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有些吃驚，“難不成她們懷的是鬼胎？”
“倒不是鬼胎，鬼胎不是這麼容易生的。不過，她們的肚子裡懷的是惡靈嬰。”莫臻說。
“惡靈嬰？”
“嗯。惡靈嬰是指那些投胎轉世的嬰兒被多次在母體中被打掉而無法轉世投胎的靈嬰，他們怨氣太深，已經擁有自己的意識，想要藉助母體重生。不過惡靈嬰對母體的要求很高，所以她們承受不住惡靈嬰的怨氣而一屍兩命。”莫臻解釋說。
可是我不由想起白天見到的那個孕婦，怪不得她的肚子上會有若有若無的怨氣從中滲透出來。只是奇怪，那孕婦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又如何承受得住這惡靈嬰的怨氣，甚至還又一次“死而復生”？
還有那個柳絮，我提到“柳飛絮”的時候她明顯的有反應，顯然是認識的，難道又是一隻狐狸精？如果真是這樣，她這張臉是怎麼來的，還會是李欣從中作梗吧？
許多問號出現在腦海之中，包括之前總是挑釁我的那隻女鬼，他們之間到底又有什麼聯繫？
我正打算開口，莫臻卻突然伸出手捂住我的嘴，手指放在脣上，示意我不要出聲。我一怔，卻見他迅速地關上燈，然後拉着我一同躺下。
“外面有東西。”莫臻壓低了聲音說。
我一驚：“這不是將家嗎，難道還有不怕死的東西跑到這裡來？”
莫臻沒有回答我，而是捂着我的嘴沒有鬆開。
我沒用動，豎起耳朵認真聽，果不其然，我聽到了細微的響動聲。我微微眯着眼看去，雖然看不清楚大致的模樣，卻能看到一團泛着綠色光芒的東西飄了進來。
我佩服的是這小鬼的膽子，但是想想這小鬼居然能夠闖進將家佈置的禁制，倒是不簡單。就在那綠色光芒靠得越來越近的時候，莫臻突然一掀被子，閃電般地伸手，直接一把抓住那隻小鬼。
我猛地開頭，卻發現房間里居然還不止一隻，另外一隻也正好從窗戶飄了進來。
那後面進來的小鬼見同伴被抓住，當即叫了一聲，“砰”一聲化作煙霧消失在房間之中。
這叫聲，驚醒了雲書，也驚醒了其他的人，不一會兒，莫凡和將昭言相繼闖進房間裡：“怎麼回事？”
“小凡，你把雲書帶下去，今晚跟你一起睡。”莫臻沉着聲道。
莫凡點點頭，走上前抱起睡眼惺忪的雲書，雲書擡起眼皮看了看，又很快趴在莫凡的懷裡睡着了。我雖然捨不得，但是卻不忍心雲書受傷。
“你們先離開吧。”莫臻手裡還抓着那隻小鬼，“昭言，你查查將家的禁制，出了問題。”
將昭言神色變得凝重：“好。”
等他們走後，我見莫臻直接用一條繩子捆住了小鬼，在他身上下了禁制，然後冷着聲問：“誰派你來的？”
那小鬼不肯說，倒也硬氣得很。
可是在莫臻手裡，想要整治一個小鬼還不容易。他嘴角一勾，手中法訣顯現，一道金光沒入鬼身體裡面。
剎那間，一聲慘厲的叫聲就在房間裡響起。
好在，莫臻事先隔絕了這房間籠罩在禁制之中，倒也不擔心聲音會傳出去。我擰着眉望着，卻清晰可見被莫臻打入小鬼身體裡的那倒金光在鬼靈的身體之中不斷遊走，而那小鬼的臉色都扭曲了，靈體攢動得極爲厲害。
“真是麻煩。”我看着，不由道，“倒不如搜魂。”
“搜魂需要浪費靈力，不過是一隻小鬼罷了，沒必要。”莫臻說着，又是一道金色的光芒自手中沒入小鬼體內。
第三道，第四道……第四道的時候，那小鬼似乎已經禁受不住這樣的痛苦，連連求饒：“大人饒命，饒命啊！我說，我說，是柳絮娘娘讓我來的，是柳絮娘娘……”
一聽見柳絮兩個字，我面色當即一冷：“她讓你來做什麼？”
“夫人，夫人身上陰氣極重，柳絮娘娘說，說夫人是最好的母體，只要將惡靈嬰植入你的子宮裡，那靈嬰定會出世，甚至擁有無上法力。”那小鬼哀嚎着說了出來，末了，卻也忘不了求饒：“放過我把，求求大人，求求……”
不等他說完，那四道金光突然躥到了一起，轟然爆炸開來。
我別過臉，能夠感覺到鬼氣轟然乍然，慢慢消失在空氣之中。
“看來得想個辦法掩蓋住你身上的鬼氣纔是。”莫臻說。
“還不是你給我換了血脈之後變成這樣的，以前挺多就是透着一點點。”我白了一眼，說。
莫臻朝我看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鬼能夠闖進將家的禁制進入這房間，倒是不同尋常。你說呢？”我也朝着莫臻望去。
莫臻嘴角的笑意越發加深：“想看看？”
“我倒是挺想知道，柳絮和李欣到底有什麼關係，一模一樣的臉，別說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不相信這件事情和李欣無關，就算是真的無關，那這張臉當初是她給了柳飛絮……
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當初我最後一次見到柳飛絮的時候，是在慕子彥府邸的地牢裡，那個時候的柳飛絮已經恢復了真身，是隻蜷縮在角落裡的小狐狸，而李欣的那張人皮早就被慕子彥剝離了下來。就算慕子彥不在府邸上，他那屋子也是禁制重重，還有一個慕九，外人幾乎不可能從地牢裡將那張人皮取出來。
這麼一想，或許真的和李欣無關。可倘若是這樣，那柳絮又是怎麼知道李欣的模樣，甚至還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你這小腦袋瓜子想破了也想不出來，想要知道真相，不如去親眼看看。”莫臻走上前，打斷我的思路。
“親自？怎麼親自，你難道能找到柳絮？”我狐疑朝着莫臻望去。
莫臻笑得神秘莫測，看他的樣子，我就知道白天他肯定動了手腳，在柳絮身上留下了什麼。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早就做了心思。
“換衣服。”莫臻說。
我頓了頓，趕緊去櫃子裡翻找了一件衣服出來匆匆去浴室換好，出來的時候，莫臻也已經換好了一身簡便的休閒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