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張家,柳婉兒換上一副和氣的笑容,來到周翎的房間說道:“周姑娘,之前的事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跟婉兒一般見識。”
周翎的脣角掛着一抹譏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望着柳婉兒,“柳姑娘此次過來有什麼事?”
柳婉兒道:“是這樣的,城東新開了一間首飾鋪子,我想請周姑娘一同過去看看,就當是爲之前的事賠罪。”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翎纔不相信短短的一段時間,柳婉兒的態度會轉變得這麼快。她倒想知道這個女人想幹什麼,點頭道:“好啊。”
見周翎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柳婉兒喜不自勝,“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張家離那間首飾鋪子也就兩條街的距離,柳婉兒和周翎走路過去。一路上,她不動聲色地打探着周翎的來歷,全部被她敷衍過去了。
這時,柳婉兒看着前方,眼底突然閃過了一道詭譎的光彩。
只見一位錦衣公子在一幫家丁的簇擁之下走過來,突然往周翎身上撞去!
她的眼底閃過了一道寒光,腳步沒有停下。
“砰!”
一聲巨響傳來,錦衣公子剛撞到周翎身上,整個人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嘶!”他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底滿是訝異之色,好像見鬼了一樣。
此人正是林天浩,他的修爲是大乘境後期,爲什麼會被一個大乘境中期撞飛?林天浩百思不得其解。
他身後的家丁頓時上前呵斥道:“大膽,竟然敢撞我家少爺,你好大的膽子!”
看到這一幕,柳婉兒心中閃過了幾分得意。她沒想到林天浩的演技這麼好,跟真的似的。
“笑話!”周翎譏誚地看了這些人一眼,“是你家少爺走路不長眼睛,倒怪到本姑娘身上來了。”
林天浩不得不忍住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說道:“好囂張的丫頭!”
此時,圍觀的民衆看周翎的眼神裡都帶了幾分同情之色。
來人可是林家的大少爺林天浩,這個藍衣女子不知道哪裡惹到了他,怕是要遭殃。
林婉兒適時上前一步,勸慰道:“周姑娘,那位林少爺來頭不小,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不如大事化小,你給他道個歉算了。”
“這樣也行。”林天浩雙手環胸,輕蔑地望着周翎,“本公子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只要你誠懇地道歉,本公子可以當做剛纔的事都沒發生過。”
他和柳婉兒商量的是,趁着周翎道歉的時候,將她狠狠侮辱一番。衆目睽睽之下,這個女人絕對擡不起頭來,也算是報了當日的仇。
誰知道周翎臉上半點慌亂之色都沒有,雙手環胸,望着林天浩似笑非笑地問道:“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要爲你撞到本公子付出代價!”林天浩陰戾一笑,狠狠一拳砸向周翎!
區區一個大乘境中期,竟然敢在他面前放肆!在林天浩眼中,周翎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只見她的身體紋絲未動,只輕輕地揮了揮衣袖。
一瞬間,林天浩像被魔獸踢了一腳一樣,重重倒飛出去!
“轟!”
一聲巨響傳來,他直接將地上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大坑!
感覺到自己的肋骨都好像斷了幾根,林天浩的眼底寫滿了震驚之色,“這怎麼可能!”
他是堂堂的大乘境後期,爲什麼會被區區一個大乘境中期擊敗?
不僅是林天浩,柳婉兒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周翎居高臨下地望着林天浩,冷笑着問道:“怎麼,林少爺現在還要讓我付出代價嗎?”
對上週翎冰涼刺骨的眼神,林天浩莫名感覺到了一陣心悸。
他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扶本公子起來!”林天浩望着家丁怒吼道。
“是!是!”
被家丁攙扶着離開,林天浩回過頭冷冷地看了周翎一眼,“你給我等着!”
這個女人讓他在衆目睽睽之下丟臉,以林天浩瑕疵必報的性格,怎麼可能不記在心上。更何況,他答應心上人的事沒做到,還狠狠栽了一個跟頭,林天浩瞬間把所有事都怪到了周翎頭上。
圍觀的羣衆看周翎的眼神都變了,“那可是林家的大少爺啊,這個藍衣女子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林家的報復嗎?”
柳婉兒的臉色更是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沒想到周翎竟然厲害到了這種程度。
同時,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大乘境中期,爲什麼能一擊打敗大乘境後期?
一個大膽的念頭從柳婉兒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難不成……周翎其實是隱藏了修爲?
這樣就可以說明,爲什麼張德偉對她的態度會突然轉變得那麼快。
一瞬間,柳婉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周翎突然轉過身,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柳姑娘怎麼了?”
柳婉兒訕訕地笑了笑,“沒……沒什麼……我們去看看首飾吧。”
周翎譏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柳婉兒心不在焉地帶着周翎在首飾店逛了一圈,兩人就回了張家。
分別時,她留了一個小禮物在柳婉兒身上,要不然豈不是對不起柳婉兒今天的“付出”。
她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不過晚上柳婉兒突然發起了高燒。張德偉着急得不行,連夜請了煉藥師回來。
經過一番治療,柳婉兒的身體雖然痊癒了,修爲卻整整跌落了一個小境界。她以前是大乘境中期,現在墮落成了大乘境初期!
“啊!”這個打擊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柳婉兒神色癲狂地問道:“爲什麼?爲什麼?”
就連張德偉也是一臉驚疑,連忙問道:“秦煉藥師,這是怎麼回事,婉兒好好的爲什麼會修爲跌落?”
秦煉藥師也沒發現具體原因,只能猜測道:“或許是柳姑娘生病時體內的經脈變得脆弱,導致靈氣外泄,所以引起了這種情況。”
柳婉兒聽不懂,也不想明白,一個勁地問道:“可有辦法恢復?”
“這……”秦煉藥師搖了搖頭,“請恕老夫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