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天外有外人外有人!”
趙狂此時再也不說什麼接他十拳之類的話了,面對王丞這樣的蓋世強者,他都沒有把握,能否不敗。
到現在爲止,王丞一直是硬打硬衝,絲毫沒有閃避,氣勢威風都如盤古開天闢地一樣。反而是他自己,自持一身功夫已經練得金剛不壞的程度,卻還是被迫躲閃。
這使得趙狂的心裡,有一點點不舒服的感覺。
但就是這一點不舒服,使得他地心火強烈燃燒起來,戰意蓬勃爆發。身體一抖全身的鐵鏈鐐銬嘩啦啦做響,有的鐵鏈摩擦都對撞出了火花。
趙狂連續發勁,全身條條肌肉鼓起,雙手大筋小蛇一般的盤繞虯結,口鼻劇烈噴氣,好像大象在嘶吶。
王丞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並不發動攻擊,一副“你儘管施展運氣,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手段”地味道。
其實是王丞剛剛這兩下爆發出地力量,也使得他體力有些消耗,現在是均勻呼吸,調整一下。
喘氣如象,趙狂三四秒的功夫,突然一崩,全身地所有鐵鏈,全部被崩飛脫落,他一手抄起牀頭櫃子上用鐵架固定的厚玻璃罈子,把蓋子捏開,一手就從其中抓出了一條泡酒的眼鏡蛇,放在嘴巴里,大口嚼吃起來,同時抱起罈子,大口大口的喝着藥酒。這樣吃蛇喝酒,把一派兇悍淋漓的氣勢全部展現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手一揮,把另外一罈虎骨酒朝王丞丟了過來!腹部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這是泡了三年的東北虎虎骨老酒,是幾年前我出獄的一個徒弟給我弄來的。咱們今天十分痛快,我是三十年才遇到你這麼強悍的對手,痛快痛快,喝過酒之後再盡興一戰!你若能勝我,我這兩百斤的身體,就賣給你們了!外面現在是資本主義,修正主義,我只想在監獄裡面終老。並不想出去,但說話也算話。來吧,喝完酒,咱們痛痛快快打上一場。我便依舊出去,看能不有機會把無產階級革命進行到底!”
趙狂嘴裡大吃大喝着,聲音是從小腹裡面傳出來的。他竟然是震動腸胃來發聲,用的是腹語。他說話的味道,也好像是六七十年代鬧革命的狂熱份子。他的身上,已經深深的印上了那個時代的烙印。烙印也融入了他的拳術之中。
“哈哈哈哈,你是個痛快的人,武功已經練到了巔峰,只是還差一步,沒有能夠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王丞一手接過玻璃罈子,喝了幾口虎骨酒,只覺得胃裡面暖洋洋的,隨後把罈子一摔,兩手分開五指分叉,個個手指紫黑髮青,如生鐵鑄造的一樣。
他的巴掌,又像是大鱷魚的巴掌,又向是兩片大石磨。
他是要真正施展出自己的壓底箱“大摔碑手”,和這個站在武術巔峰的強者來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
趙狂喝了玻璃罈子之中的酒,吃了一條眼鏡蛇,猛的把手裡的罈子往地下一砸。撐開雙臂,活動筋骨,全身向前垮出
一大步,踏步的時候,他全身的筋從腳向上,一連串的彈抖,結實的帆布衣服好像被無數鞭子劇烈抽打。這是他摧動氣血,讓酒意散發到全身血管中的動作。
而此時,王丞靜靜的站着,等趙狂這套動作已經等了多時了,看他這個摔玻璃罈子,踏步抖筋散酒意的動作,就知道這個獄霸已經準備好了。
他也不嗦,也不客套,直接也垮了一大步,以大脊椎爲弓,以腰爲弦,以左腿爲箭,刷!整個人崩射而出,前面的大巴掌向前直推,擊向趙狂的臉。
“大摔碑手”中直擊一式“千斤撞閘”。
“這纔是真正的弓箭步,看了王師傅的弓箭步,我都感覺到一輩子的功夫都白練了。”
白豹子心中感嘆,王丞的弓箭步,以脊椎發力,催動身體好像一張八百斤的強弓射出的箭,速度之快,射勁透勁之猛烈,全身衣服後拖,就好像是被十二級大風吹拂一樣。
白豹子自認爲,如果自己現在站在王丞的對面,能否抵擋得住這一擊都沒有一點把握。
“哈哈……”趙狂面對王丞這重達一噸的打擊力量飛快推撞,絲毫不畏懼,喉結滾動,一大口酒氣噴吐而出,他這一噴氣,室內噗的動搖的一下,比炸了一個汽車輪胎聲音還要猛烈。不但是室外的白豹子等人,那些獄警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不相信人地喉嚨噴氣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只有洪塵表情淡然。
監獄裡面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些獄警都來觀看。不過誰都不敢進屋子。好在事前監獄的監獄長先打過招呼,叫他們不要大驚小怪。何況他們也知道,這個監獄裡面的關了三十年的武術家,經常有人進來看他,和他比武。這也不算什麼。
但這次造成的動靜也實在太大了。
這些獄警都覺得大開了眼界。
趙狂在噴氣的同時,左手骨節一抖,一條手臂又粗又大,朝面上一縱,以挑架把王丞的高推掌挑開,隨後右手屈指成抓,招王丞的右側腰子就是一掏!
“好通背,縱猿臂,斜鷹勢!”王丞心裡讚歎了一聲,剛剛趙狂這一式挑。是白猿通背拳中地“縱猿臂”,這一挑,比那個廣東三虎號稱小臂聖的徐震簡直厲害了百倍。
此時,趙狂地手臂就真彷彿一頭大力神猿。
而趙狂右手抓腰的那一下卻是鷹形,“斜鷹式”。“斜鷹式”並不是正宗形意拳中的打法,而是形意八卦門的結合體。
以形意地鷹形爪功結合八卦地轉掌打偏門,威力又大,更是詭秘陰沉,出其不意。
不過王丞對這並不在意,腰如水蛇一扭就閃避過這一爪,兩手迴轉,內裹,就好像抱着一方大石頭磨盤推轉,向着趙狂的胸前兩側搖轉硬擰,如絞鋼絲,擰麻花。
“大摔碑手,九牛轉磨?”趙狂好像看出了王丞運用的武功,竟然不敢硬扛,向後蹦,一個羚羊掛角,好像山羊在陡峭的岩石懸崖上面奔騰縱跳
,躲過了王丞這一記擰轉。
最大的磨盤,要九頭大牯牛才能轉得動,王丞的這一招轉磨一擰動,和九牛之力也相差不了多少了,以趙狂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王丞一下轉擰,就算一根大水泥電杆也要被生生轉斷!何況是他人的血肉之軀!
“少林象形拳?羚羊掛角。”王丞看見趙狂這一招躲閃蹦跳,完全沒有一點徵兆,事先也沒有一點軌跡,讓自己根本無法琢磨到跳躍的方向,而無法進行如影隨形地追打。
少林象形拳中有兩式極爲精妙的閃躲法門,一是“羚羊掛角”,二是“香象渡河”。兩式都以發力隱蔽,事先沒有一點徵兆著稱。
就算以王丞現在敏感,也捕捉不到趙狂跳躍的方向。但是這兩式功夫已經在文革時期失傳了,現在就算是少林最高明的拳術師傅也不會。
王丞沒有想到趙狂居然會,所以他站在原地不動,不然的話,早就如影隨形追風趕月不放鬆地打過去了。
趙狂一跳開卻也不停留,轉身力沉雙腿,一瞬間,他明顯地雙腿粗大了起來,就好像大象腿一樣,朝着地面輕輕一踩,身體就有一種漂浮的感覺。
一點!二點!三點!
趙狂粗大地象腿點在地面,卻好像蜻蜓一樣輕盈,把舉足輕重這個詞語演繹到了極致!
在外面看着的洪塵,看着趙狂施展這功夫,就好像是一頭沉重的大象踩在水面上,卻偏偏如燕子,這種輕重對比到極點的錯覺另人有一種頭暈眼花難過得吐血的感覺。
“香象渡河”的身法。
零點幾秒功夫,三點水,趙狂無聲無息的點了王丞的身後,出手就是一招“虎魔叉脖”。單手絞殺頸骨!
這一招十分歹毒,是少林五形拳中絕殺的絞頸秘手,而且趙狂施展的時候,手臂筋肉虯漲,一根根的筋反擰如粗大的鋼絲繩,可以想象得出,就是鐵打的脖子,被這一絞擰也非得被絞成麻花!
但是王丞脖子後面的皮膚鼓起,竟然硬生生的讓趙狂叉住。猛一發力,脖子漲血,竟然用上了金剛羅漢鎖吼的硬氣功。
王丞也打出了戰意,也知道趙狂的武功體力,兩人打下去地話,不出險招,很可能就成爲了拼體力的情況。雖然王丞自信拼體力天下無人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卻不願意這樣取勝。於是竟然冒險讓一個絕世高手從後面叉住脖子。
他是要存心試試,自己的金剛羅漢鎖喉功到了什麼程度。被趙狂一下叉住,王丞胸膛鼓漲起來。一口氣從肺部炸出,經過頸部的咽喉向外擴張。
“巨蟒吐丹”!
王丞已經用上了龍蛇合擊之中的爆發力的最高功夫。以劇烈呼吸引動身體內部的氣血刺激穴位。而把全身的潛力都爆發出來,以達到最強烈的打擊效果!
同時,他地身體扭翻,一式形意合擊中的“龍騰虎躍”,猛翻轉了過來,變爲一式太極炮捶向趙狂地額頭捶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