。在路上它看到幾個修爲高的弟恃強凌弱,還上去阻止了。
六尾天狐相信,現在哪怕是劉譚雨的親媽站在這裡,也不會認出它的真實身份。
周翎的住處分佈着不少陣法,以六尾天狐金丹境四重的修爲,若是想破掉還是可以做到的。然而它不想惹那丫頭不快,站在外面大聲喊道:“周師妹,是我。”
周翎就知道這隻狐狸遲早會找過來,暫時撤掉了陣法。待到六尾天狐進入院後,她纔將陣法重新啓動,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存在,周翎又佈下了一層結界。
看出她的臉色不太好看,六尾天狐關切地道:“翎翎,怎麼了?你放心,張總管雖然問了我不少問題,但我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周翎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答話。
還記得當初內門進行一年一度的大比時,她遇到了一個叫黃依然的對手。黃依然雖然是金丹境一重,但以周翎的實力,對付起她來還是有把握的。
然而在對戰的時候,黃依然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一件可以暫時隱去身形、提升速度的披風,讓周翎栽了大跟頭。好在她力挽狂瀾,最終才勉強勝出。
以黃依然的修爲,絕對不可能擁有披風那樣的秘寶。事後周翎不是沒有調查過,那件披風是哪裡來的。誰知道背後那人行事萬分謹慎,黃依然只知道他是縹緲谷的高層,右手掌心有一顆黑痣。
再後來,黃依然被那人滅口,一切就無從查起了。
周翎當初還想過,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張總管,讓他幫忙調查。現在回想起來,簡直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剛纔她離開張總管的書房時,赫然看到他的右手掌心,有一顆和黃依然形容過的一樣的黑痣!
當初他爲什麼要那樣做,後來幫助自己又有什麼目的?
知道張總管非善類後,無數疑問從周翎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而且……張總管是元嬰境一重的強者,她只是一個的凝丹境十重。他們之間差了整整兩個大境界,周翎就算所有底牌盡處,也沒有絲毫勝算。
怎麼看這都是一個死局。
六尾天狐還從來沒有在周翎臉上看過這麼難看的神色,忍不住道:“翎翎,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可以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