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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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歲時,外公打算送我進學前班的,但要等這個學期過了,才允許新生入校。

我只好在家寫了半年的阿拉伯數字和楷體繁體字。

在學校裡,學的文字是楷體簡體字,我只好把之前的知識,收起來儲存在大腦當中。

一年級時,我被送到奶奶家,爸爸說,外婆家太遠……

這也是理由?

爸爸,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你懂我嗎?

我不想去到那個用冷眼對我的家庭,不想離開外婆……

我還是來到了這裡……

爸爸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不知道爲什麼,這裡是與世隔絕了嗎?同樣是人,同樣是同一個年代,爲何,卻過着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每日卯時就得起牀,放學回家後,先去割豬草,戌時才能回家吃飯,這都沒什麼,我都可以忍。可你們也不能因爲我不是你們養大的就歧視我吧,更不能把我的忍讓當做你們放肆的理由。

放學回家,準備寫作業:“幹嘛呢,爛花花,在這裡坐着吃白食啊,去幫忙幹活。”她用憎惡的語氣對着我。

“我要寫作業……”

她卻說:“晚上回家再寫,先去幹活,做多少活吃多少飯。”

好吧,我去。

那晚上呢?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爛花花,還不去睡覺,在這裡浪費油,用完了就點不起燈了,又不是你爸爸有錢得很。”

明明白天答應我了,晚上給我寫的。

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出爾反爾嗎?

這就是你們做人的基本道德嗎?

我也是人,我也會傷心,我也會難過,我也有情緒,我也有心……

你們就是這樣摧殘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嗎?

後來,漸漸的,我再也沒有帶過課本回家,因爲我帶回去了根本沒用,沒有多餘的時間給我看書,除非我晚上不睡覺,拿着書在月光下,不然,連燈光都沒有。

有一次,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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