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陰謀’。
陳鬆和趙秘書就是故意的。
張懷遠對於陳鬆而言，已然算得上是最大的敵人。
絕對不是學術意義上的敵人。
殺妻之仇，背國之恨。
陳鬆就算不是個喜歡用蠻力解決問題的人，也絕對不可能一動不動地盯着張懷遠自顧自地囉嗦半天。
至於趙秘書，那更沒可能了。
別忘了，他可是九州大長老的秘書。
而年紀連30歲都沒到。
他的心理素質及城府，超過普通人何止百倍？
更何況他可沒少和大長老一起招待他國首領。
人與人這間最牛逼的勾心鬥角，他比任何人都熟稔！
手中雖無真正的實權，但要調動國家機關也沒一丁點問題。
何至於在這裡一直聽着張懷遠在這裡大放厥詞？
這一切，不過是爲了讓張懷遠醜態百出爾已。
趙秘書、劉仁和吳興，這就是一隻老狐狸搭着兩隻小狐狸。
打從張懷遠開口的那剎那，這三隻狐狸就知道了張懷遠所說的話，所展現出來的表情就是爲了故意要噁心陳鬆的！
那行啊！
想讓陳鬆丟臉？那就先讓你自己的臉丟盡！
想要噁心陳鬆，那就看到底是誰噁心了誰？
劉仁和吳興，帶着抗着各種設備的工作人員緩緩走出。
臉上盡是得意和自傲。
吳興更是通過耳麥小聲地向陳鬆道。
“陳博士，您的表演很成功，直播效果太炸了。”
“辛苦了，辛苦了！”
“對了，繼續保持這種狀態啊，您表現得越委屈，網友們就會越氣憤。”
“就像剛剛網友說的，您受到的氣就交給網友來幫您出。”
聽着這話，陳鬆趕緊把臉上露出的笑意收斂了下去。
又儘量裝成了氣憤至極卻又無處發泄的模樣。
事實上，根本就不用吳興說，陳鬆也知道直播效果有多麼炸裂。
自揚聲器中，AI復讀出來的罵聲越來越激烈，罵聲也越來越難聽。
其中還雜夾着許多對陳鬆的安慰以及力挺。
“漢奸！在我爺爺那個時候，你這種漢奸是要浸豬籠的。”
“特孃的，一個涉嫌謀殺的殺人犯居然也能做漂亮國的科學家？還能得到諾貝爾獎？漂亮國裡難道都是殺人犯？諾貝爾獎就這種水平？陳博士你說得對，諾貝爾獎配不上您。”
“依我看，是時間該讓我們九州國制定國際科學大獎的規則了，憑什麼一直是外國人說了算？”
“對！以後誰是世界最頂尖的科學家，要讓九州國說了算！像這種背叛國家，放棄本國國籍的人直接不讓參選！”
“兄弟們，這麼客氣幹嘛，罵啊！讓這個香蕉人好好領略九州語言的精深與博大！”
“就是！罵起來！看看這貨只能被我們罵，卻又無法奈何我們的樣子，太爽了。”
“哈哈！我要把這畫面錄下來，發到網上。標題就起‘殺人科學家爲何無能狂怒？竟因得罪九州國士。’”
網民們何止是情緒激烈。
心情簡直是興奮到了極點。
科學家，這可是人類精英中的精英。
人類社會能不能推動，全靠着他們。
而且雖然都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能獲得諾貝爾獎的人的的確確是整個人類社會裡位於金字塔尖的人物了。
這種人，他們平時無論如何都接觸不到。
如今，不僅見到了。
而且自己竟然還能站在道德至高點罵這諾貝爾獎得主。
最關鍵的是，不管自己怎麼罵都是正當的。
這種感覺，那可比昇天還要爽了多少倍。
要知道，在李承炫事件中‘存活’下來網民，可不代表他們真就是心善而已。
他們只是對比女權，李承炫的粉絲以及公知們沒那麼腦殘、無知和壞而已。
要論起噴人的能力，這些網民依舊無比出色。
最重要的是，這批網友專業知識，文化素養人均都還要高於鍵盤俠和追星腦殘粉。
罵人的、損人的、嘲諷的話那是變着花樣的來。
AI已然復讀了不知道多少彈幕了，但各種噴人的話愣是沒有復重的！
甚至還有人通過不斷髮送彈幕，都快寫成一篇討賊檄文了。
自然，這AI復讀的怒罵。
劉仁和吳興，以及一側陳曉南和何成功臉上的得意。
再加上陳鬆和趙秘書在儘量掩示的，得意的小表情，讓張懷遠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他做的事，科學界的都可以知道。
他搶了陳鬆的諾貝爾獎，設計暗殺陳鬆。
在科學界裡只能加強他的威懾力及權威度。
然而他到底還算不上真正的殺人狂魔，面子也遠沒有那麼厚。
如今他所有的醜事被民衆知道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脫了個精光，在大馬路果跑。
他真要是個變態那還沒問題。
可是，他是個舉世聞名的大科學家啊。
在民衆的眼中，他應該是個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聖人才對。
可是現在，聖人成了瘋子，犯罪！
從揚聲器中傳出來的那一聲又一聲的怒罵與嘲諷，就像是刀子扎進了他的心臟裡。
讓他覺得異常難受，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不是小張嗎？”這時，何成功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看我替你們安排得怎麼樣？”
“反核調查組每一次做事，是一定會留下影像資料，也會有‘記者’跟蹤報道。”
“我既然在反核調查組做過事，知道這一點。現在你們又來了我們九州國，我當然要盡點地主之誼。”
“報道和留下影像資料的事，我就替你們安排了。”
說着，他擡手拍了拍身邊吳興的肩膀。
又笑着向張懷遠道：“網絡直播是我們國家影響力最大的直播方式。”
“而且時刻直播也能保證咱們的接下來的工作公平、公正、透明對不對？”
“我們可是找來了我們國家最大的網絡直播平臺。至少上千萬的觀衆看着呢，絕對能保證公正，公開。”
“校長，一共有兩千七百五十八萬的觀從！”吳興連忙在一旁補充道。
何成功當即露出了吃驚之狀，而後又連忙向張懷遠說道：“兩千多萬啊，小張你還滿意不？”
“千萬不要謝我們，我們只是按照你們反核調查組的做事規則在做，份內之事而已。”
說着，他朝着招待廳的一側指了指，“別愣着了啊，饒菜都準備好了。先吃飯吧！”
“我們也在晚宴上給你們準備了一份不錯的禮物！”
“走吧！”
何成功笑得臉上褶皺盡出。
張懷遠則是氣得渾身直顫。
兩千多萬的觀衆！
也就是說有兩千萬的普通民衆知道了，他這個大科學家是個殺人犯？
這一剎那，張懷遠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本想好好的噁心一把陳鬆。
可是自己的臉，卻反倒是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