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周翎心中所想,滕火真人蒼老的聲音在空間裡響起,“丫頭,欲速則不達啊。”
周翎闔着的雙眼緩緩睜開,抿着嘴脣沒有話。
滕火真人像教導孩的長輩一樣,緩緩道:“越修煉到後面,中期和巔峰之間的差距就越大,很多人就算用好幾年的時間都做不到。丫頭,你不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周翎微微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沒有話。
這些日以來,雖然誰都沒有再提在赤霄宗發生的那些事,但護宗大陣卻好像一記警鐘敲在了周翎的心頭。
她實在是不敢想象,當日如果沒有滕火真人的幫助,她要怎麼辦,殷慕白要怎麼辦?
所以周翎渴望變強,只有變強了,下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才能爲殷慕白多分擔一點。
大人要是知道周翎的想法,只怕會又暖心又心疼吧。
翌日一早,周翎剛剛洗漱完畢,一轉身就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殷慕白低下頭目光爍爍地望着周翎,脣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一大清早,翎丫頭就要投懷送抱?”
周翎在他的胸口輕輕錘了一下,“誰投懷送抱了,明明是大人不請自來。”
шωш⊙Tтkan⊙¢ O
整個東靈國敢這樣跟大人話的,也只有姐一人了。
約茹和涼音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褪了出去。
殷慕白只微微一笑,攬着周翎的腰飛身上了九翼白虎。
“靈隱和涼音她們怎麼辦?”周翎緊緊摟着殷慕白的脖,下意識地問道。
大人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淡淡地道:“她們自己有腳。”
周翎難得有一個合得來的朋友,殷慕白本來很樂意靈隱陪在她身邊。
可是現在大人心中卻冒出了一絲淡淡的不悅,他怎麼感覺靈隱在這丫頭心裡,好像比他還重要了?
周翎現在完全不知道大人又開始幼稚了,甚至連自己師妹的醋都吃。她站在九翼白虎上看着下面的風景,不解地道:“這並不是去拍賣行的路線啊。”
仔細看起來,他們好像在帝都上空繞圈圈。
“時間還早。”殷慕白攬着周翎的腰,深邃如海的眸裡噙着些許柔情,“丫頭,下面的風景好看嗎?”
周翎這才注意到殷慕白的事。
天策大陸雖然呈四國鼎立的局面,但東靈國作爲首當其中的大國,帝都的建設又怎麼會差。
站在九翼白虎上面,周翎將下面的建築、街道收進眼底,有一種一覽衆山的感覺。
鼻尖是清新的空氣,身邊站着的是自己最愛的人,周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她的雙手環着殷慕白精瘦的腰際,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淺笑着道:“殷慕白,曾經我總覺得老天對我不公。可是現在我才明白,他原來將最好的留給了我。”
前世周翎三歲就父母雙亡,別的孩享受着家人寵愛的時候,她卻接受着最殘酷的訓練。
她沒有童年,沒有青春,沒有屬於自己的恣意人生,有的只是無止境的任務、仇恨和殺戮。
世人都懼怕傭兵女王零,又有誰知道她的內心是怎樣的孤寂。
還好,這一世她遇到了殷慕白,這個願意用生命去愛她的男人。
周翎忽然覺得,她前世所受的苦都算不了什麼了。
對此殷慕白並不知情。
跟周翎在一起之後,他才知道過去的十幾年,她過着的是怎樣的生活。
想到這裡,殷慕白覺得有一隻大手狠狠扼住了自己的心臟,他瑰麗的眼底浮現出了濃濃的憐惜,“丫頭,對不起,本尊沒有早一點認識你。”
他如果早一點認識她,她就不用受那麼多年的苦了。
周翎咬着自己的嘴脣沒有話。
她並不是丞相府那個廢材嫡女,而是來自21世紀的傭兵女王零。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周翎現在有些糾結,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殷慕白?
他如果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她是怪物?畢竟前世今生這種事,聽起來實在是太荒謬了。
就在周翎陷入糾結的時候,殷慕白忽然示意九翼白虎下去,“翎翎,拍賣會要開始了。”
“嗯。”周翎也只有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九翼白虎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收起了身體兩側潔白的翅膀。
看到它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是激動萬分的神色,因爲東靈國上下誰人不知道,九翼白虎是大人的專屬坐騎。
看到上面那道修長的紫色身影,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過去的十幾年裡,大人每次出現都戴着一個銀白色的面具,擋住了半邊臉,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長什麼樣。
雖在一年半以前,大人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摘掉了面具,但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第一次看到大人真面目的民衆們,都像失了魂一樣。
他今天依舊穿着一襲紫袍,上面用罕有的金蠶絲線繡着翻雲滾邊,透着無形的貴氣;身形修長,整個人看起來枝蘭玉樹;那雙漆黑的眸如潭水一般,根本望不見底;薄脣輕抿,青絲在風中飛揚,更添幾分慵懶邪魅。
大人只是袖手站在那裡,周圍便散發着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空氣中彷彿籠罩了一層無形的威壓,所有人都有一種想跪地膜拜的衝動。
當他們看到大人身邊的那位藍衣女時,呼吸再次一滯。
她五官的每一處都完美到了極點,如同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根本不像凡塵中的人物;尤其是那雙眸,彷彿匯聚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
一陣微風拂過,吹動她飄逸的藍色衣裙,彷彿誤落凡塵的九天玄女。
大人的容貌何其出色,就算是姬月公主站在他身旁,也會被襯托得黯然失色。可是這位藍衣女跟大人並肩而立,竟然各有春秋。
從前衆人都認爲姬月公主是絕色美人,現在看來只有這位藍衣姑娘,才真正當的起“絕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