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已經不能笑了,但他的眼神還可以用,所以他嬌媚地白了我一眼……
“虧你還是華夏後代,居然信什麼神?告訴你,華夏人信的都是祖先,根本不信神,祖先是神,我們就是神,我們可以成神!”
他貌似很激動啊,不過我華夏祖先跟他有毛關係?
難不成他也是?是蠱術分支過去定居的?
他繼續說:“要不你以爲我身體怎麼練出這樣呢?這只是初始階段,叫蠱人,魃就是終極階段,一旦練成了魃,那就無所不能,女魃是第一個練成的,後人從此有了參照的目標。”
上古那場黃帝和蚩尤的神戰看來也不簡單啊,雙方大將都不是凡人,什麼風伯雨師,什麼應龍女魃,力牧風后……這些神都成了華夏各個姓氏的祖先,當然,可以認爲是當時的人看見他們打仗嚇尿了,然後把他們神化,不排除這種可能。
風伯雨師,有可能是意味着蚩尤那邊有熟悉天氣的人,選擇惡劣氣候進攻皇帝,致使黃帝大敗。
“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魃不得覆上,所居不雨。”
這是《山海經》裡的話,如果按照正常思路去理解的話,那隻能是黃帝這邊也請來了一個能懂天氣的美女,要知道古人想要應付自然界是多麼的無力,哪怕是現代想要催雨驅雨都得下好大一番功夫,古代怎麼可能?
這個叫魃的女人討厭下雨,估計是遊居,哪裡快要下雨了她就撤?
但這個解釋背離了原話的語境,原話裡魃可以讓“雨止”。
恰好符合了我家那個小古身上蠱的特性,瞬間讓目標陷入極端脫水狀態。
我問降頭師:“那你的目的到底是要怎麼樣?”
“我不是想要女魃,而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練成的。”降頭師說道,“原先我和蠱婆說好的也就是這個,女魃歸她,但我想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對不對?”
我但笑不語。
降頭師又聲音幽幽地說:“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擁有了女魃,你將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蠱師,因爲你可以擁有一個最厲害的蠱王,強到沒人是你的對手!女魃醒來的時候,她腦子完全是一張白紙,只憑着蠱的本能活動,這就是你控制她的最佳時機!”
我問:“如果我不控制她呢?”
降頭師說:“如果你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就會很快重新形成自己的意識,相當於一個重生的人,不帶記憶,思維就是一個人從嬰兒從小長大的過程,這張白紙上一旦寫了東西,你再想畫什麼就不可能了,她不會甘心受你控制。”
忽然
我有些心動,有這麼一個大殺器,老子重拾小鬍子之志也不是不可能啊!
嘿嘿,邪惡了。
“那我該怎麼控制她?”我又問道。
“用血。”降頭師爽快地說,“你自己就帶蠱王,和養蠱王一樣,用你的鮮血鎮壓住她的意志,雖然她實力強大,但這個時候思維的形成還是很幼稚的,別告訴我你不會。”
我是真不會,這蠱王還是外婆幫我養的,我就每年獻血而已。
聽着他這話,我忽然就疑惑了,說到現在,他所說的全都和我有關係,對他卻一點都沒好處,莫非這是異國雷鋒?我不信,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降頭師咧嘴:“呵呵……我想要的很簡單,魃的修煉已經失傳了,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所以我想看看,真正的魃是什麼樣的,爲了我今後的修煉。”
這野心不小啊,不圖一世之歡,但求永生不老……
可我真信他這話嗎?
我要真信,那就是個大傻缺!
看一眼就能知道女魃是怎麼形成的,你當我小孩子呢,給你一架飛機,你就會製造出來了嗎?當然不成,回去你得拆開看看,每個零件都仔細琢磨,所以,他肯定是想要走女魃回去“研究研究”的,正因爲這個原因蠱婆纔不帶他玩了吧?
那麼粉嫩的一姑娘要放到這大銀魔的手裡,雖然換哪個男人都不會甘心吧?
所以我當時就否認:“你說的對我很有吸引力,如果我真知道的話,肯定會跟你合作。”
“什麼,你還說不知道?”降頭師的聲音變得嚴肅,“沒忘記你現在的處境吧,往後一步,你就會粉身碎骨了,和稱雄一世的機會比起來,很難選擇?”
選你妹!
我開始反擊了,蠱蜂五兄弟齊出,直接撲向降頭師。
現在不好確定他身上是什麼蠱那麼強,但我這是五行齊備,總有一款適合他。
降頭師是知道我身上有蠱王的,但沒想到具體的情況,居然還會飛!
只聽見他“哎呀”了一聲,用手捂住了臉,我趁機逃到了安全地帶,回頭再看,降頭師的一顆眼珠和一邊的手臂居然在慢慢融化,流淌着腐臭的液體!
蠱蜂得手了,那是相剋的蠱蜂乾的,到底是哪隻?回頭我得提出表揚。
降頭師的雙手不斷驅趕,我嚇得趕緊召回了蠱蜂,以免被他拍到。
而另一邊和尚已經是扛不住了,被小鬼追得到處亂跑,一邊大喊救命。
先救和尚吧,人掛掉就沒了,降頭師在這裡什麼時候處理都可以。
我再次吩
咐蠱蜂齊出,殺向那個小鬼,小鬼正追着和尚呢,忽然一條腿就僵硬了,噗通摔倒在地上,還想用手支撐起來,又被蠱蜂蜇了一下,隨即就趴倒在地,只是還在咧嘴嚇唬人。
和尚長舒了一口氣,對我說:“還好你藏着一手,怎麼我感覺你這路數跟他差不多呢?”
是差不多,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五隻蠱蜂都鬥志昂揚,其中那隻綠色的直接爬到小鬼的頭頂上,隨時準備一針紮下去。
相剋是很嚴厲的自然規則,有時候無關於強弱,一點小小的火星,如果你拿汽油去滅的話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不過很多蠱王身上的蠱並不單純,所以單一的蠱蜂也不好剋制,幸虧這個小鬼還是比較單純的。
我嘿嘿笑着對小鬼說:“小鬼,辛苦了,你太調皮……”
正要下手呢,那邊的降頭師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們果然難對付,不過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靠,誰欺負他了,所有事都是他整出來的好不好?
我看過去,頓時打消了消滅小鬼的想法,因爲程程就控制在他手上呢。
程程掙脫那隻捂着她嘴巴的手大喊:“救命,他好惡心!”
是噁心,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跟和尚都愣住了,被抓住那位可是我們的金主啊,如果金主沒了,那我們不就白乾了嗎?
我連忙走過去勸道:“冷靜,不要衝動,這種過激行爲對我們雙方都沒什麼好處嘛。”
“不要過來!”降頭師大叫,用還正常的那隻手掐住了程程的脖子。
而他另一隻在融化的手剛纔捂着程程的嘴巴,致使程程現在一直在呸個不停。
和尚比我激靈,用他的棍棍一下放到了小鬼的頭頂上,威脅道:“你要是敢動她,我就砸了你這個東西的腦袋,別以爲我沒有那個能力,剛纔我只是沒有掌握敲門。”
“那你們想怎麼樣?”
“一個換一個!”
真不知道和尚怎麼想的,用個小鬼去換活人?降頭師應該不會這麼傻吧,沒了小鬼還能重新弄一個,反噬一下又死不了。
誰知道他居然同意了,對我說:“把你的蠱王撤走,我們同時放人!”
放就放,反正我的蠱蜂會飛,出擊還不是瞬間的事?
所以我對和尚點了點頭,和尚放開了小鬼,小鬼一下躥回降頭師身邊去。
但降頭師的動作就大多了,猛然一推程程,自己翻身就往樓下跳。
我已經顧不上他,因爲程程就彷彿一顆炮彈一樣衝我砸過來,而我躲閃不及被砸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