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岸度過一個愉快的週末,週一早上,宋簡薇接到母親大人的電話,那頭好像發生什麼事了,鬧哄哄的。
“簡薇啊,這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麼還不出現啊?是不是在蘇蘇家住得太舒服了,捨不得回來?”宋瀟雅的聲音一聽就不對勁。
“媽,出什麼事了?”宋簡薇剛起牀,本來打算下午再去上班,沒想到這個點就被母親大人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了。
“現在集團召開緊急會議,你趕緊過來吧,哦對了,叫上蘇蘇一起。”宋瀟雅交代完重點就掛了電話。
宋簡薇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和顏蘇吃完早餐來到福臨門已經快十一點了。
會議室裡,二十幾個高管爭得面紅耳赤,場面一度失控,顏蘇推門進去才問,“發生什麼事了?”
“顏股東,你來得正好,這幾份設計稿有問題,你看出來了嗎?”說話的人是設計部部長。
顏蘇仔細端詳,“是有點不對勁。”
“你們看,就連顏股東都說不對勁了,我就知道有問題!”設計部部長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那你說說問題出在哪啊!”另一個董事長拍着桌子逼問道。
設計部部長受不了他這幅盛氣凌人的樣子,“我要是看得出來還用得着和你們討論嗎?”
宋瀟雅湊到顏蘇耳邊說,“這幾張設計稿有問題,但又看不出哪有問題,可把大夥急壞了!你看出什麼沒?”
顏蘇沒有細看,見他們爭得臉紅脖子粗,拍了拍桌子說,“都別吵了,不如這樣,你們先休息下,都中午了,你們去對面的酒店吃飯,吃飽喝足後再回來討論?費用就算集團的,如何?”
“顏股東,我們倒是想這麼做,但是時間不等人,工廠那邊再過一小時就要投入生產了,如果我們的設計稿沒有通過,那邊幾十條生產線都會被我們耽誤。”
“我們都討論一上午了,也商量不出什麼,我看還是聽顏股東的吧,先去吃個午飯,別再吹毛求疵了!”
“是啊,我們都累了,這樣餓着肚子冥思苦想,也見不得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你們到底還有沒有團隊精神啊?你們還是不是集團的人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就想着吃!”
顏蘇見他們又掐起來,只能說,“好了,不如這樣,我們先解決這個問題,然後再吃午飯,ok?”
“顏股東,你說得倒簡單,解決,怎麼解決?我們二十幾個人的腦子不是白長的,要是有辦法的話我們還坐在這裡瞎討論?”
“顏股東,莫非你看出什麼問題了?”設計部部長急忙將目光看向她。
“嗯。”顏蘇淡淡點頭,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對不對。
一名老董事嘲笑起來,“吹牛的吧?不是我看輕你,你才接觸這個行業多久,能看出什麼苗頭?我在福臨門工作三十年,連我這雙肉眼都看不出來,你看了也是白看。”
他顯然不相信顏蘇,在他的嘲諷下,幾個老董事也跟着輕笑起來。
“那就請各位前輩好好聽我分析,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們再責罵不遲。”
老董事伸手示意:你說吧。洗耳恭聽着呢!
顏蘇翻閱手中的設計稿,“我看了這些設計稿,畫得很好,拍攝的角度也很好,裡面的含義也解釋得很好,深得人心,可爲什麼還是覺得不對勁,一開始我想不明白,後來我發現了,問題出在珠寶本身。”
“什麼意思?”衆人紛紛把目光落向她。“就拿婚嫁系列來說,我們推出這款產品是給人嫁娶使用,針對的是上層社會的名媛,千金,用紅寶石的意義不錯,紅色代表喜慶,但是在上流社會眼中,鑽石纔是最貴重的東西,哪怕你戴的紅寶石再珍稀
,再碩大,在他們心裡,鑽石的地位纔是no1。”
“那顏股東的意思是?”
“紅寶石和18k金的搭配,不如鑽石和鉑金項鍊的搭配,你們換位思考下,如果是你們自己結婚,會選前一套當自己的行頭,還是後一套?”顏蘇的目光看向所有人。
“當然是鑽石了,鑽石多閃啊。”
“鑽石比較高檔。”
“我最喜歡鑽石了!”
“雖然我們這枚紅寶石特別稀有,價格比鑽石還貴,但是給我選的話,我還是選鑽石。”顏蘇總結道,“所以我們剛剛覺得不協調的地方就出在此,再比如這個新生兒系列,用的是簡單的黃金竄紅繩,雖然意義不錯,但是我們針對的羣體比較年輕,像我們這些人,如果有親朋好友生下一個小寶
寶,一般不會選黃金串紅繩當禮物。”
“爲什麼啊?老一輩不都這麼送嗎?”
顏蘇搖了搖頭,“是我的話,我會送生肖,比如生肖手環,或者黃金生肖卡,也可以創新一點,在手環背面或者黃金背面鑲刻寶寶的名字縮寫,出生年月。”
“有道理。”
“原來是這麼回事。”
被顏蘇這一說,好像是這樣沒錯。
雖然設計稿畫得很好看,但不是羣衆喜歡的那一類,就算生產出來,銷量也不大。
“顏股東真有才華,那接下來該怎麼解決呢,總不能讓設計師重畫吧?”人羣中有人問道。
“就得重新畫。”
“啊?可是時間來不及了,只剩下45分鐘的時間,設計師能完成這麼多稿子嗎?”
顏蘇笑了笑,“很簡單,設計師畫的這些稿子可以生產,但是數量要縮減,我剛纔說的那些重新畫,分成兩次上市,可以給福臨門多宣傳,當主打賣,數量也不用多,物以稀爲貴。”
“顏股東聰明啊!這下我們連宣傳費都省了。”
“您要是早點看出來,我們也不用在這裡爭論一上午了!”
“是啊,我們都想破腦袋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真是豁然開朗,顏股東,我給你一個大大的贊!”有人朝她豎起大拇指。剛纔還嘲笑顏蘇的老董事不好意思極了,“真沒想到啊,我在福臨門三十年,對這些審美都已經麻木了,你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倒是把所有問題都看明白,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