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心一沉，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麼快。
“莫臻，也來了嗎？”我不由咬着脣，問。
慕子彥“嗯”了一聲。
“那我……”雖然說現在已經不用怕他了，可是一想到莫臻，我還是忍不住心裡生起懼意。
我甚至能夠想到莫臻會有怎樣的怒火，大概是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吧。
慕子彥伸手牽着我，低頭親了我的額頭：“有我在，嗯？”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周圍人羨慕嫉妒的目光，尤其是一些女人，更是眼紅不已。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經歷再管她們了。
離開了商店，慕子彥和女媧似乎已經知道了地址，攔下了一臺的士。
縣城不大，似乎車子已經往郊區開去。
沒到目的地，我們就下了車，讓司機走了。只是一會兒，我就看到不遠處停着的三輛黑色的轎車，而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前的莫臻。
此時的他，沒有平日裡的意氣風華，臉色不太好看，甚至連鬍子都長了出來。饒是如此，卻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頹廢美感。
他似乎感應到我的視線，擡頭望來，一瞬間，我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本能地往慕子彥身後縮，緊緊抓着他的手。
“爸！”
最先開口的是堯兒，他興奮地不行，幾乎是跑着過來，一把撲進他的懷裡，聲音哽咽：“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爸！”
堯兒已經長高了，幾乎和我一般高，看着那張和慕子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我抿了抿脣，眼眶再次發熱。
“好久不見。”
最先開口的是女媧。
將臣和神荼幾乎是同一時間都朝着女媧而來，但是還沒到身前，卻又被女媧揮出的神力擋了回去。
“就在前面說吧。”女媧微微一笑。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將臣神色複雜地望着他，“我以爲，最先看到你的是我。”
“之前我就有甦醒的意識了，這纔將畫面傳給月。事實上，將臣，我沒打算見你。”女媧淡淡地說。
將臣臉色驀然一僵。
“你還在恨我？”
女媧搖搖頭。
“那又是爲什麼？”將臣眼裡閃過一抹銀光，可是最終一雙眼眸呈現耀眼的金色。
我驚喜地望着他。
將臣成功了！
只是……
大喜過後，我心情一沉，這金色，不是最純正的金色。
“萬年了，我醒來的時候沒有找你，甚至也囑咐月不要將我的信息告訴你，你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嗎？”女媧看着他，說。
將臣的手忍不住捏緊：“我不接受這個理由！”
“不接受也好，我現在只想……”
“我等了上萬年，被人挖去心臟，肢解四肢封印，可是我仍然沒有忘記你，這又代表什麼？”將臣緊緊盯着女媧，聲音陰冷。
神荼卻冷哼一聲。
女媧朝着他看去，眸光瞬間一暗。
“你和他很像。”女媧說。
神荼臉色微微一喜，可還不等他說話，下一句又讓神荼臉色變了，“可是你不是他。”
“我之所以見你們，其實也是爲了說清楚，將臣，神荼，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我好不容易重生，很珍惜現在的生活，我只想好好跟我的月生活在一起，看看現在的世界。”女媧淡然道。
“我可以陪你周遊世界，女媧，這是你的願望，也是我的願望。”將臣朝着她走近了一步，卻迫於眼前的壓力而停下。
女媧搖搖頭。
眼看女媧不再說話，將臣和神荼也都沉默了，只是臉色很是難看。
他們是解決了，可是我……
“阿彥。”我不由扯了扯慕子彥的衣服。
慕子彥拍了拍堯兒的肩膀。
堯兒哽咽着鬆開了他，看了我一眼，眼裡滿是倔強，顯然還不肯原諒我。
慕子彥朝着莫臻走去，而我也跟在他身邊。雖然一直不敢擡頭看向莫臻，但是他那道目光卻停留在我身上，讓我心驚膽顫。
“你果然沒死！”莫臻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冷，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慕子彥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說話。
“月兒和我有靈魂契約，你覺得你帶得走他嗎？”莫臻沉着聲問。
“靈魂契約，不過是束縛兩個人罷了，可如果其中一個人死了，契約也就解除了。”慕子彥說着，微微擡起手。
莫臻沒有動，反倒是莫凡頓時做出戒備的狀態，手中的光能劍瞬間而出。
可是慕子彥卻沒有出手，反倒是突然朝着他射出一個東西：“你搶我妻子，這筆恩怨我們也該好好了結了。”莫臻面不改色，直接伸手就接觸。
我終於看清楚了他手裡的東西，頓時一驚。
那是合巹墓的墓牌！
“半個月以後，天山之巔，合巹墓開啓。”慕子彥淡然道，“加上這塊，你我手裡都有兩塊墓牌，能不能開啓合巹墓，就看個人造化了。”
莫臻終於露出一抹笑容，頭髮無風自起，說不出的邪魅。
“也好，是該解決了。”
慕子彥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牽着我轉身就走。
“月兒。”
莫臻突然喊道我的名字。
我腳下的步子突然一頓。
“你有沒有愛過我？”他清清冷冷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
我下意識回頭朝他看去，猛然大驚失色，慌亂地轉過頭，下意識抓緊了慕子彥的手，不敢回頭，也不敢回答他這個問題。
慕子彥回頭看了他一眼，直接帶着我走了。
一道深邃冰冷的目光一直鎖定着我，直到我上車，不經意間往外一瞥，卻正好對上了莫臻的目光。
腦子裡轟地一聲，彷彿有什麼東突然炸開了。
“啊！”
我突然慘叫一聲，控制不住地噴出一口鮮血。
車上的人臉色齊齊一變，尤其是女媧，更是直接抓過我的手，打量過後臉色沉底沉了下來。
“這是靈魂反噬！月，你是不是動用禁術了？！”
“我……”
剛一開口，我立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再一次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我彷彿聽見了莫臻的聲音。
“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