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束車燈打在蔣玉英身上,在這個荒涼的郊外能遇到一輛車,簡直是救命稻草!
蔣玉英急忙揮手,“救命,停車,請救救我們!”
車子無情地駛過她身邊,捲起一陣刺骨的寒風,車窗裡陸清然的臉很快掠過蔣玉英的視線!
“清然?”
看到陸清然坐在車子裡,蔣玉英立刻追上去,“清然!是我!快停車!洛琳不行了!清然!”
車子漸漸消失在轉角處,引擎聲迴盪在空氣中。
蔣玉英一下子慌了,陸清然到底是看見她了,還是沒看見?
他不知道洛琳被趕出醫院嗎?
還是說,他一直都知情,只是不想再搭理他們的事……
想到這,蔣玉英心裡更沒底了。
顫抖着手給陸清然打電話,可是耳邊一直響起冷冰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一股寒冷入侵她的五臟六腑,蔣玉英感覺渾身都在散發冰冷的寒氣,如果失去陸清然,他們怎麼捲土重來?只會難上加難!別說對付顏蘇,他們就連生存都成了難題!
就在這時,一束車燈打在她身上,蔣玉英微微眯眼,又有一輛車駛來!
她急忙揮手,“停車!請停車!我需要幫助!”
車子沒有減速,蔣玉英也不管了,整個人一下子橫在馬路中間拼命揮舞雙手,“求求你停車,救救我女兒!”
急剎聲響徹整個夜空,車門打開,一個保鏢走下來,“您就是顏夫人?”
“你認識我?”蔣玉英不知道來者是誰,忐忑不安地打量他,“我們似乎沒見過面?”
“侯爺有請,請上車。”
侯爺是誰?
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我現在沒時間了……我女兒出了點狀況,急需去醫院……”
“侯爺已經爲她請了家庭醫生,顏小姐在哪,我們這就去接她。”
什麼??
侯爺認識洛琳?
難道他們是朋友?
“就,就在前面的青海灣……”蔣玉英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好是壞,可是事到如今,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跟着上車,很快,司機就載她到青海灣。
遠遠的,顏遠東看到車牌號,一下子露出驚慌的神色,“玉英……你怎麼會從侯爺的車下來?你攔的是侯爺的車?”
“你認識他?”
“我……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顏遠東急得說不出話。
“侯爺的保鏢說,家裡已經請醫生爲洛琳看病了,我們這就過去吧!”說完,打算幫忙扶顏洛琳。
“等等!”顏遠東本來想告訴蔣玉英實情,可是兩個保鏢已經走下車——
“還磨磨蹭蹭幹什麼?趕緊上車!耽誤了侯爺的時間,你們賠不起!”
“我們自己去看醫生就好……麻煩您轉告侯爺,改日我們再登門拜訪!”說完,顏遠東一手扶着顏洛琳,一手拉着蔣玉英就要走!
“侯爺願意見你,是你的福氣!再不識好歹,別怪我們不客氣!”保鏢的態度很惡劣,蔣玉英這下發現情況不對,可是已經晚了!
顏遠東嘆了口氣,還想說點什麼,兩個保鏢已經將顏洛琳強行拉上車。
“輕點,輕點,我的女兒還在昏迷中,你們小心點別弄傷她!”蔣玉英跟着上車。
她坐到車裡才發現顏遠東還站在原地,“你還愣着幹什麼!侯爺已經爲我們準備房間,今晚我們可以先到他那裡住着,凡事等洛琳醒來再說。”
顏遠東聽到這裡,臉色更難看了,不放心妻子女兒,他只能硬着頭皮上車,心事重重地皺着眉。
蔣玉英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反而如釋重負地鬆口氣,“剛纔我在路上看到清然了,他的車子經過我面前,我本來想叫他送洛琳去醫院看病,但是他的車子開太快了,根本沒聽見我說話!”
“他那個混蛋!”顏遠東說到陸清然就來氣,“剛纔他來青海灣了,我以爲他來送洛琳去醫院,沒想到他經過我們面前的時侯一句話都不說,直接進別墅去了!我問他離婚是什麼意思,他也沒回答我!”
“你是說,他看到洛琳變成這樣,一點都不在乎?”
“沒錯!”
蔣玉英一下子慌了,“怎麼會這樣?”
難道這次出軌事件對他來說打擊很大?他已經決定和顏家劃清界線了?
“我看他和洛琳的事,十有八九是改變不了的。”顏遠東將離婚協議拿給她看,“你看看裡面的條款,剛纔沒仔細看,還不知道清然竟然提了這麼多要求!”
“我看看。”蔣玉英剛接過手,車子已經駛進一棟歐式別墅的地下車庫——
“請下車!”
保鏢一左一右爲他們打開車門。
蔣玉英收起離婚協議,打算空下來的時侯再仔細研究。
顏洛琳被一個保鏢扛去客房,蔣玉英看到他的行爲舉止這麼粗曠,很擔心自己的女兒會不會受傷。
“兩位,請跟我來。”
有一個管家走在前面領路,顏遠東和蔣玉英被帶到客廳,周圍是讓人逼仄的黑色,無論是窗簾,牆紙,還是擺設,都讓人渾身不自在,大得空曠的客廳此時顯得有些陰森。
“侯爺呢?”蔣玉英東張西望,“怎麼沒看到他?”
“兩位先看一下這份協議。”
管家沒有回答他們的話,反而將一份合同放到他們面前,“侯爺想跟你們做個交易,事成之後,你們可以得到一百萬現金。”
一百萬??
在他們無家可歸的時侯,一百萬對他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侯爺希望我們怎麼配合?”蔣玉英一下子抓住機會詢問。
“兩位仔細看吧,我就不打擾了。”管家詭異地微笑,“來人,上茶。”
蔣玉英拿起協議仔細閱讀起來。
顏遠東本來想跟蔣玉英說幾句悄悄話,可是目之所及都是攝像頭,那隻擺設的貓頭鷹,一雙眼睛猶如監視器,直直地盯着他們,還有其他不易察覺的擺設品,都很好地藏着數十個攝像頭,可以說三百六十度都記錄了他們的一言一行。
如坐鍼氈。
顏遠東感覺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他沒心思看協議,伸手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