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咳了咳,小聲呢喃,“雲擎,先別鬧,給她看看身體是否有損。”
不理會。
元景無奈,“好了,有我們吃的肯定有你的,廚房已經在做了,保證是你平日裡最喜歡的菜。”
慕雲擎的表情終於有了那麼一丟丟緩和,傲嬌的撇撇嘴,“那還差不多。”
“掃把星,把你的手伸出來。”
凰緋清懶懶的靠在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葡萄,是半點也不想搭理慕雲擎。
“清兒。”元景蹙着眉掃向她,淡淡的目光除了無奈,更多的寵溺着實勾人。
這麼一瞧過來,凰緋清心瞬間軟了。
“好吧好吧,我是不想讓阿景擔心我,你趕緊的,把完脈我還得睡個回籠覺。”
慕雲擎:“掃把星,你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不過等等,她說要睡覺來着,在哪裡睡?
在他家阿景這裡?
“阿景,你……你不要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們倆真的那什麼什麼了!”
不把脈不知道,把了脈之後嚇慕雲擎一大跳。
一股子無法言說的憤怒涌上心頭,慕雲擎生生氣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指着格外嘚瑟得意的凰緋清痛心斥責。
“好你個掃把星,趁着我不在竟然奪走了我家阿景的清白,我就說你待在阿景身邊居心叵測,目的不純吧,千算萬算我都沒想過你的手段會如此卑劣。”
蒼天啊,他家阿景已經不乾淨了。
這該是一樁多麼糟糕的人間慘劇。
“呵呵,哭也來不及了,阿景即便不是我的人,你們倆也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元景:“清兒,不要胡鬧了,如此行事,成何體統。”
慕雲擎嘴角狠狠一抽,阿景竟然沒有反駁。
靠,幾個意思?
他倆真的那啥啥了……
元景只覺得現在腦殼特別的疼,半點也不想搭理慕雲擎這個二貨,好了好大力氣壓下心中的煩躁,纔沒有將他給扔出去。
“她的身體究竟如何了,中的藥可會對身體有所損傷。”
元景學過一些醫術,卻並不精通,按照常理來說中了藥的解答無非三種。
一是服下正確的解藥。
二是與異性陰陽交合。
第三,也就是像凰緋清這樣採用降溫,硬生生扛過藥性的方法。
如若是普通的媚藥藥效過了也就過了,怕就怕凰緋清當日中的是對身體有損,或者是帶有後遺症的。
慕雲擎隨即又認真的探了她的脈,皺了皺眉,然後抽回手,一副很是冷漠的表情。
“她哪有什麼事,就是身子有些脾虛,需好好靜養兩日即可。”
驀的,慕雲擎很是鄙視的看向元景埋怨,“瞧瞧她那胳膊腿,牛都沒她健碩,就你瞎操心。”
還使喚他跑那麼遠一趟。
慕雲擎累覺不愛,不想搭理這對無良師徒。
“阿景,我有些困了,你們慢慢聊,我找個地方睡會兒。”凰緋清打了個哈,折騰了一宿,是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元景起身下意識扶了她一把,“西邊的廂房已經收拾好了,我讓侍女引你過去。”
“謝謝老師。”少女眉眼彎彎的,刻意將“老師”兩個字咬得極重。
元景愣了半秒,倒是沒有言語,也就耳根子隱隱有些發燙。
他那目光盯着凰緋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野,才默默轉身坐回到位置。
“你那麼看着我幹嘛。”
元景匯上慕雲擎格外意味深長的探究,嚇一跳,不自覺緊張的嚥了下口水。
“我還能幹嘛,是你們倆幹了什麼吧?”
慕雲擎擡了擡眉,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那膩膩歪歪的勁兒,“我可是提醒過你的,少和皇室的人糾纏。”
“我明白,不需要你提醒。”元景恢復了往日的神色,看起來並無不同。
可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慕雲擎大跌眼鏡。
他說:“雖然慕云溪是你的妹妹,但這個人不能留了。”
男人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慕雲擎震驚的看向他,只見元景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阿景,你……生氣了?”慕雲擎舔了舔乾澀的脣,說實話,心裡隱隱犯怵。
元景看似是個溫柔平和的人,那是別人不瞭解他的個性。
一旦他真要凍起怒來,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承受他的怒火。
元景端起一杯清茶送到嘴邊,不慢不急的抿了一口,淡淡道,“你可知爲何留不得她了。”
凡事都需要有個理由,礙於慕雲擎兩邊爲難,他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天降災星一事還不清楚到底是誰有意構陷清兒,可慕云溪光天化日給清兒下藥,妄圖毀掉她的清白。”
要不是凰緋清一早派了 貼身宮婢前去找他,要是他遲了一步,元景難以想象自己的小徒弟會收到怎麼樣的羞辱和踐踏。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分別?
如此心腸歹毒的女人,光是想到慕云溪虛僞至極的臉,元景不由得十指收攏成拳頭,恨不得將傷害凰緋清的人碎屍萬段。
慕雲擎抿着脣,臉色很難看,倒沒有爲慕云溪辯解什麼。
“阿景,你想做什麼我是攔不住,可慕云溪如今怎麼說也是陛下的女人了,她要是此時出事,難免會讓人懷疑到凰緋清的頭上。”
經此一事,恐怕現在整個後宮都知道了元景抱着衣衫不整的公主殿下回了梨園海棠。
皇后以一人之力壓下了此事,他們明着不敢議論什麼,私底下難免議論紛紛。
而當日出現在清幽的可是慕云溪,雖說沒人親眼看到發生了什麼,光總腦子想也猜得出慕云溪故意找凰緋清的茬。
一旦慕云溪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意外,凰緋清恐怕是第一個被懷疑額對象,屆時堂堂七公主的名聲可就毀在了元景的手上。
這個道理慕雲擎都明白,元景難道不清楚嗎?
他們二人在房間裡談論的話,凰緋清自然是不清楚的。
即便元景不打算爲凰緋清出頭,凰緋清也不會放任一個妄圖欺辱她的人能夠活得如此的舒服。
因爲,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