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天大學附屬醫院此刻正處於媒體口誅筆伐的風暴之中。而站在這風口浪尖的上的人則是趙燁。趙燁用他一貫的神奇拯救了這個患者的時候。趙依依病沒有高興。相反她對此些擔憂。
趙燁救人的手法她完全清楚。他只是用吸管從口腔進入喉嚨。小兒的食道短。所以習慣完全公用。吸管穿過喉嚨。避過食道。直接進入氣管。最後將卡在氣管中的異物推入到左支氣管或右支氣管。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非常的難。這種方法首先要能夠在危機的情況下想的到。其實是要對人體的生理結構有着非凡的理解。沒有任何儀器輔助定位。只根據吸管伸入時的對肌肉的觸動就能夠判斷所在的位置。
這隻算是一種姑息療法。異物推入支氣管中時。那孩子只有一個肺可以活動。另一個肺依舊在阻塞中。現在要做的就是用胸片來定位異物。然後將其取出。
患者的母親對趙燁千恩萬謝。然而趙依依卻有些擔心。趙燁這種怪異的救人手法。完全不符合常理。即使救了人也不符合規定。其次他並不是這醫院的醫生。又沒行醫執照。說他是非法行醫都不爲過。
規定大於一切。在規定範圍內。即使發生了患者死亡了。也沒有關係。那不算醫療事故。
在規定範圍外。患者沒有死！那也不算功勞。甚至會被醫院看成危險人物。這就是醫生的悲哀。
趙燁將牛奶吸管丟在垃圾桶裡。然後走回來淡淡的對那位患者家長說道：“放心吧。沒事了。給孩子辦理住院手續。下一步氣管切開取出異物就行了。”
沒等患者家長感謝。趙依依就一把將趙燁拉過來。悄悄的說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現在這個環境你是不適合行醫的！”
趙燁剛剛一心想着救人。完全忽略了現在的大環境。誰知道哪位無良小報的記者是不是躲在醫院的某個角落裡進行偷拍？在趙依依的提醒下他才反應過來。現在的環境的確不適合他來行醫。
可他想悄悄的離開已經成爲了奢望。那羣剛剛到來的實習醫生們已經被趙燁的手段驚呆了。
一支牛奶吸管算的了什麼？沒有人會將吸管當成救命的東西。更沒有可以像趙燁一樣。在沒有任何儀器的幫助下。只用一根吸管就可以異物推到了支氣管中。用吸管就拯救了這個生命。
更加難的的是那份冷靜。剛到醫院時患者面色鐵青。看起來缺氧的時間並不短。如果按照常理來做氣管切開等一系列工作。大腦恐怕會因爲長時間缺氧而造成永久性的損害。要知道大腦缺氧的和時間不能超過5分鐘。
實習醫生們再也不敢小看這個只比他們大一屆的實習醫生。就在他們準備向這位師兄討教學習方法的時候。趙燁卻已經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對於記者趙燁有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來源於進來幾次與記者接觸的印象。最先接觸的記者當日是那位鴨舌帽。他完全是在李中華的授意下故意來害趙依依的。
其次就是這次那些槍手記者們完全沒有職業道德的評論讓整個事情變的一團糟。趙燁此刻非常害怕哪位記者拍攝到剛剛超出常理的急救畫面。
救人沒錯。但是趙燁這麼救人就值的商榷！中國社會是不能容忍個性的。特別是在醫療界。個性等於自取滅亡。
病人接下來由趙依依的急救科接管。趙燁則離開準備前往腫瘤科去幫忙進行藥物研究。一路上他有些不安。總是在擔心關於那些媒體的報道。
“趙燁醫生！等等我！”在趙燁快要到腫瘤科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喊他。很陌生的聲音。也是很陌生的面孔。
這是一位很高挑的女人。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是健康。她穿着白大褂很輕盈的向着趙燁跑來。紮在後面的馬尾辮隨着跑動而起伏。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麼？”
“我也是實習醫生。叫秦嵐。我想跟你您一起實習！”
“實習？你跟着我實習幹什麼？我又不是這裡的帶教醫生。”趙燁奇怪道。
“我是聽說了你的故事。很敬佩您。我想跟着您這位實習一定比跟着其他老師學到的東西更多。”秦嵐說的很真誠。可趙燁卻根本無動於衷。
“不行。我又不在臨牀工作。我現在的身份又不是這裡的醫生。我只是易盛藥業的研究員。”趙燁擺手拒絕道。
“那你剛剛怎麼還在對病人急救？”秦嵐不依不饒。
趙燁皺了皺眉頭。看着這位高挑的女生道：“難道我任由生命流逝。眼睜睜的看着他死不成？雖然我剛剛可能算是非法行醫。可能要受到處罰。但做醫生不能沒有良心！”
秦嵐似乎很敬佩的點了點頭。然後小聲問道：“師兄你剛纔害怕麼？是不是第一次插啊？”
“當然不害怕。又不是第一次！我可似乎做過很多次了。”
“怪不的你插的這麼準。原來你經常做這種事。看來你以前經常偷偷這麼做！”
趙燁突然覺的跟秦嵐說話很彆扭。什麼第一次。什麼插的準啊！如果身邊有其他人肯定會誤會。
“我沒時間。走了！你還是去好好的實習去吧！”趙燁說完轉身就走。
然而秦嵐似乎鐵了心跟着在趙燁後面。無論趙燁說什麼她都不聽。威脅、利誘、好言相勸等等都用了。那秦嵐就是一句話。
“我要跟着你！”
“我服了。你願意跟就跟着吧。反正我不理你！”趙燁雙手一攤開。算是認輸了。
其實秦嵐挺漂亮。她的五官談不上精緻。容貌也算不上絕世。只能歸爲漂亮一類。然而漂亮的容顏再加上她的身材與皮膚。給人一種健康活力的感覺。同時她燦爛的微笑讓人覺的非常的舒服。
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在腫瘤科劃給易盛藥業做研究的辦公實裡。所有的研究人員都認識了這位叫秦嵐的女孩。並且統統的認可這位女生的實習醫生的位。
現在沒人在乎她實習醫生的身份。更沒有人在乎她在這裡是不是合理。他們只知道。口渴的時候這位實習醫生秦嵐會給他們倒水。需要將研究材料送檢的時候。實習醫生秦嵐總會第一個出現。總是哪裡有需要哪裡就有秦嵐。於是她在易盛藥業的研究室內成爲了最受歡迎的人。
趙燁這個不善於藥物研究的掛牌研究員卻成爲了閒人。精確而深入的藥物研究趙燁沒有辦法參與。術業有專攻。畢竟趙燁只是個普通大學的畢業生。雖然他很努力。在手術成就上非常驚人。可他在藥物研究上並非長項。研究中他的作用並不大。
網絡上的風暴並沒有因爲易盛藥業的整體沉默而平息。相反對於他們的攻擊愈演愈烈。幾乎所有人都在攻擊易盛藥業不道德的行爲。
甚至現在開始謠言四起。說易盛藥業爲了金錢開始克隆人。打算販賣人體器官。又說他們爲了抗癌藥物。已經殺死了無數人。要求將明珠集團老總繩之於法。
沉默的研究團隊只是在默默的努力。唯一反擊的辦法就是用事實來證明他們並沒有錯。眼前是藥物研究的關鍵時刻。首批進入臨牀試驗的五位患者已經接受了抗癌藥物的治療。目前正在觀察中。
趙燁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可也沒有閒下來。這幾天都在整理材料。關於易盛藥業這個抗癌藥物的材料。趙燁準備將他合集出版。當然這是爲了告慰天國之上江海的亡靈。
轉眼間趙燁來到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已經5天了。醫院內這五天來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依舊病人稀少。易盛藥業研究室內依舊激情四射。人人都埋頭努力工作。唯一的變化是研究室內多了一名健康活力的女生。秦嵐！
這位喜歡運動的女生讓這些每天在屋裡待16個小時的宅男們變的活潑起來。甚至有一些研究員在她的帶動下開始晨跑。秦嵐似乎活力無限。每天除了運動。還在研究室內包攬各種雜活。甚至還當起了衛生專員。趙燁從來不接受她是自己的實習醫生這個事實。更沒有閒工夫教她什麼。甚至都沒時間跟她多說一句話。
然而這天早上秦嵐卻親自走到趙燁面前。微笑着說道：“趙大醫生。別每天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知道你壓力大。壓力大也要健康生活啊！你也是個醫生不會這點道理都不懂吧。來笑一笑。”
趙燁瞥了她一眼然後轉過去並不理她。繼續整理他的抗癌藥物資料。可秦嵐並不放棄。她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趙燁手中的資料上。
“你準備寫論文麼？是投稿那家雜誌呢？”
“自然科學！另外這不是我的論文。確切的說是我老師的論文。更是全體易盛藥業研究人員的論文。我只是幫忙完成而已。”
自然科學雜誌是全世界名聲最響亮的雜誌之一。華人少有在上面發表文章的。中醫更是史無前例。如果江海的名字出現在上面那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標誌。同時也是對這些媒體質疑的最好回擊。
秦嵐顯然被趙燁的豪言壯語嚇了一跳。她不在多說什麼。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張大信箋遞給趙燁說道：“你的信件。似乎是一本書！”
趙燁原本以爲是什麼藥商發來的宣傳雜誌。根本沒有興趣。可當他接過手裡的時候眼神明顯變的不同。
最後趙燁更是非常激動的將其拆開。眼中漸漸的滋潤了。這是趙燁以江海名義整理的鍼灸筆記。前些日子投往向國內的權威雜誌。此刻的信件則是來告訴趙燁。論文發表了發表。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全本的資料趙燁已經遞上去了。裝訂成冊的時間也不會很遠。到時候以江海明義主編的書籍將會擺上各大書店的書架。
中國人自古以來對於著書立說有着近乎於狂熱的嚮往。無論哪位先賢都逃不了這種命運。到了近代更是瘋狂。出書甚至成爲了一種時尚。許多人開始自費出書。哪怕一本都賣不出去也要出。
江海原本淡泊名利。可在晚年卻也忍不住要留下姓名。爲江家最後一代名醫在世界上留點東西。
趙燁不能理解這些。他卻也按照江海老人的遺願完成一切。現在這本鍼灸學的出版了。雖然多半都是趙燁整理的東西。
當趙燁拿出這本書的時候。研究室內的很多研究員都注意到了。他們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圍繞在趙燁身邊翻看那雜誌。
“真不錯。這雜誌很難上的。特別是中醫！趙燁你果然有一手啊！”其中一位研究員讚道。
“就是這本可算的上權威。花錢是上不去的！”
“我們抗癌藥物的資料整理的怎麼樣了。趙燁你加油啊。趕緊讓我們的那本也快點上雜誌。這樣那些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說起那些媒體歪曲事實報道的確打擊大家的工作積極性。所有的研究員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放心。快弄好了。中英文雙版本。我打算投給美國的自然科學。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臨牀應用上試驗上資料的匱乏。我們剛剛進行研究。這東西還需要等一段時間！”趙燁安慰大家說道。
“其實我們不用着急。李醫生不是說找記者來調查麼！我想那記者再大牌也應該到了吧。我們不白之冤不用蒙受這麼久吧！”
“就是。雖然說我們的工作就是專心致志做研究。但這也太打擊大家的積極性了。不如我們自己來加快研究速度。發表一篇論文發到自然雜誌上。到時候讓那些無良媒體去攻擊世界權威的科學雜誌！哈。想想都有趣。不知道他們那張利嘴能不能把鬼佬們說服。”
衆人一陣鬨笑中一直默默不語的秦嵐低聲說道：“各位老師。我只是實習醫生。我想問你們個問題。我一直相信你們。因爲對於研究你們這麼有信心。絕對不是騙人的！但是我卻有個問題。你們會不會急功近利了呢？如果研究太快會不是出現什麼問題呢？”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種質疑的話。恐怕在場的人多半要生氣。可這幾天秦嵐跟大家混熟了。那羣研究院們都把她當小妹妹看待。無知的實習醫生小妹妹。
“這個你放心。我們嚴格按照規定啦進行。即使國家來查我們也沒有絲毫問題。就算是以歐美國家那更加嚴格標準也是沒有問題。外面的報道其實都是假的。他們收了錢胡說八道。更有一些是被人利用了……”其中一位研究院解釋說。
“那我還想問個問題。就是你們剛剛說到加快進度。如果你們加快進度了會不會有問題呢？”秦嵐低聲說道。
面對這個問題大家面面相窺。誰都不願意回答。因爲這個加快進度的確是有點問題的。卻又不是真正的越界。只是實驗手法上不同。
對於大家的沉默趙燁先做出瞭解釋。“現在我們的實驗已經能夠證明藥物對癌細胞的殺滅作用。在小白鼠等動物的身上也的到了實踐證明。目前正在進行的是人體上的藥物治療。可這個見效太慢。我們還需要漫長等待。以確定藥物的確對癌症細胞有着滅活作用。想要加快速度只有一個方法！”趙燁說着頓了頓。看着大家緩緩開口道：“我們需要一臺手術來配合藥物臨牀試驗。”
“手術？”秦嵐疑問道。
“沒錯。就是手術！在座的大家都明白。我們的這個藥物根本以目前的完成度來看。對於癌症的治療的效果已經可以確定。但是侷限於研發的規定。我們必須一步一步的來。遵守國家藥物原理局的規定。現在我們缺乏必要的研究數據。所以這是一步檻。我們暫時還邁不過去。
當然我不是對於規定有什麼怨言。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遵守規定。也準經規定。
但是目前我想在規定的範圍內進行更加靈活的操作。我的想法就是利用手術！我們可以對一位癌症病人進行手術切除腫瘤治療。這樣在手術這種更加只管的觀察下。我們可以取的相應的數據。”趙燁淡淡的說道。
“那這麼簡單爲什麼不做呢？”秦嵐的問題的確很不專業。不過這並不影響研究員們對她的好感。大家只是把她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實習醫生而已。
“沒那麼簡單。手術很難。並且很危險！沒有醫生願意做這樣的手術。特別是在這種時刻。即使患者簽署了手術同意書。大家都會覺的這是醫院在用患者做試驗！”一位研究員解釋道。
趙燁嘆了口氣道：“目前進行臨牀試驗的患者癌症多半是晚期病人。癌症已經擴散了。所以藥物需要作用多處。很是困難。
要取的數據進展。有個好辦法就是手術進行擴散癌細胞的全面切除。這種手術危險非常大！患者很有可能行不過來！”
過了一會趙燁繼續說道：“但是我決定試一試這個手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不太好吧。還是按照原計劃來吧。我們多等一等。如果你來手術。萬一失敗了恐怕你會萬劫不復。”
“是啊。現在人人都在關注着我們。手術失敗就意味着患者會死在手術檯上。這個你到時候是說不清楚的。”
“這手術失敗機率很大。你這樣上手術檯壓力太大！”
“不如我們用其他的醫生秘密手術。我想這纔是最好的辦法！”
衆人紛紛勸阻趙燁。然而趙燁卻越發的堅定。他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道：“我們應該想想手術成功後所能帶來的勝利！不要勸我了。我們又沒有違規操作。作爲醫生也沒有漠視生命。即使沒有那媒體報道我想。我也會選擇手術來加快研究進度！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就點下來這個計劃。你們着手研究工作。我去辦理手術！作爲這個計劃的第一步。我先去說服患者。再去說服李傑大叔同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