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處宮殿,周翎停下腳步轉身望着殷慕白,“你跟着我幹什麼?”
殷慕白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淡淡地道:“你是本尊的未婚妻,本尊和你在一起有什麼不妥嗎?”
看到殷慕白無辜的表情,周翎微微愣了一下。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那個魅兒只是普通侍女?
想到這裡,周翎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側身讓殷慕白進來了。
她抿了一下嘴脣,看似隨意地道:“逍盞不知所蹤,你身邊有人照顧也是好的。”
殷慕白好似沒有聽出周翎的弦外之音,聲音古井無波,“逍盞無礙,正在替本尊辦一件事。”
周翎淡淡地“哦”了一聲,又忍不住問道:“那個魅兒是你新收的侍女?”
殷慕白的美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岔開了話題。
周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一顆心頓時沉了沉。
以往她和殷慕白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秘密,可是現在他卻開始隱瞞她了。難道六年多的時間,真的改變了他們的感情,他的心裡已經住進了別人?
想到這裡,周翎的心口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不冷不熱地道:“我去看看老三他們的傷勢。”
殷慕白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拉住了周翎的手腕,讓她轉身和自己對視。
這張邪魅狷狂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晦暗不明的神色,沒人看得透他在想什麼。那雙漆黑深邃的美眸,更是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周翎,彷彿要將她的靈魂都吸進去。
兩人對視了良久,殷慕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暗啞,“翎丫頭,你就不關心本尊麼?”
周翎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可是想到魅兒,她的表情再次變得冷淡起來,“國師大人稀罕我的關心嗎?”
話音落下,她直接甩開殷慕白的手臂,轉身離開了大殿。
周翎能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炙熱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咬了咬嘴脣,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擴建後的皇宮很大,周翎走了很久,殷慕白都沒有追上來,這讓她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起來。
如果換了以前,那個霸道強勢的男人,壓根就不會放她離開吧。
對於他們這個修爲的武者來,六年多真的只是彈指一瞬間。難道經歷了這麼一點時間,那個男人的心就變了嗎?
想到這裡,周翎越發覺得煩悶。
這時,她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嫵媚至極的聲音,“周姐。”
魅兒依舊穿着一身撩人的紅裙,倚在古樸的牆壁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周翎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至少論實力,魅兒不在她之下。
她停下腳步,擡眸淡淡地瞥了魅兒一眼,“有事?”
“我只是殷大人的侍女,還請你不要誤會。”魅兒雖然這樣着,語氣卻半點都不卑微,任憑誰都不會相信她的話。反而她越是解釋,就越有一種描黑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魅兒的目的。
感情對於周翎來雖然是短板,但這不代表她會允許別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周翎譏誚一笑,看魅兒的眼神裡閃過了幾絲輕蔑,“我當然知道你只是侍女,有什麼好誤會的。畢竟我相信殷慕白的眼光,不可能放着鮮花不要,去採摘野草。”
“你!”魅兒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惱羞的神色。
“既然你是侍女,那就該做好侍女的本分,不要擋道。”周翎譏誚地看了她一眼,朝前面走去。
魅兒的目光落在周翎身後,眸微微閃了閃。在兩人擦肩的時候,她忽然跌倒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魅兒的額頭剛好在大理石上磕破,殷紅的鮮血順着臉頰流下,有一種妖嬈至極的美感。
頂着一張天生媚骨的臉,魅兒擡起頭委屈地問道:“周姐,魅兒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在你面前造次,對你也是處處忍讓,可是你爲什麼要推我?”
周翎還沒想明白魅兒玩的什麼把戲,就看到眼前閃過了一片紫色的袍角,殷慕白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到現在周翎如果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那她就是十足十的蠢貨了。
她將目光落在魅兒身上,似笑非笑地問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和殷慕白,剛纔是你自己摔倒的,不關我的事,讓他不要怪我?”
魅兒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動了動嘴脣沒有話。
“夠了!”殷慕白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場,看周翎的眼神裡閃過了幾分不耐,“你鬧夠了沒有?”
周翎的身體微微一震,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扼住了,看殷慕白的眼神變得陌生無比。
爲了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侍女,他就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她,這樣不耐的語氣和她話?
周翎頓時覺得眼眶有些發酸,漲得生疼。
但她畢竟有着自己的驕傲,生生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冷笑道:“鬧夠了,我走,國師大人和魅兒姑娘請自便!”
完這句話,周翎快步跑開,覺得心口疼得無法呼吸。
就算她晉升到了凝丹境,成爲天策大陸的絕世強者之一,那又如何?在感情裡她終究只是一個脆弱的女,會因爲心上人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而感覺悲傷、難過。
看着周翎落寞的背影,殷慕白的心口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雙漆黑深邃的美眸裡,更是帶着濃濃的愧疚和深情。
只一瞬間,他就收起這些情緒,側過臉看着魅兒,溫聲道:“回去吧,以後少招惹她。”
魅兒臉上閃過了幾分得意之色,笑嘻嘻地道:“殷大人,魅兒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的。”
殷慕白淡淡地點了點頭。
再周翎那邊。
看到突然出現的她,幾人都愣了。
靈隱最先反應過來,迎上去關切地問道:“翎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大師兄欺負你了?”
軒轅飛羽也想起了什麼,“還是那個叫魅兒的侍女作妖了?看她長的那副樣,就不像什麼正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