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慕白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鬆開周翎的手，指尖出現了一道光芒，直直射向聖湖。
原本平靜的湖泊像被什麼東西從中間破開了一般，露出了一道往下的階梯。神奇的是，兩邊的水流就像被透明屏障擋住了一樣，沒有一滴流過來。
殷慕白牽起周翎的手微微一笑，“走吧。”
“嗯。”
聖湖底下，逍盞是沒有資格下去的，他抱劍站在原地等兩人。
隨着他們順着階梯一步步地走下去，周翎越發感到神奇了，因爲這個地方給她一種很舒適的感覺，讓人的心情不知不覺地變得輕鬆起來。
“丫頭，可有不適的地方？”殷慕白側過臉望着周翎，深邃瑰麗的美眸裡帶着絲絲關切。
周翎搖了搖頭，清淺地笑了笑，“沒有，還覺得很舒適呢。”
聽到周翎的回答，殷慕白一貫平靜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訝異。
“怎麼了？”她是一個心細如塵的人，自然注意到了殷慕白的情緒變化。
“這裡有着的是最純粹的天地靈氣，除了本尊以外，任何人的身體都無法承受。一旦接觸到，輕則體內的靈氣紊亂，重則修爲下降。”殷慕白不疾不徐地道。
“可是我不僅沒有那種感覺，還覺得很舒服。”就連周翎都有些好奇了。
殷慕白揉了揉她的腦袋，美眸裡閃過了一絲高深莫測之色，“可能是因爲你的血脈夠強大吧。”
周翎也覺得是這個原因，笑嘻嘻地道：“我真的越發好奇我孃親的真實身份了。”
“本尊會陪着你揭開這個謎題的。”殷慕白的聲音很平靜，卻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感覺。
周翎點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
兩人話的同時，已經走到了聖湖最中間的宮殿前。
殷慕白停下腳步，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過了約莫兩分鐘的時間，他纔開口道：“這個地方，本尊曾經是靠近不了的。自從上次回來療傷，突破八星之後，才得以進去。”
周翎的心情也微微緊張起來，看了看宮殿，又看了看殷慕白，問道：“答案就在裡面嗎？”
“嗯。”
兩人都沒有再話，殷慕白直接牽着周翎進去了。
推開宮殿的門，映入周翎眼簾的是很多幅畫卷。但是這些畫卷上，全都是同一個人。
“爲什麼都是你？”周翎側過臉望着殷慕白，好奇地問道。
他的眼底一片高深莫測之色，“不，這裡的每一張畫，上面的人都不一樣。他們是東靈國的歷任。”
“什麼？”周翎萬分詫異。
這些畫上面畫的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嘛，不論是形象、氣質還是給人的感覺，都是殷慕白無疑。
爲什麼他們卻是東靈國的歷任？
似乎是看出了周翎的疑惑，殷慕白不疾不徐地道：“而且本尊還發現了一件事，東靈國的歷任隕落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們的容貌，世間也沒有任何畫作留下。”
饒是周翎再聰慧，也想不明白這件事。她抿了一下嘴脣，疑惑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時本尊發現了這件事，也覺得十分詫異，於是展開了追查。但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阻止。”殷慕白的語氣聽起來晦暗不明。
“是魔教嗎？”周翎心中也有了隱隱的猜測。
“最開始本尊也以爲是魔教，可是這些日以來的調查，本尊發現除了魔教以外，還有另一股神秘的實力也摻和進來了。”殷慕白道。
“那你的猜想是什麼？”周翎知道殷慕白聰明絕頂，就算有人在阻止他追查，他也一定找到了蛛絲馬跡。
這時，殷慕白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好像在斟酌語言。
周翎也沒有催促，站在旁邊靜靜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過了良久，殷慕白低沉暗啞的聲音才響起，“或許東靈國的歷任，本就是同一人，在天道規則下不斷重生着。”
“什麼？”因爲驚訝，周翎的嘴巴微微長大。
消化掉這件事之後，她的心中又升起了新的疑惑，“如果真的像你猜想得那樣，理由是什麼？不是都隨着修爲的提高，武者的壽命可以延長很多，而且能到達更廣闊的天空嗎？”
“以你的天賦，歷任應該都有離開這裡的能力，爲什麼他選擇了重複命運？”
殷慕白沒有直接回答周翎的問題，他擡起頭，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這就要問天了。”
周翎現在的心亂成了一團麻，整理着殷慕白告訴她的這些事。
東靈國的歷任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在不斷地重生。而且因爲某些不知道的原因，他明明可以去往更廣闊的天空，卻選擇了留下來。
現在殷慕白髮現了這個秘密，想追查下去的時候，遇到了不止一股神秘勢力在阻止。
一切還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啊。
看出了周翎的擔憂，殷慕白捧着她的臉，溫柔地道：“丫頭，不用擔心，一切事情本尊都會解決的。”
周翎點點頭“嗯”了一聲。
現在在其他事情上她也幫不到殷慕白，能做的就是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在危險到來的時候跟他一起去面對。
這個插曲過後，殷慕白牽着周翎的手離開了聖湖。
看着遠處的天空，他深邃的美眸裡一片晦暗不明的神色。過了良久，殷慕白的目光才落在周翎臉上，聲音暗啞地道：“翎丫頭，你回東靈學院吧。”
他比任何人都想跟周翎在一起，但是前有魔教虎視眈眈，後有神秘的勢力在注視，她留在他身邊只會更危險。
只有待在東靈學院，對周翎來纔是最安全的。
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掃清前路的障礙，讓翎丫頭再也沒有任何憂慮。
周翎不是無理取鬧的女生，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她撲進殷慕白的懷裡，雙手環着他的腰際，悶悶地“嗯”了一聲。
殷慕白也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