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煉藥師,爲什麼進入玫瑰花海的時候沒用中毒,還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倚墨郡主和陸十三恢復正常?
殷慕白的一雙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周翎,臉上的神色邪肆而寵溺。
他的翎丫頭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對上衆人不解的目光,周翎並沒有解釋的打算,她淡淡地道:“大家準備一下,繼續前進。”
衆人面面相覷。
繼續前進,萬一他們像倚墨郡主和陸十三一樣了怎麼辦?
不過這位漂亮姑娘既然這樣了,肯定有解決的辦法吧。
鍾冰霖作爲帶頭人,縱使心中有再多不快,也只能賠着笑臉問道:“姑娘,您有解藥?”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凡是有毒物的地方,必定也有解藥存在。”周翎淡漠地回答。
衆人聽完這句話,紛紛想起了周翎之前往倚墨郡主嘴裡塞黑泥的事。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衆人的臉色都有些尷尬。
他們可都是天潢貴胄啊……
有個少女一把捂住嘴巴,退後一步搖頭道:“我不要吃泥巴!”
倚墨郡主的眉頭皺了皺,不解地問道:“什麼吃泥巴?”
話音落下,衆人看倚墨郡主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倚墨郡主心中的疑惑更濃了。
剛剛那個少女好心回答:“郡主你之前在玫瑰花海中了毒,是那位漂亮姑娘用泥巴爲你解毒的呢。”
倚墨郡主的臉一下變得鐵青,那個賤人竟然敢喂她吃泥巴!
不過倚墨郡主雖然沒什麼腦,但並不是傻,冷靜下來之後理智就漸漸回來了。她知道自己如果興師問罪的話,肯定又會被衆人譴責,只能把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她可是金枝玉葉,從就沒受過委屈,爲什麼遇到那個賤人之後一切都變了?
這時,有一個老者摸着鬍鬚,笑呵呵地道:“姑娘,吃泥巴終究不雅觀,你看還有別的辦法嗎?”
衆人連連點頭。
周翎一臉無辜地望着他們,不解地問道:“誰要你們吃泥巴了?”
“啊?”衆人腦門上都是問號。
還是最開始那個話的少女顧瀾問道:“不是要用泥巴克服玫瑰花海的毒氣嗎?”
周翎攤攤手,笑着問道:“我什麼時候過了?”
顧瀾張張嘴巴,正想問周翎之前不就是這樣做的嗎,可看到身邊長輩的眼神,她把到嘴邊的話都吞了回去。
周翎的目光落在玫瑰花海上,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玫瑰花的根鬚就是解藥。”
根鬚長在泥土裡,所以泥土上面沾染瞭解藥的氣息,自然也可以用來解毒。
不過道理雖然是這樣,但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全部明白周翎之前是故意戲弄倚墨郡主和陸十三。
知道歸知道,可沒人出來。
倚墨郡主愣了片刻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死死地瞪着周翎,怒不可遏地問道:“你之前是故意往我嘴裡塞泥巴的,對不對?”
衆人看倚墨郡主的眼神都多了一絲嘲弄。
這件事她只能當吃了啞巴虧,公開挑明反倒會讓所有人覺得她沒腦,連帶榮國侯府也跟着一起丟臉。
這個倚墨郡主天賦雖然不錯,可是腦實在不行。
再看那位漂亮姑娘,只是二星中期又如何,照樣可以把倚墨郡主耍得團團轉,甚至讓所有人都依賴她。
周翎彷彿沒有聽到倚墨郡主的話一樣,指揮着隊伍裡的人在花海邊緣將幾株玫瑰連根拔起。
倚墨郡主見自己被無視了,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正想罵周翎是賤人。這時,殷慕白一個淡淡的眼神掃過去,倚墨郡主的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死亡的陰影將她籠罩。
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倚墨郡主背後就布了一層冷汗,將她的衣服都打溼了。
國師大人剛纔的那個眼神實在太恐怖了,她現在想起來還後怕。
鍾冰霖也怕倚墨郡主繼續留在這裡會壞事,壓低聲音對旁邊的陸十三道:“郡主身體不適,你先送她回府。”
傳中碧幽洞珍寶無數,要是放在平時,陸十三鐵定捨不得離開。但是他和倚墨郡主的關係剛剛有了質的飛躍,他也想討好鍾冰霖,立刻笑着應道:“是,請侯爺放心,十三一定平安將郡主送回去。”
等娶到了倚墨郡主,他還怕得不到榮國侯府的珍寶。
“不!我不回去!”倚墨郡主大聲吼道,語氣堅定。
那個賤人把她害得這麼慘,她怎麼能灰溜溜地離開!
她不甘心啊!
鍾冰霖皺着眉頭,神色冷凝地盯着倚墨郡主。
“叔,我保證不會再壞事了。”倚墨郡主拉着鍾冰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鍾冰霖看着泫然欲泣的倚墨郡主,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她是跟着自己纔出事的,回去後和大嫂鐵定饒不了他,鍾冰霖也不想跟倚墨郡主撕破臉皮。
過了片刻,鍾冰霖點了點頭,“那你安分點。十三,照顧好郡主。”
“是。”陸十三走到倚墨郡主身邊,含笑扶她的手臂。
倚墨郡主狠狠揮開陸十三的手,陰沉地盯着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如果那時候陸十三沒有跟着她下去,她又怎麼會落到這種田地。
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發生什麼事後只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從來不會反思自己,倚墨郡主無疑就是。
鍾冰霖懶得再看他們吵鬧,將目光放到了前方。
玫瑰花根已經採集完畢,衆人將它洗淨,然後用靈力研成粉末,就着水吞下去。
“侯爺。”鍾冰霖畢竟是領頭人,就算因爲倚墨郡主的事他的威望有所下降,衆人的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好,有人將磨好的花根遞給他。
鍾冰霖點點頭,服下後將剩下的粉末給了陸十三和倚墨郡主。
倚墨郡主雖然恨不得將周翎碎屍萬段,但她可不願意再變成之前那樣,縱使心中有再多不忿,也只能將粉末吞進去。
之前進入玫瑰花海的時候,周翎就已經採集花根服過了,所以現在不用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