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始終無人接聽,阿花心急如焚,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怎麼回事?人都去哪了?爲什麼不接電話?
她不知道,其實家裡的信號早就被幹擾器干擾了,誰的電話都打不進去……
“哪位是病人的家屬?”此時護士打開急診室的門問外面座椅上的人。
“我是!我是!”阿花急忙朝她跑去,“護士小姐,我家夫人怎麼樣了?”
“她的額頭磕出一條三釐米長的裂縫,需要縫針,你先去繳費吧,待會把繳費單拿給我看一下,手術就可以進行了。”
“哦,好的,我這就去……”阿花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暈頭轉向。
……
婦幼保健院。
虛弱的林慕安隱約聽到耳邊有人說話——
“怎麼可能?我們都延長縫針的時間了,她怎麼還沒死?”
“不用麻醉,流了這麼多血,竟然還有呼吸……一般的孕婦早就沒命了!”
“要我說她的命還真大……是不是連老天都認爲她命不該絕?”
“真是可憐,如果她知道孩子被人抱走了,說不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是,到時候她心灰意冷,根本不用我們動手……”
“我們還是出去問醫生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幾個助產士紛紛走出產房。
林慕安混沌的腦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什麼?
有人抱走了她的孩子???
“我的孩子呢……”她努力撐起身子,但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隨之而來,她根本動彈不得,視線模糊不清,眼前的燈光時而明亮,時而昏暗,她努力試了幾次,這才發現自己的腹部還有一條長長的傷口,雖然已經縫合起來,但是每次一起身就痛得她死去活來。
“真是可憐,如果她知道孩子被人抱走了,說不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是,到時候她心灰意冷,根本不用我們動手……”
腦海裡亂糟糟迴盪着剛纔的對話,林慕安一個着急,忽然摔到地面,痛得她差點暈過去!
孩子……我的孩子……
雙手抓住產牀努力讓自己站起來,下身還在流血,她的衣服被血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林慕安跌跌撞撞走出產房,逢人就問,“我的孩子呢!你們有沒有誰看到我的孩子?”
“啊……”不少人被她嚇得頻頻後退,搞不清什麼狀況。
林慕安忍着巨大的疼痛來到前臺,“我的孩子去哪了!你們把我的孩子抱給誰了!”
“你,你,你不是還在昏迷中嗎……”前臺護士嚇得往後退,“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林慕安舉目無親,一個家屬都沒有,“餘生呢?我丈夫餘生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生孩子爲什麼他沒來?爲什麼?”林慕安撲到她身上翻找她的口袋,“手機給我!給我!”
“哎,你要幹什麼,你怎麼搶東西了?”前臺護士尖叫起來,“來人,快來人!”
“你不要害怕,我只是給我丈夫打個電話……”林慕安顫抖着手,好幾次都撥錯號碼,終於,當她撥出餘生的手機號時,另一頭卻遲遲沒人接聽。
林慕安固執地再次撥打,腦海裡反覆迴盪一句話:“不用打麻醉,病人的家屬說了,兩個都不保!我們做做樣子就好了!務必製造難產的現象!”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是她痛得太厲害產生幻聽嗎?
還是有人密謀着什麼?
爲什麼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想到這,林慕安再次撥通餘生的號碼。
“把手機還我!”前臺護士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將她往後一推。
林慕安重重地摔在地上,這一摔,她努力了幾次都爬不起來!渾身的骨頭彷彿散了架,視線天旋地轉,下半身的血溢了出來……
“我的孩子……”
她根本不知道腦海裡那些亂糟糟的聲音是怎麼回事?簡直像夢魘一樣纏着她不放!爲什麼她無緣無故會記得這些聲音?爲什麼??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推你的……”前臺護士看到她臉色慘白倒在地上,小心翼翼想上前扶起她,又怕她發瘋,猶豫不決,“你剛纔難產,大出血,孩子沒有了!”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林慕安的嘴脣已經有些顫抖。
“你的孩子死了!你還是快點回到牀上去吧,要是出事我可不負責!”
“你說我的孩子死了?”林慕安漸漸爬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屍體就在太平間,信不信由你!”
“不,不可能……”
她明明聽到孩子呱呱墜地的聲音,聲音那麼真切,怎麼可能死了呢!
“是你跟人密謀起來害我的孩子?”林慕安忽然撲上前掐住她的脖子。
前臺護士差點被她勒得喘不過氣,“啊?你神經病啊?幹嘛掐着我?放手,我讓你放手!”
“你把我的孩子給誰了?說!”林慕安彷彿瘋了般,就連表情都有些可怕。
前臺護士快被她掐得提起來了,怎麼可能?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孕婦哪來這麼大的力氣?關鍵是,她怎麼知道孩子被人抱走了?是不是剛纔她們的對話被她聽見了?想到這,前臺護士意識到事情不妙。
“你把我的孩子藏去哪了?爲什麼不讓我見她?她到底在哪?告訴我!”林慕安搖晃她的脖子質問,“你們想對她做什麼?你們是不是想害她?”
前臺護士努力把手湊到前臺一個角落,按響警鈴,“保安,快來,這裡有名產婦瘋了!”
“把孩子還給我!她是我九月懷胎生下來的,誰都沒有權利奪走她!你聽到沒有?還給我!!!”林慕安近乎瘋狂地嘶吼起來。
前臺護士被她這幅模樣嚇壞了,她渾身是血,披頭散髮,就連表情都猙獰無比。
兩個保安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將林慕安拉開,“小姐,請你冷靜點,小姐!”
“把我的孩子交出來,你們到底把她給誰了?還給我……”林慕安崩潰地哭起來。
她那麼清楚地記得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怎麼可能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