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珠卻沉默了,默了一會兒,“素素,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不能說。”
安素一愣,隨即點點頭,“我懂了。”大家族嘛,哪個家族沒有點秘密。
她笑了笑,站起來對姚海珠說,“你睡二樓第一個房間吧,哪裡客房,還沒人睡過。”
姚海珠聳聳肩,笑道,“我第一個,真是榮幸。”
兩人各自洗漱,睡下,自是不再提。
第二天一早,姚海珠要去遊戲城,早早的就起了。
正好安素運動完畢,回來早餐準備好了。
姚海珠不好意思,“真是麻煩你了素素。”
安素笑,“朋友之間,說什麼麻煩,真是客氣了。”
姚海珠抿抿脣,低下頭,“素素,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啊?”安素還沒明白,姚海珠卻笑了笑,“沒事兒,吃吧。”
安素點點頭。
兩人吃完了飯,安素和姚海珠告別。
姚海珠先打了車去了她的遊戲城,安素則是去片場。
任曉今天請假,片場又在另一個方向,安素只得另外打一個車。
等了半天兒,卻是沒有等到一個車子過來,安素着急的看了看錶,都快要遲到了。
正在這個時候,身旁突然就停下了一個車子看着,怎麼那麼熟悉呢?
安素微微眯着眼,這個車牌號,三個七的車牌號……
安素腦子裡面兒陡然閃過一個人,正準備轉身跑開。
卻沒想到,身後的人已經開口叫了她,“安素……”
這下就沒有辦法了,安素只得停下來,轉過身。
着顧斐然,微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顧總,你好呀。”
顧斐然下了車,朝着安素走過來,身姿瀟灑,一點兒也沒有那天晚上的頹廢之色。
看着安素的目光也清清明明的。
安素見狀,心理不由的鬆了口氣,她還真怕是顧斐然是想不開,來找她麻煩的呢。
顧斐然站在安素的面前,笑道,“是呀,你也好,好久不見了。”
安素忙就點點頭,“是啊,好久不見了,今天巧了,巧了……”
他們的確是有點兒時間沒有見面了,不過說是好巧,這句話說完,安素就想自打嘴巴。
顧斐然這麼準確在她上班的時間段兒在這裡等着她,一看就是有事情的,她竟然說好巧。
顧斐然無所謂的點點頭,“今天不是巧合,我來找你,是有事情的。”
安素一聽,不由鬆了口氣,心裡道了一聲,就知道是這樣的。
顧斐然找她,如果不是沒事兒,估計按照他們之前那樣的關係,看都不會願意看到她的吧?
“順便,我也送你去片場,這個,真的就算順路了。”
顧斐然說着,不由笑了笑,還是當初的那個顧斐然一樣,溫潤如君子。
說罷,卻是轉過了身,在安素看不到的時候,眼眸中卻是劃過了一絲的悲傷。
安素見狀,忙就嗯了一聲,點點頭跑到了一旁的副駕駛座,打開車門忙坐上去,順風車,不坐白不坐。
坐好之後,顧斐然問了句好了嗎,安素輕輕兒的嗯了一聲。
顧斐然這纔開動了車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要說事情,顧斐然開的算是中速。
而曾經安素對顧斐然說過,中速,是她最喜歡的車速了。
這樣的對於安素來說,是最舒服的。
感覺到這兒,安素的心裡很微妙。
沉默了一下,誰都沒有先說話,安素低下頭想了想,還是自己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說說看,找我,是爲了什麼事兒呢?”
顧斐然一聽,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問了安素,“你要聽什麼歌嗎?”
安素想了想,不禁搖了搖頭。
顧斐然就放了點兒爵士樂,輕輕兒的迴盪在車廂內,真是一種享受。
顧斐然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你還記得嗎?你上次答應我說的那件事,已經確定了日期,就在明天晚上。
所以,我提前來告訴你一下,看你到時候,有沒有時間?如果沒有的話,我也就不勉強你了。”
看的出來,顧斐然這也是想盡量的和安素在撇清關係了。
看到這樣的他,安素的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
曾經的顧斐然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呀?現在就因爲這樣一個事兒,無辜的卻傷害了他。
他其實才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人。
安素想了一下,纔想起來,顧斐然說的,是那個答應他一件事情的條件。
安素抿了抿脣,這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她無所謂。
而且明天她不用拍戲,有時間。
於是她對着顧斐然點點頭,輕聲道,“你放心,既然是我答應了你的事兒,那我就會做到,明天我休假,所以我有時間,只不過,我不會做我不願做的事情。”
顧斐然一聽這話,眼睛裡幾不可查的閃過一絲亮光,快得讓人捉摸不到,他接着安素的話道,“沒關係,你說的是真的嗎?只要你答應我,絕對不會是什麼犯法的事情。”
安素堅定的笑着,對着顧斐然點點頭。
顧斐然見狀,立即勾脣一笑,“那好,如果你去的話,我會幫你安排好的,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到時候和我一起就好。”
安素一聽,忙就點點頭笑了,如果那樣的話,是在好不過的了。
顧斐然也很開心,他本來還以爲因爲那件事之後,他和安素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越來越薄。
雖然上次在那種情況下確定了安素答應自己一個條件,可是他還是不確定的想要來在問一次,可是沒想到,安素竟然還是答應了他。
這簡直讓他覺得有點兒欣喜若狂的。
安素看着顧斐然的模樣,不由搖搖頭,道,“你那麼高興幹嘛,就算我不去,難不成,你顧總還會找不到幫你的人啦?”說着調皮的一眨眼睛。
顧斐然自然知道安素這話是玩笑話,並不把她的揶揄當真,只道,“找,肯定是能找到的,但是,你和他們,不一樣……”
這話說的有點兒曖昧,安素咳嗽了一聲,不由轉頭去看着車窗外。
顧斐然見狀,不由笑一笑,道,“我說的不一樣,是因爲,你是我的朋友嘛!”
安素這才心裡鬆了口氣,面上卻有點兒發窘,剛剛她還真的就以爲顧斐然是……給想歪了的。
她扭過頭,嚴肅這臉,“誰想歪了呀,我只是在看窗外的風景。”
“風景?”顧斐然一聽,不由看了看外面兒的高樓大廈,“就這兒?也叫風景?”
安素的臉黑了,“……”
看着安素這樣,顧斐然就更加的想要笑了,安素也懶得理他了。
和他說着一些有的沒的,不知道怎麼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凌啓山和凌君然的身上去了。
“凌君然最近怎麼樣了?”
安素問顧斐然,要說的話,凌君然真是顧斐然的一個致命傷,一個對自己完全都是壞處的致命傷。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卻偏偏因爲凌君然,而各種受限。
顧斐然一聽,也不由嘆了口氣,語氣彷彿瞬間就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他說,“君然現在,被她爸爸媽媽困在家裡,配合着家庭醫生的治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病情被發現了,她表現的很崩潰,總是有很嚴重的自殺傾向。”
安素一聽,不由一驚,“自殺傾向?怎麼會這樣?當初醫生說的,不是很簡單嗎?怎麼會突然就?”
顧斐然搖搖頭,“對於抑鬱症病人來說,這種事兒,是很參見的,在加上現在一天都被不然管着,我怕,遲早有一天,君然會因爲這樣,而加快她的病情。”
而且,還有她的癌症……顧斐然抿抿脣,並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安素一聽,也不由的沉默了,想着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的小丫頭,沒想到竟然有着這麼可憐的一幕,“那她該怎麼辦?現在每天在家裡,不得煩死?”
顧斐然點頭,“其實我是不贊同他媽這樣的,抑鬱症患者,像君然這樣,只要不太嚴重的,經常吃藥了,是很少會犯病的,他們這樣,不但不會對她有利,反而對她有害,我們去看望她,每一次去,她情緒都很激動,我們還聽說,有一天晚上,她自個兒偷偷地爬牆跑出來最後又被抓了回去。”
安素一聽,不由皺着眉頭搖搖頭,簡直是很難想象。
當初那麼寵愛的女兒,如今這樣了,該是如何的心疼?
凌君然也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兒,做出爬牆這種事兒,只是爲了逃出家裡。
這種事安素也是無法想像的。
雖然她自身和家裡的人關係也並不是很好,可是多少都會有自己的一些空間。
那像是凌君然,如今徹底的……
顧斐然嘆氣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的,只能自求多福,希望君然能早點兒好起來吧,他這個樣子,我們這些從小看着她長大的,也都不好受。”
安素一聽,不由想着也是,從小看着長大,只怕就算當着親妹妹看待。
如今這個樣子,別說是她這個路人了,就知道他們該是怎麼樣的心情了。
安素卻又突然想到了凌啓山,不由問了一句,“那凌啓山呢?”
顧斐然一聽,不由擡頭看了一眼安素。
安素忙遮掩似的扭過頭去,顧斐然的眼眸裡精光一閃,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笑。
“他最近很忙,老爺子因爲君然的事兒,又犯病了,心力不足,交給了大部分的事兒給啓山,啓山最近都在接手那些事務呢,一個空都抽不出來。”
安素一聽,不由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
這個之前她就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原來還是真的,其實也是她自己不看報紙新聞什麼的。
淩氏企業的事兒,早就已經在整個商界流傳了,凌啓山也正式的開始的成爲了商界新一霸,他們這一代,都在漸漸的取代上一代的位子了。
安素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忙,上次看他在天台的樣子……明明才從國外回來,如今看來,淩氏集團的情況是真的改朝換代了。
想到這裡,又不由想起顧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