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聞言,更加生氣。
秦穆卻什麼都沒說,他拄着柺杖,看着外面忙碌的傭人,那一大片黃色的花卉很快就被傭人連根拔起。
不一會兒,傭人抹着汗水跑了過來,“老爺,花下面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張花匠在下面埋着的一個造冰器。”
秦穆轉過頭看着沈伊依,眼神不言而喻。
唐景輝看出老友生氣了,着急的看着沈伊依,“現在花兒也挖了,東西也沒找到。伊依,你要是這麼耍你秦爺爺,我頭一個不會放過你。”
沈伊依看着外面倒在地上的鮮花,脫離了土壤之後,很快就枯萎了。
“半個小時,昏迷的人就會醒過來。”她開口道。
秦穆柺杖重重的點了點地,“好,你說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
他轉身對唐景輝道:“老唐,我們去喝點兒茶!你們小輩兒就自己玩兒吧!笑笑,好好招待他們。”
秦笑笑發出了一聲冷哼。
唐梓盛見唐景輝他們進了茶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沈伊依:“沈伊依,你今天有點兒奇怪啊!”
沈伊依坐在他旁邊,“有什麼奇怪?”
唐梓盛:“拐彎抹角。”
他和爺爺不一樣,他對沈伊依比唐景輝更加信服。
楚景耀這段時間像是瘋了一樣,每天早上起來都會騷擾他,跟他說一聲,昨天晚上睡覺睡得有多好。
就好像睡一覺就能賺幾千萬一樣的開心。
在此之前,楚景耀可是連着看了不少醫生,中醫西醫都看了。
可在沈伊依手上,不到一個多小時,就治好了。
可見沈伊依醫術高明。
他不懷疑沈伊依的醫術,他只是好奇,沈伊依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今天怎麼就拖拖拉拉,硬是不肯說出解決辦法。
沈伊依沒說話。
唐梓盛更加確定自己心裡的想法,沈伊依肯定是有解決辦法,她就是藏着不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叮叮叮。
秦笑笑定了一個半個小時的鬧鐘,鬧鐘一響,她就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怒氣衝衝的站在沈伊依的面前,質問她,“半個小時到了,你現在有什麼話說?沈伊依:“你都沒去看病人。”
秦笑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就去看看。”
說完,她就跑到樓上去。
過了一會兒樓上傳來一聲叫聲,“爺爺,爺爺,大伯醒了。”
“二叔也行了。”
“爸爸爸爸……”
然後是在茶室喝茶的秦穆急急忙忙走了出來,“什麼?你說什麼?”
秦笑笑趴在欄杆上,大聲道:“爺爺,爸爸他們都醒了,都醒了。”
秦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裡激動不已,面上卻忍着,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沈伊依,沈伊依笑着對他道:“您先去看看。”
秦穆這才上樓。
唐景輝用手指頭點了點沈伊依,“你這丫頭……”隨後,也跟着上去了。
樓上時不時傳來激動不已的說話聲,還有哭聲……
持續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秦穆他們才從樓上下來。
秦穆眼圈兒已經泛紅,顯然是哭過的。
秦笑笑就更加明顯了,她一邊下樓一邊抹眼淚,等走到沈伊依面前,她對着沈伊依彎腰鞠躬,“對不起,我不該小看你的。”
沈伊依滿不在意,“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穆也準備開口說什麼,唐景輝攔住了他,“伊依是晚輩,你做長輩的不用說什麼。是吧,伊依!”
他話裡充滿了親切和自豪感,彷彿沈伊依是他親孫女一樣。
“唐爺爺說的對。你們是病人家屬,心裡有什麼想法都是很正常的。我明白。”
秦穆也不是矯情的人,他連忙問道:“那伊依,現在他們雖然醒了,但是身體……”
“身體要經過長時間的調理才能恢復。”
秦穆鬆了一口氣,“只要能恢復就好,能恢復就好。”
秦笑笑在一旁問道,“那真的是有人對我們宅子動了手腳嗎?”引煞,怎麼聽,怎麼迷信。
可是按照沈伊依做的,爸爸他們真的醒了。
現在,她不信也得信了。
沈伊依笑了一聲:“是動了手腳,但是不是引煞。是……中毒。”
“中毒!”
“中毒!”
屋內的人都驚了一下。
秦穆想到了外面的那些花,“是因爲那些花嗎?”
沈伊依點頭,“和那些花有關。那些花叫福壽草,又叫冰棱花,福壽花是要在寒冷天氣開出來的花,花是帶有劇毒的。”
“這個我們知道,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會輕易觸碰這些花的,都是由專門的花匠照顧。”
他們養這個花,就是知道這個花有毒的。
但是福壽花有毒,是要食用過後纔有毒的。
“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福壽花應該開在寒冬,而現在酷暑時節,福壽花卻開了,是因爲有人在種花的時候,用了一種特殊的藥水,能夠讓福壽花開在夏季,而且會讓開花的福壽花香氣帶有藥性。”
“這種藥性接觸到你們身上所佩戴的金器,會產生一種劇毒。”
“毒性緩慢卻非常的霸道,讓人在不經意之間就已經身中劇毒。”
沈伊依說完,秦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帶着的金器。
秦笑笑也連忙從自己脖子上取下那個一直佩戴者的金飾品,她神情複雜的看着手上的金飾,害怕的放在一邊兒。
“那和引煞有什麼關係?”秦穆倒是沒有拖下自己手上的扳指,而是繼續問道。
沈伊依思忖了一會兒,才道:“其實這種辦法非常耗資巨大不說,而且耗時也長。是需要先用藥材養身,讓身體對藥性熟悉,然後才能讓福壽花的毒性發揮到最大。”
“所以很少有人用這種辦法對人下毒。這都是古代皇子爭皇位請的一個道士教的辦法,古籍記載的少。後來的學道之人,就把這種辦法叫做引煞。是爲了表明此舉陰毒,切莫亂用。”
秦穆聽完後,臉色一沉。
秦笑笑看着自己爺爺的臉色,忙道:“爺爺,不可能是我爸爸。我……爸爸沒想過要爭家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