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中不斷的風化,迅速消失了,但還是可以明顯看出它正是蕭陽自己的頭顱。

“這下子你總算有實感了吧。”身後的瑞娜說道,“你已經是不死的怪物勾魂使者了,必須以這種形式生存下去。”

“混帳!”蕭陽憤怒的向身後肘擊,但卻被瑞娜躲過了。

瑞娜閃到了離蕭陽幾米遠的地方,然後說道:“對了,順便告訴你,剛纔這麼一下差不多花掉了你200的重生潛能,真是抱歉。”

蕭陽低頭一看自己的鎖骨下方,那個數字果然已經變成802了。

“看來你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瑞娜笑着重新靠近蕭陽,“那就乖乖的讓我殺掉好了。這樣大家都開心。”

“別做夢了!”蕭陽一聲怒吼,手臂上生出金剛的拳頭,以萬鈞之勢朝瑞娜轟去。瑞娜沒有躲閃,任他把自己轟出老遠。

“你給我聽好!我就算死也不會便宜你的!而且我已經決定了,我非得活下去不可,不管是以什麼方式!”蕭陽一邊這樣說着,一邊警惕的防備着瑞娜再次攻擊自己,但她似乎並沒有這意思,只是停在原地笑道:“果然我沒看走眼,你最後還是開始面對現實了。”

就在這時,蕭陽身後響起“啪啪”兩聲響。他回頭一望,只見那兩個困住羅如志和吉爾的牢籠已經消失了,他們倆也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隊長……”羅如志抹掉額頭上的冷汗,“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

不僅是羅如志,吉爾也是一臉蒼白。看來他們兩人都也和自己一樣做了噩夢。

“這不是在做夢。”蕭陽沉下聲音說道,“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一個殘酷的事實。我們三個人,已經變成勾魂使者了。”

那兩人聽到這話都呆了,這時瑞娜插嘴道:“我得糾正一下你的說法。雖然你是勾魂使者,但他們倆可不是勾魂使者哦。”

“什麼?”這回輪到蕭陽吃驚了。

“雖然他們也轉生了,不過他們的勳章等級不夠,所以剛轉生的時候只能變成孤魂,而不能像你一樣變成勾魂使者。”瑞娜指了指羅如志和吉爾,“你仔細看吧。他們倆的眉心上都印着一個黑圈,那是孤魂的標誌。”

羅如志和吉爾兩人連忙摸起自己的額頭來,但卻什麼異樣都沒感覺到。

“她說得沒錯。你們的額頭正中都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黑圈。”蕭陽說着望向瑞娜,“告訴我,孤魂和勾魂使者有什麼不同?”

“孤魂的性質和我們是相似的。他們也有一定的重生潛能,也能再生身體,但死亡以後就不能再生了。”瑞娜又說道,“不過,孤魂並不是自由的,勾魂使者可以把他們收爲號兵,也就是部下的意思。一旦孤魂成爲勾魂使者的號兵,他們就不能違抗那個勾魂使者的意志。無論那個勾魂使者命令他們做什麼,他們都必須服從。”

“見鬼……竟然還有這種規定。”蕭陽托住自己的額頭說道。他相信瑞娜的這個說法,因爲他在之前唯一一次遇到孤魂的時候,那對孤魂就是被一個勾魂使者當成誘餌送了命。這樣看來,勾魂使者確實對特定的孤魂擁有絕對命令權,後者就是所謂的號兵吧。

“要把孤魂收爲號兵的方法很簡單,只要用右手食指點一下他們額頭上的黑圈就行了。”瑞娜說道。

蕭陽把目光投向羅如志和吉爾。

“隊長,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吧?”羅如志用疑惑的語氣說道。吉爾則沉默着沒有說話。

見蕭陽並沒有立刻按自己說的行動,瑞娜微笑道:“你不收他們也好。你的這兩個同伴,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說完,她就朝羅如志和吉爾走去。

“你休想!”蕭陽立刻趕在瑞娜之前跑到了兩個同伴身邊。他說道:“羅如志,吉爾,抱歉,讓我點你們一下。”

羅如志和吉爾這時也只能同意了。

蕭陽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點吉爾眉心當中的黑圈。只聽“啪”的一聲響,在蕭陽的指尖和吉爾的額頭之間爆出一道小閃電。吉爾眉心的黑圈瞬間消失不見,同時蕭陽感覺到自己胸口涌入一股暖流。

“與孤魂締結主從契約成功。該孤魂已成爲你的號兵,她將無法違抗你的命令。”蕭陽馬上就在腦中聽到了這句話。看來瑞娜的確沒有說謊。

蕭陽接着又點了羅如志一下,後者也成爲了他的號兵。之後蕭陽又向兩人保證不會強迫命令他們做上面事。他們兩人都真誠的表示沒關係,讓蕭陽很是感動。雖然蕭陽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他們收爲號兵的,但他們能坦然接受這件事,也說明了他們對蕭陽的信任。

“你們這些互相信任的同伴,這可真讓我嫉妒啊。”一直在旁觀的瑞娜開口說道,“要是你們也是我的同伴就好了。”

蕭陽盯着她:“這就是你沒有殺我們,反而幫助我們的目的?你想要和我們聯手?”

“你也可以這麼想。”瑞娜笑着朝蕭陽伸出手,“怎麼樣?你們願意和我一國嗎?”

“我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得如實回答我。”蕭陽說道,“在那之後,我再考慮要不要和你聯手。”

“蕭陽,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啊。”瑞娜還是繼續保持着笑容,“之前你是活人,我不能回答你。不過現在我們都是勾魂使者了,回答你也沒關係。好了,你隨便問吧。該讓你們知道的,我會告訴你的。”

蕭陽問道:“那第一個問題。只要在任務當中死掉就會變成勾魂使者或孤魂嗎?”

瑞娜搖頭:“不對。活人會變成勾魂使者或孤魂的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在完成任務以後點數或是勳章不夠被留在原場景,然後被判處轉生阿修羅道。至於要變成勾魂使者,則必須是在轉生時擁有羅剎級以上的地獄勳章才行。”

蕭陽本來還抱有希望,以爲以前死的那些同伴也變成了勾魂使者。但現在看來這也只是個妄想,他只能輕嘆口氣,又接着問道:“變成勾魂使者以後,還有機會重新變回活人,或者直接回到現實世界嗎?”

“我從來沒聽說哪個勾魂使者變成過活人。不過有人傳說勾魂使者可以升級爲另外一種存在,那種存在比活人更容易回到現實世界。”瑞娜又笑了笑,“當然這也只是傳說,也許是謠言也說不定。”

蕭陽安心了一些。至少這樣還保留了一點微薄的希望。

“第三個問題,勾魂使者或者孤魂之間,是不是隨時都可以互相殘殺?”蕭陽又問道。

“沒錯。無論是勾魂使者還是孤魂都屬於阿修羅道。阿修羅道的生物永遠不會停止戰鬥和流血,這就是‘先賢’給我們規定下來的宿命。”瑞娜罕見的嘆了口氣,“實際上系統是很鼓勵勾魂使者之間互相廝殺的。你只要殺死別的勾魂使者或者孤魂就可以獲得索命指數。索命指數從功能上來講很像活人的業火點數,但還不僅如此。它可以說是勾魂使者或者孤魂的*,因爲索命指數一旦降低到零,我們就會即時毀滅,魂飛魄散。”

“……原來如此。”蕭陽又問道,“那我還想問……”

“先打住。”瑞娜打斷了蕭陽的問題,“現在我不能繼續回答你的問題了,等一會兒再詳細給你講吧。”

蕭陽正要問爲什麼,“先賢”的聲音響起:“血海航路正式開啓。血海竹筏即刻啓航。”

“咔咔咔”的幾聲響,前方的空中憑空裂開了一道裂縫。裂縫的對面,是一片血紅色的大海,海面上驚濤駭浪四起。蕭陽還在驚訝時,載着他們的竹筏已經自動駛入了裂縫當中。

當竹筏完全進入裂縫中以後,那條裂縫便自動合上了。蕭陽回頭一望,已經看不到被凍結了的桑納島的海域和那些“依格之子”了。這裡完全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了。

身邊那些鮮紅色的海水瘋狂的涌動着,竹筏在海上飄搖不停。

“這個地方是?”吉爾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裡是由鮮血構築的海洋,一般簡稱血海。”瑞娜低聲說道,“從現在開始,直到竹筏靠岸爲止,請不要高聲喧譁,最好是一句話也別說。否則,血海里的那些鬼東西,會把我們也一起拖下去的。”

話音剛落,在竹筏右前方的血海當中,一朵巨浪拔海而起。從那浪花當中蹦出一條長着醜陋人臉的大魚,朝着竹筏的方向衝來。

瑞娜當即截斷自己的右臂,朝那條人面魚扔去。人面魚用尖牙銜住瑞娜的右臂,這才滿意的潛下去了。

見到這種狀況,衆人都目瞪口呆,再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竹筏自動朝着前方行駛而去,很快衆人就看到前面的血海當中有一片黑色的大陸,那正是竹筏的目的地。

竹筏抵擋陸地以後,衆人下了竹筏。蕭陽這才問道:“剛纔那些東西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東西我們惹不起。剛纔那種人面魚,一旦被它咬住就沒辦法掙脫,只有跟它一起掉進血海里。只要它們一出來,必須儘快獻上一些東西給它們,否則它們是不會罷休的。”瑞娜很嚴肅的說道。

“你不是會飛嗎?只要飛到天上去就行了吧?”羅如志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裡的天空是有極限的。從海平面向上三十米的地方就是‘天蓋’,那是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的屏障。”瑞娜嘴角泛起笑意,“而人面魚之類的東西足可以跳到‘天蓋’的高度。所以會飛也是沒用的。不過也不用太在意那些東西,只要在竹筏上安安靜靜的待着,它們就不會出現了。”

“那這是什麼地方?”蕭陽一邊掃視着四周一邊問道。周圍全是黑色的礫岩,奇石嶙峋,看上去神秘而詭異。

“這裡是個大島,是勾魂使者和孤魂等的休息區,名字叫做修羅嶼。”瑞娜解釋道,“我們現在的目的地是專用營地‘煞魂洞’。只要到達修羅嶼上任意一處煞魂洞,我們就可以安全的休息了。”

蕭陽發現了瑞娜用詞上的奇怪之處:“安全的休息?照你這麼說來,我們現在還不安全?”

“那是當然。在抵達煞魂洞之前,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勾魂使者襲擊。”瑞娜的眼睛在閃着光,“因爲這個修羅嶼並不是我們專用的地方,其他那些場景裡的勾魂使者也都會來到這裡的。有些強大的勾魂使者甚至會在修羅嶼上埋伏起來進行狙擊作戰。對於他們來說,弱小的勾魂使者只相當於一堆索命指數而已。”

“……這也太殘酷了。”吉爾不由得說道。

“我們都是阿修羅道的生物,一切用手裡的刀來說話,見面就要見血。這種弱肉強食就是阿修羅道的常識。”瑞娜望着遠方,“我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爲常了。”

蕭陽不由得有些動容:“瑞娜,你做勾魂使者已經多久了?”

“四輪了。我身邊的勾魂使者換了四撥,你們已經是第五撥了。我殺死或間接害死的活人超過三十個,被我殺死的勾魂使者也有11個了。”瑞娜很自然的說道。

聽到瑞娜的話,就連羅如志和吉爾都有些驚嚇的朝後退了幾步。

“怕我了嗎?”瑞娜哈哈大笑道,“這我可以理解。畢竟我是一個真正的殺人魔星啊。”

“……我們走吧。”蕭陽沒有再多說什麼。一行人沉默着,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她……還真是寂寞啊。”吉爾在隊伍的最後面,小聲的自言自語道。這個時候,蕭陽似乎看見瑞娜的耳朵動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也許這只是一個錯覺吧。

蕭陽等人在路上只遇到了一個勾魂使者。但對方似乎無意交戰,見到他們就迅速逃跑了。

“看來這次回來得正是時候,大量勾魂使者都還沒有回來。”瑞娜放鬆下來,指了指前方,“那裡就是一個煞魂洞。我們進去吧。”

衆人都把目光投向瑞娜所指的方向。羅如志疑惑的問道:“那裡什麼都沒有吧?”

“不,你們再仔細看看。”瑞娜道。

在黑色的礫岩當中,隱約能看見兩道交叉的痕跡,像是有人用刀在地上劃出的一把大叉子。

“果然是符合勾魂使者身份的東西。”蕭陽道,“那把叉子,就是你說的煞魂洞吧。”

“沒錯。”瑞娜說着朝叉子邁出腳步,“我先進去。”

她人剛踩在叉子上面,立刻就像是被吸進去了一樣消失在地面。而那把大叉子則隨即變成了豔麗的鮮紅色。蕭陽試着踩在了鮮紅色的叉子上,結果“砰”的一下,他“哎喲”一聲叫,整個人都被彈出了十米遠。

“嗤——”鮮紅色的叉子像宇宙飛船上的封閉閘門一樣打開了。瑞娜從裡面探出頭來,捂着嘴笑:“我說蕭陽,誰叫你那麼急的?真活該你倒黴。這東西只要有一個勾魂使者進去以後就變成自動防禦狀態,裡面的勾魂使者不主動開門,外面的任何人都進不來的。”

蕭陽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土,忿恨的說道:“勾魂混蛋,你故意不告訴我的吧?”

“我可沒那麼壞。”瑞娜哼了一聲,“再說你自己也是勾魂使者了,咱們半斤八兩,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蕭陽啞口無言。瑞娜笑着搖搖頭:“那都進來吧。”

全員進入煞魂洞以後,蕭陽開始仔細觀察起洞裡的情形。這個地方比起望鄉臺要狹窄不少,而且完全沒有那種高科技化的感覺,就像是個普通的山洞。洞裡面雜草叢生,還擺着一些骷髏之類的玩意兒。唯一能讓這裡看上去像是系統休息營地的東西,就是站在洞中央的那個“先賢”的虛擬形象了。

這個“先賢”和蕭陽以前在望鄉臺看到的“先賢”差不多大小,可是樣子似乎有些不同。蕭陽端詳了一會兒,這才發現它的眼神中帶着一股冷漠和殺意,嘴角泛起殘酷的笑容。而之前他見過的那些“先賢”的形象全都擁有前臺小姐一樣溫和的微笑,相比之下現在這個“先賢”就顯得要恐怖得多了。也許這就在一定程度上表現了活人和勾魂使者之間的區別吧。活人們不管怎樣也是在一種互相協助的狀態下前進的,而勾魂使者們則必須在互相殺戮當中生存下去。

瑞娜站到了那個“先賢”旁邊,清了清嗓子以後開口道:“這裡的使用時間是兩天。兩天後我們會被自動傳到血海竹筏上,重新回到場景中。這裡也有一些設施,我會介紹它們的使用方法。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我有必要說明一下我們和活人的不同,好讓各位更清楚的認識自己,以後纔不會犯錯誤。”

蕭陽和其他兩人各自找到凸起的石頭坐了下來。之後瑞娜開始了說明。

“首先,之前你們都是活人,在場景當中的目標就是完成任務。而勾魂使者和孤魂與活人正好相反。我們在場景當中存在的目的,就是阻撓活人,讓他們無法順利過關。”瑞娜頓了頓,“這一點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我們並不是要殺死活人,而是要阻撓他們完成任務。想辦法殺死活人只是阻撓他們完成任務的手段,而不是我們的目的。”

“那你們爲什麼常常都會動手殺我們?”提問的是羅如志。

“你搞錯你的立場了吧?你們現在也和我一樣不是活人了。”瑞娜提醒完這句話以後進一步解釋道,“我剛纔說過了,殺死活人只是手段而不是方法。之所以這種手段很常用,那是因爲在很多情況下這是最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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