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歡快的洗完澡,岸上遠處,林枝和林葉已經做好肉湯。
岸邊綠草如茵,微風習習,離開靈狐族之後這幾天,還是第一次這麼愜意安然。
晚上獸人們都躺在獸皮袋裡,圍着火堆躺着,擡頭就看見漫天星辰圍着兩輪明月。
海東青沒有獸皮睡袋,只能臨時裹着獸人們拿出來的獸皮睡,他靠坐在吊籃旁,看着閒聊中的白虎獸人們,內心很平靜,再沒有沙漠中醒來時的煩躁。
第一縷陽光灑落在湖面上,湖面波光粼粼。
湖邊的獸人們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
爬上湖對面的沙山,在回頭看看山下的湖,壯闊又柔美。
旅途仍在繼續,但自從看到前方還有大大小小的湖泊,白虎族一行心情變的輕鬆起來。
中午休息時,林參又挨着白衛坐下。
自從昨晚洗澡的時候,林參突然靠過來問了句好不好看之後,白衛就覺得有些不自在。現在林參又挨着他坐,讓他不由就想到昨天洗澡的樣子。
白衛心裡有點煩躁,微蹙着眉,撅着嘴對着他嘀咕道,“那麼多地方,爲什麼坐我旁邊?”
林參愣了下,但見他微低着頭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旋即勾起嘴角,湊到他耳邊,“我不是天天都坐你旁邊。”
白衛一噎,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咬着脣,紅着臉瞪着他。
原本是生氣的模樣,看在林參眼裡,卻像是在撒嬌,笑意從脣角爬上眉梢,他溫柔的注視着白衛,看得白衛漲紅了臉。
坐在白衛另一邊的白麟,看着自己的小竹馬第一次面紅耳赤,有些好奇便多看了兩眼。
又怕他太尷尬,白麟隨即吶吶的開口解圍,“你說前面那個湖很大,會不會有魚可以吃。”
白衛這才轉過頭,揉了揉臉蛋,平靜下心情,“如果有就好了,正好肉乾也不多。”
等到第二顆太陽也開始西行,白虎族又開始趕路。
爲了晚上能到達下一個湖泊,所有人都以獸形趕路。
藍色的天空,金黃色的沙漠,一隊白色的身影在跳動,彷彿是這世間唯一的節奏。
天色墨藍,西邊只剩下一邊紅霞,將沙漠也染成紅金色。
這一次的湖比昨天的大很多,白虎族獸人們將將趕到湖邊,這一次沒有忙着下水洗澡,而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抓到魚。
用樹皮編個大網,幾人便立刻拉着網下來水,一網上來只網到十來條半米左右的魚。
於是林枝和林葉開始收拾這些魚,而獸人們則繼續捕魚。
湖中一時間水波翻騰,海東青和銀環還不是扎進水裡,抓住漏網之魚。
點燃的篝火,焦香的烤魚,還有熱騰騰的野菜肉湯,在大漠裡,是難得的豐盛,一行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白衛也終於意識到林參一直都在身邊照顧着自己,烤好的魚先遞給自己,盛好的湯也是先端給自己。
他彆彆扭扭的接過烤魚,抵着頭慢慢啃着,如果說以前都沒有意識到,只是把林參當做族人相親,那麼現在他知道他總得考慮清楚。
雖然林清風和林城在一起也挺好,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獸人結伴,他一邊啃着魚,一邊偷偷的瞄着林參,見他一臉的若無其事。
他有些氣悶,爲什麼只有自己在煩惱?
林參今晚的白衛格外安靜,不找林清風說話,也不陪着開心,心裡不由有些幻想,就好像今晚的白衛只陪着自己。
他嘴角含着笑,餘光掃過白衛,見他不時偷看自己,還臉變來變去,他知道白衛在煩惱什麼,獸人和獸人結伴。
在發現白衛是獸人的時候,林參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天天相處,逐漸瞭解,他發現自己變得更喜歡白衛,喜歡他笑着,喜歡他狡黠,喜歡他拒絕別人。
他放下烤魚,悄悄向白衛靠過去,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不用着急,順其自然,像以前一樣相處就好。”
白衛一愣,擡頭呆呆的看着他,一雙深邃的金眸閃着明亮的光,一派淡定的神情總讓人捉摸不定,一向不動聲色的沉默少言,又憑添一份神秘的感覺。
林參只是對他溫柔的笑着。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白衛回過神,對着林城甜甜一笑,然後點點頭,一切順其自然。
白虎族收拾好營地,掏出睡袋,正準備睡下。
雷風突然警惕着看向湖右側的沙山,大喊一聲,“準備戰鬥。”
所有人都警惕起來,獸皮袋都堆在林清風四人身邊,獸人們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警惕的注視着四周。
任誰也沒有想到,新月初上,山頂上會出現一串影子。
對方卻似乎毫不驚慌,大概是營地的火光早就告訴他們,這裡有獸人。
那一串影子在山頂呆了一會,很快又退回到山後。
“有沒看清是哪個族?”
“沒有,他們都是人形,但是看上去很高大,比我們得高一頭。”
領頭的獸人圓耳寬闊,臉頰寬闊,使得頭看起來相當圓潤。淺金色的眼睛,圓杏核般又大又明亮。
他捏着下巴沉思着,看來是大型獸族。
他轉頭問剛纔的獸人,“有多少?”
“十幾個。”
十幾個大型獸人族,看來不是在自己一族能對付的。他皺着眉頭,撓了撓圓潤的頭部,沙黃色的頭髮被弄得更加凌亂。
他一擡頭,便看見所有族人都正慌張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不甘。
這裡是自己一族的領地,這個湖泊也是歸自己一族所有,今天來捕魚卻突然遇到一羣大型獸人族進入這裡。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今晚不只是遇到大型獸人族。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
一羣獸人正四下尋找聲音,突然一個獸人擡着頭失聲驚叫道,“是羽族。”
燦金色的身影正巧妙的隱藏在夜幕之中,翅膀閃動的聲音突然變近,當這羣獸人都發現海東青的身影時,他已經在他們頭頂上方。
海東青見大家發現自己,急速衝下來,如利箭般直衝向獵物,抓起領頭的獸人,立刻飛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