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羽浩離開拘留所之後,又去了趟經開區派出所。他的身份證、手機、錢物等物品,可都在派出所呢。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去,找父親哭訴。於立飛敢給他使絆子,他一定會讓於立飛死無葬身之地。
“爸,我出來了。”衛羽浩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給衛正去了個電話。他知道,自己的拘留通知上寫着五天,但現在一天多一點就出來了,肯定是老爺子安排的。而且他拿到手機的時候,看到上面有父親的幾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短信,讓他速回電。
“你趕緊給我滾回來。”衛正一接到衛羽浩的電話,馬上嚴厲的說道。衛羽浩被關進拘留所,不但是衛羽浩失了面子,他這個堂堂的縣長,也是臉上無光。
“爸,我又沒事。這個於立飛,你什麼時候幫我把他辦了?”衛羽浩是一個吃不得虧的人。從小到大,如果誰讓他吃虧,他一定會加倍討回來,典型的睚眥必報。
“看來真不該讓你出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着這事,你有點腦子沒有?你要是兩個小時之內沒趕回來,你就讓人把你再送進拘留所。”衛正氣不打一處來,別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可是他倒好,吃了一塹,還拉低了智商。衛羽浩以爲自己是市委書記還是省委書記?於立飛是東城區的幹部,他這個潭州縣的縣長,怎麼能處分於立飛?
“我馬上回來就是。”衛羽浩還真的不想再回拘留所。雖然拘留所的條件,比看守所、監獄的條件要好得多,可是在他眼裡,那裡還是地獄。而且,他身上很髒,此時恨不得把全身上下的一切都扔掉。
衛羽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回到家裡,看到衛正陰沉沉的臉色。他縮了縮脖子。從小他就怕衛正,雖然他在外面囂張跋扈,但在衛正面前,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他有什麼事,不是找衛正的秘書,就是找母親,抑或是找縣政府辦主任。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衛正狠狠的瞪了衛羽浩一眼,冷冷的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於立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跟蔡夢瑩訂婚,他要從中作梗。他這是公報私仇!”衛羽浩輕聲說。他已經暗下決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讓於立飛好過。
“你要是不說弄死他,他能公報私仇?蠢材!”衛正說道,於立飛抓住衛羽浩的口誤,作了筆錄,按照合法程序把他送進拘留所,根本就是依法辦事。這件事。哪怕就是張清全出面,暫時也不能處分於立飛的。
“誰能想到他膽大包天。”衛羽浩嘟嚷着說。
“他二十三歲當派出所所長,要沒點能耐,組織上會提拔他?”衛正痛斥道。他仔細研究過於立飛的資料。在潭州市博物館的時候,一直表現平平。只是張晉傑上任之後,突然提拔爲保衛科的副科長。但事業單位的副科長,其實也不算什麼。但於立飛在調離博物館之前。被突擊提拔爲科長,這裡面就大有文章。
潭州市博物館是副處級單位,原本事業單位的所謂行政級別。並沒有什麼含金量。所以事業單位提拔起來,相比行政單位,要容易一些。但若是事業單位轉到行政單位,含金量就會迅猛增加。
於立飛調到大託派出所的時候,擔任指導員,就是享受副科級待遇。公安機關的行政級別,非常難以提升。可是於立飛從大託派出所調任曉園派出所所長的時候,卻是陰錯陽差。這個提議是東城分局的政治部主任姬虎成提議,葛路喜附議的。
葛路喜當時的想法,他現在也能猜到。曉園派出所的情況很複雜,區政府辦公室對派出所的干擾頗多。不管誰擔任曉園派出所的所長,任期都不會長。而且最後的離開方式,不是背個處分被調離,就是直接被撤職。
可是萬萬沒想到,於立飛到了曉園派出所之後,卻幹得風生水起。他的工作得到了區政府辦公室的大力支持,而於立飛通過治安整頓,也贏得了上上下下的滿意。這次開發區成立經開區派出所,更是得到了蔣廣增的支持。
從一名普通保安,到正科級的派出所所長,於立飛只用了半年時間。而一般人,哪怕就是一個機關工作的科員,想要成爲實職正科級幹部,至少需要三年時間。公安系統內,從一般普通警員到正科級的二級警督所長,至少需要五至八年。於立飛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是創造了一個奇蹟。
“這樣吧,你準備一下,馬上跟我去市裡。”衛正看到衛羽浩沉默不語,冷冷的說道。在衛羽浩打來電話之後,朱堪親自給打來一個電話,讓他去一趟市委。這是一個機會,他覺得應該把衛羽浩帶上,讓他親自向朱堪說起所受的遭遇。
“去市裡幹什麼?”衛羽浩問,自己剛從市裡回來,現在又要回去,這不是折騰自己麼?
“剛纔朱部長給我來了電話,讓我過去一趟。你當面向朱部長解釋,如果真的是於立飛打擊報復,自然有人替你作主。”衛正說道,他雖然一時奈何不了於立飛,可是朱堪卻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
“我知道了。”衛羽浩心中暗喜,只要在朱堪面前說幾句於立飛的壞話,興許於立飛這個所長就當到頭了。
一路無話,衛正帶着衛羽浩趕到市委的時候,朱堪正在跟人談話。但聽說他們來了,很快就讓他們進了辦公室。組織部的幹部見官大三級,雖說朱堪跟衛正都是副廳級幹部,可是朱堪這個市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含金量,一點也不比衛正低。
“朱部長,你好。”衛正看到朱堪的時候,馬上伸出雙手,熱情的說。他確實跟朱堪是同級,可朱堪是市委領導,他自然得有當下屬的覺悟。
“你好,衛正同志。”朱堪跟衛正握了握手,平靜的說。
“朱部長,這位是犬子衛羽浩。”衛正指着衛羽浩說道。爲了來向朱堪說明情況,衛羽浩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眼中無神,但西裝革履,也算多了一分精神。
“朱部長,你好。”衛羽浩哪怕再囂張,在朱堪面前也不低放肆,躬了躬身,恭敬的說。
“羽浩,應該改口了。”衛正不滿的說,朱堪是蔡夢瑩的舅舅,衛羽浩跟蔡夢瑩訂婚之後,朱堪也是他的舅舅了。
“不急。衛正同志,今天找你來,就是有件事想跟你溝通一下。小衛,你到外面休息一下吧。”朱堪看到衛羽浩在張口,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衛羽浩呆了呆,朱堪的態度有問題呢。他心裡突然浮起一朵暗雲,但他不敢問起,訥訥的退了出去。他想站在門口聽,看到辦公室外面有人,他又不敢站在門口。
“衛正同志,我這裡有一份醫生診斷書,你看看吧。”朱堪拿出一份衛羽浩在拘留所的醫生診斷書,面無表情的遞給衛正。但要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眼中其實有一團怒火。
“朱部長,衛羽浩如果有病,治療就可以嘛。他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這也常見。”衛正並沒有醫學常識,他看到診斷書上寫着,患者患有尖銳溼疣,以爲只是一種普通疾病。
“衛正同志,你可能不瞭解尖銳溼疣,這可是性?病!”朱堪已經盡力壓抑着自己的努力,可是他的聲音卻幾乎像是在咆哮。他之所以同意蔡夢瑩跟衛羽浩交往,雖然是看中了衛正的身份。但如果讓蔡夢瑩退給這樣的人,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同意的。
“性?病?!”衛正張口結舌的說,他萬萬沒有想到,衛羽浩竟然會得這樣的病。
“衛正同志,蔡夢瑩跟衛羽浩的婚事到此爲止!”朱堪斬釘截鐵的說。
“朱部長,這中間可能有誤會。你容我先向這個兔崽子問清情況,如果真要是像你所說,看我不打斷他的雙腿。”衛正義正詞嚴的說。
“這還用問嗎?”朱堪冷冷的說,臉上充滿着嘲諷。他現在很感激於立飛,要不是他把衛羽浩送進拘留所,可能也發現不了衛羽浩的問題。要是讓蔡夢瑩嫁給這樣的人,那就是害了他一輩子。
衛正知道現在再怎麼花言巧語,也挽回不了朱堪的心意。看着臉色冷峻的朱堪,說道:“朱部長,這件事我會查明的,如果如你所說,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如果這是有人中傷,希望你還能給衛羽浩一個機會。”
朱堪沒有再說話,轉身走到了辦公桌後面。他又不是傻子,看到這份診斷書之後,馬上發動關係查明瞭真相。甚至他還跟衛羽浩的主治醫師通了電話,這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
“爸,怎麼樣了?”衛羽浩看到衛正走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啪!”衛正氣不打一處來,迎上來就狠狠的抽了衛羽浩一記耳光。
“爸!”衛羽浩捂着臉龐,不知所措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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