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聞言再次摸出戒指,一一試過後,終於找到對方指定的那枚,意念暗動,手上立即出現好幾瓶藥,在對方的指認下,從一個瓶子裡倒出兩粒藥丸,灌入青煞體內。
恨天血魔向閭雨蝶與柳御鳳兩人打了個眼神,三人一齊走上前來,分別以武器架在青煞的致命處,然後向楚皓道:“少主,您還是離遠點吧,以防這小子自爆!”
明知有可能被青煞的自爆給炸得粉身碎骨,恨天血魔依舊義無反顧地承擔看守重任,爲的只就是讓楚皓不立於危牆之下!
楚皓心中一熱,收戕退後10米,這個距離,他有絕對信心擊殺青煞,同時也在對方自爆時全身而退!
剛站定,耳邊便傳來紫煞的聲音:“剛纔我弟弟服下的,名爲‘精元丹’,就算受了再重的傷,只要沒當場魂飛魄散,服下兩粒後,便可保得神魂不滅,該丹不僅有療傷效果,還是回覆元氣的極品聖藥,你那三位屬下,每人吞服兩粒,不僅可以完全恢復剛纔攔截我時受的傷,還可讓體內靈力瞬間提升至元嬰期水平,後續藥力,足可支持他們在這座空城中保持元嬰境界實力半個小時。”
恨天血魔三人聞言悉數動容,一旦恢復元嬰期實力,他們便可施展羣攻法術,就算單槍匹馬闖至傳送陣處,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很快,臉上的興奮便轉爲懷疑。
楚皓回道:“這‘精元丹’要真有那麼厲害,你掩飾都還來不及,又豈會那麼好心如實相告。我看你是利用他們三人急於恢復實力的形態,騙他們服下這‘精元丹’,然後藉機制住他們,以此要挾我吧?”
紫煞哈哈笑道:“我還以爲閣下是個人物,沒想到竟是個畏首畏尾之輩!”
楚皓冷笑道:“這激將之計太拙劣了,你還是省省吧。現在擺在你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命令道帥們讓出條路來,二是我殺了你弟弟,帶着屬下們闖出去。”
紫煞笑聲一斂,肅聲道:“我紫煞做事從來不屑用陰謀詭計,不錯,我們現在是處於敵對狀態,但剛纔那番話絕對沒撒謊,信不信有你!”
楚皓譏諷道:“不屑於用陰謀詭計?你說這話就沒一點羞恥之心麼?從現身到現在,你做哪件事不是懷有陰險目的?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我數三聲,要是你再不讓路,大家便兵戎相見!一。。。”隨着“一”字聲傳出,恨天血魔三人悉數一震,一個個臉上閃過決然之色,準備死戰。
場上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紫煞臉上閃過一絲焦急,輕咳一聲道:“凌朋友,在下確實有誠意換回弟弟,所以才坦誠相告精元丹的功效。他們只要服下該丹,便等於獲得自保之力!”
楚皓冷哼一聲,繼續數道:“二!。。。”柳御鳳雙眼怨毒地望了眼地上的青煞,抵在其咽喉的太極七節棍緩緩前推,昏迷中的青煞立即露出痛苦之色!
一股凝重肅殺的氛圍瞬間籠罩在空城上空。
紫煞神情大變,趕緊喊道:“凌朋友且慢,我現在身受重傷,元氣大損,已失去對道帥的部分掌控能力。根本無法命令它們讓路!”
既然無法控制它們,那又爲何這些道帥們不上前攻擊?
楚皓嗤之以鼻地一笑,也不回話,直接環目四掃,視線掠過殺氣騰騰地立在二十米外的道帥們。
紫煞見狀苦笑道:“這些道帥們,那是母源製造出來專門用作考驗試煉者的,唯一的本能就是,擊殺闖入其警戒範圍內的所有人,我現在只能勉強讓它們遠離你二十米,此刻你們四周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上萬道帥,要想隔離出一條二十米寬的安全通道,必須先從外圍開始驅散,以我此刻的重傷狀態,要完成這點至少要花費兩個小時,如果你肯等這兩個小時的話,我不介意按照你的意思辦,讓出一條路來供你的三位屬下通過!”
閭雨蝶斥道:“你這是故意拖延時間,哼,指揮這些道帥們需要的是神識,你斷掉一臂只是肉體遭受重創,根本不可能影響到神識,我們都是活了幾千年的人,這點修真常識還是知道的!”
柳御鳳也狠聲道:“這廝以爲天下就他最聰明,別人都是白癡,所以纔會編出這麼個連傻子都騙不了的藉口!少主,遲恐生變,我們戰吧!”
紫煞無奈道:“你也說這個藉口連傻子都騙不了,請站在我的角度考慮下,我如果真的要欺騙你們,又怎麼會找這麼個藉口呢。”
閭雨蝶哼道:“你是在玩‘虛則實之’的心理戰術!”
紫煞雙目一閉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要不要相信,你們請便吧,現在只提醒一句,我與弟弟在三歲的時候便失去所有親人,從小相依爲命,如果誰敢害我弟弟性命,上天入地,沒人能護得了他!”
楚皓嗤聲道:“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爲弟報仇!你們三個,立即。。。”
紫煞知道楚皓再說下去弟弟肯定沒命,趕緊喝道:“姓凌的,你別欺人太甚,我在此以自己的心魔發誓,爲報殺弟之仇,縱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楚皓不屑道:“你現在除了那張嘴皮子外,還能有什麼其他本事?有能耐別光說不練,我站在這裡等着你呢。哼,如今想殺我的人裡面,比你能耐大的數不勝數,多你一個不算多,少你一個也不算少!殺了他,我們開始硬闖!”語畢摯起手中長戕,就待動手!
一直冷靜注視着紫煞的恨天血魔突然喊道:“少主且慢!”
楚皓眉頭一皺,他最討厭的就是屬下頂撞自己,沒想到這位一直以來表現得體的恨天血魔,竟然當衆犯忌,難道是想恃寵而驕不成?轉念想起他之前多次冒死維護自己,強按心中不適道:“你有什麼話要說。”這次並沒稱他爲“恨天前輩”。
恨天血魔從青煞身上收起武器,拄刀單膝跪地道:“事情緊急,請屬下無狀!”
楚皓見他當衆行此家臣禮,臉色稍緩道:“有什麼話起來說吧。”
恨天血魔也不起身,依舊保持原姿勢道:“少主,屬下認爲紫煞的話有一半的可信度。”
楚皓本想再次讓他起身,見其質疑自己的決定,頓時臉色一沉,冷聲道:“你相信這個敵人說的話?別忘了剛纔是誰讓你受傷的。”
其他兩人見楚皓臉現不慍之色,一個個噤若寒蟬。
自從楚皓一戕將青煞劈得重傷若死後,他們便感到楚皓身上發生了一些莫名的變化,以前憑着大乘期的境界心態,似乎可以少許地抵消魂契帶來的影響,雖然無法生出反抗之心,但對楚皓的畏懼情緒卻很淡。可現在,他們發現,魂契對自己的約束力,似乎增強了一倍,面對楚皓這個主人,總感到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順從與屈服!
楚皓也覺得領悟天殺之境後,心態發生了很大轉變。
之前面對這些大乘期屬下,總想着壓制,好像時刻都在擔心他們會反叛般,以至於動不動生出處置他們的念頭,並經常暗示自己:“大乘期高手雖然數量極少,但在整個修真界範圍內,也談不上緊缺,不服的人,自己殺便殺了,大不了再去找其他的。”以此來保持自己上位者的優越感。
而現在,他卻從內心深處興起一種“泰然自若”,一種俯瞰衆生的超脫,大乘期高手,也不過是衆生的其中之一罷了。至於他們願不願意臣服,對自己而言,得失之心再也沒有先前那麼重了!
不知是心態變化的原因,還是由掌握天殺之境後魂契的約束力急劇提升所引起,或許兩者皆有,總之,此刻在三位大乘期高手的靈魂深處,楚皓這個主人的身形越來越高大,一舉一動都能牽動着他們的情緒變化。
這一刻,他們終於體會到當初瑤琴剛被簽訂魂契時的心情!
恨天血魔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惶恐道:“少主,以我們三人現在的身體狀況,硬闖的話絕對無法活着抵達傳送陣處,既然橫豎都是死,屬下願意以身試藥,若對方說的是實話,自然皆大歡喜,若對方果真在欺騙我們,屬下只不過是早死一刻而已!”
楚皓默然不語。
閭雨蝶聽後覺得有點道理,跟着接話道:“少主,屬下也認爲這個辦法不錯,至少有一半機率,讓您避免與對方兵戎相見。不過這個試藥的事情,應該有屬下來做,屬下之前接連透支精血,此刻的傷勢,是三人中最重的,萬一我死了,他們兩位也能多殺些道帥,爲您減輕一點負擔。還請少主成全!”
恨天血魔搖頭道:“不行,閭仙子身負特殊使命,應該是我們三人中最後一個死的。”
此話一出,楚皓、柳御鳳以及閭雨蝶本人,全都面現不解之色。
而恨天血魔擡頭望着閭雨蝶道:“要是你能活着離開這裡,說不定將來能幫少主大忙,所以你絕對不能輕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